女子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也看到了斗篷下的嫩白小手,臉色微微一變,卻不見太多驚慌,斗篷稍微敞開了一些,便把那只小手的主人暴露了出來,是一個幾月大的嬰孩,尚在襁褓中,小臉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黑,十分有神,正盯著抱著他的女子,笑呵呵的伸手拽著女子垂下的發(fā)絲,露出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討喜。
那弟子松了口氣,心中也疑惑起這女子的來歷,一個美貌女子,帶著一個孩子,大雪的天到清衍山來,很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多年未歸,倒是忘了宗門規(guī)矩了?!蹦桥影矒嶂鴳阎械暮⒆樱行┛鄲?,“怕是又要被師兄們念叨了?!?p> 說話間,一枚散發(fā)著淡淡靈光的玉牌憑空浮現(xiàn)在女子面前,玉牌正面刻著一個末字,反面是千木二字。
“千木峰峰主,玄末。”
千木峰?峰主?玄末?!
那弟子被這幾個字砸得暈頭轉向,平時有些靈光的腦子也感覺不夠用了。
清衍山一共有九大峰,這千木峰便是其中一峰,實力還頗為靠前,峰主也的確是叫玄末,但是玄末峰主早些年便下山游歷,距今已有十年之久,新一代的弟子甚至都不知道這位峰主的模樣。
身居峰主這一要職,卻是十年之久未曾回山,也是奇談了,令清衍山的弟子們對這位任性的峰主愈加好奇。
剛剛這個女子說她是玄末?!
那弟子陡然回過神來,使勁揉了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不見一個人影,正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余光瞟到一個紅點,正是那把紅傘,女子見他愣著不說話,已經(jīng)自行先走了,現(xiàn)下拉開了一大段距離,風雪愈大,吹得人臉頰生疼,想追上有些困難。
“還是先稟報宗主吧。”守山弟子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追上去的打算,就算這人心懷不軌,也不是他這個小小弟子可以應付得了的。
靈訊傳出去后,弟子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起那女子的容貌來,臉紅了大半,若她真是玄末峰主,也,太好看了吧。
他一直以為千木峰峰主是個脾氣古怪,不近人情的老女人呢。
其實不僅他這么想,很多未見過玄末的弟子也都是這么想的。
畢竟,沒有點資歷,誰敢十年不回山啊,而且放著好好的峰主不當,整年游蕩在外頭,不是脾氣古怪是什么?
清衍山主峰的大廳中,一張長桌兩邊坐滿了人,主位之上,坐著一名面目俊朗,神情嚴肅的青衣男子,眸色淡淡,不怒自威,很有上位者的風范,令人信服,正是清衍山的宗主,玄東。
他靜靜地聽著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眉頭微微皺起,熟悉他的人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
玄東抬起手,正要講話,中指上的玉指環(huán)卻是發(fā)出一陣淡淡的熒光,隨后一行只有他才能看見的文字從指環(huán)內(nèi)飄出來,浮在半空中。
玄東本是隨意掃了一眼,沒想到這一掃就徹底移不開眼了,將這條靈訊翻來覆去看了個遍,確認無誤后,眼中迸發(fā)出光彩,一直抿著的嘴角止不住的揚起,到最后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嚇了底下人一大跳,沒人再敢出聲了。
宗主這是怎么了?失心瘋了?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清衍山宗主頭一次在人前不顧形象的大笑,這個驚嚇也是夠大了。
良久,玄東貌似笑夠了,卻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氣氛有些詭異。
“……”
底下人那一副仿佛看到鬼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他收斂了表情,又恢復了不茍言笑的樣子,變臉就跟翻書似的。
“宗主,您沒事吧?”有人小心翼翼的發(fā)問。
“咳……今天就先到這吧,都散了吧?!毙|揮揮袖子,轉身走出了大廳,“小西,小南,小北,你們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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