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雞一鳴一路走到了道場,姬廣感嘆了,難怪這一鳴賢弟要成功,他身為一只妖,居然走了過來。
雖然知道他是一個把演人融入生活里面的高人,但是每次親見,還是不由得感嘆,自己果然不如他甚多啊。
站在恢弘的古道場門口,昨晚天色晚,雞一鳴沒看清,現(xiàn)在看到門前一道漆黑的程亮大門,門上掛著個牌匾,寫著:“古道場”三個字。
明明是自己畫的,但是這筆鋒,卻不是自己能畫得出來,雞一鳴暗暗道了聲厲害。
抬腳就要往里走。
姬廣忙拉住他,輕聲提醒道:“凡是紅卡以下的妖官,都不能進內(nèi)?!?p> 然后才高聲叫道:“城主大人,姬廣協(xié)同雞一鳴求見?!?p> 城主很快應(yīng)了出來,身后跟著官印。
姬廣馬上作揖行禮:“城主?!泵τ纸榻B道:“城主,這位就是雞一鳴小友?!?p> 蒲善對著雞一鳴笑著點點頭:“一鳴來了,可用了早飯?”
雞一鳴點點頭:“城主?!?p> 寒暄一過,姬廣馬上撲到在地,對著蒲善喊冤。
“城主啊,您可算回來了,可要為小人做主啊。”
蒲善一愣,這是鬧得哪一出呢?
“姬廣,你這是做什么?”
“大人,我與一鳴賢弟情投意合,一起好好地復(fù)刻故事。誰料那曦月大人見賢弟人才出眾,居然用勢,直接把他給搶了,半分不留情面?!奔V開始控訴曦月的罪行,城主在這里,就算曦月來了,也不怕。
他聲音又大,情緒激動,說得如杜鵑啼血。如果有過路的,這么隨便一聽,還以為雞一鳴真是他家小媳婦,被曦月給搶了去強占了呢。
而當事人此刻十分尷尬,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誰知道一個大男人當著大街上,也會來這一出。
一邊的官印默默地捂了臉,真尷尬。
姬廣說了許久,抬頭看城主臉色如常,不為所動,當即一驚,難道這城主要包庇曦月不成?
雖然平日里,大家背會會議論這曦月和城主有一腿,但是料想城主多少還是顧及臉面的,就算不能懲罰這曦月,至少能讓雞一鳴回來啊。但是現(xiàn)在觀這城主的表情,實在不像要秉公辦理的樣子啊。
“城主?”姬廣試探著問道。
“哦哦,姬卿,我聽到了。這曦月之事,我不能聽你一面之詞,自然要聽一聽一鳴所言。”
城主面向雞一鳴問道:“一鳴啊,姬廣所說可是事實???這曦月可是強迫你做了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別扭,城主自己說得也略顯別扭。
最關(guān)鍵是,這種背后打小報告的事情,不應(yīng)該私下說嗎?當著這么多人,能藏得住嗎?
而且按他觀察,這曦月與城主關(guān)系匪淺,那這個局要如何解呢?
略一沉吟,雞一鳴道:“城主,一鳴初來保底,城內(nèi)的事務(wù)我不甚熟悉,也不懂其中規(guī)矩。我一開始,確實在姬廣大人手下辦事,后來承蒙曦月大人不嫌棄,帶我出去復(fù)刻了幾次故事,也合作得愉快。但是曦月大人大概沒有和姬廣大人商量,所以才鬧出這件事來。”
“反正兩位大人都修為高明,我跟著哪一位都受益無窮,全憑城主定奪,萬不能傷了和氣?!?p> 姬廣聽了,雖然覺得雞一鳴沒幫自己,但是也覺得情有可原,畢竟他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嘛。
蒲善笑笑,心中想到,你倒是哪邊都不得罪。
“那姬廣,你想我如何處置呢?”身為城主,總是要集思廣益,多聽別人的意見。
“我也不作他想,只希望能讓賢弟歸隊,和我一同復(fù)刻故事?!?p> 蒲善笑笑,對著雞一鳴說:“一鳴,把你的卡牌拿出來,給姬廣看看。”
雞一鳴不明就里,掏出他的卡牌,本來上面顯示的是許愿的卡牌,此刻已經(jīng)隱了圖案,變成了一張透明的卡片,如果丟在地上,保準沒人能注意到。
但是很快又發(fā)現(xiàn),間隔三五秒,那卡牌上就會有一圈銀色的淡光從一端滑向另一端,不容忽視。
“姬廣,你看看,雞一鳴拿著這張卡,可還能屈居在你之下?”蒲善對地上的姬廣問道。
姬廣仔細地看著雞一鳴手中的卡片,十分震驚,他見過黑、紅、紫、藍、綠、黃、白七色卡,卻從來沒見過這種透明的卡,這是代表雞一鳴的修為還在拿著黑卡的妖官之上嗎?
蒲善繼續(xù)笑道:“姬廣啊,曦月不問因由,就拉了雞一鳴去,是她的不對。但是她復(fù)刻了三個故事,也確實有功,功過相抵,這事就算了。但是這雞一鳴卻不能再跟著你的劇組,他會自己出來開劇組。”
這無疑是晴天炸雷,見過坐直升飛機的,但是沒見過來聊齋城半月不到,就能自己帶劇組的,這簡直是天才啊。
但是這卡牌最做不了假,只有修為提升,顏色才會改變,自己好容易升了紫卡,到底蹭了雞一鳴多少光,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心中難道還沒點數(shù)嗎?
只是可惜啊,本想趁著雞一鳴還未分出去,多蹭他兩個故事,也好為自己多積累點。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多說什么,難道還要阻礙雞一鳴更上一層樓嗎?那就枉稱兄弟了。
當即起身,對著雞一鳴恭喜:“賢弟,恭喜恭喜,你自己出來帶組,必定能更上一層樓?!?p> 雞一鳴倒是真高興,自己出來帶劇組,那不就是可以主動參加巡演了嗎?那回家之事指日可待啊。
連忙對著姬廣道:“姬兄,不敢不敢,今后還請你多多指教啊?!?p> 你拿著張我沒見過的卡,我?guī)蛡€什么忙?這不是尋我開心嗎?
當即告別眾人,回去喝熱水去了。
姬廣走了,雞一鳴才問道:“城主,不知召我來,所為何事?”
蒲善把雞一鳴領(lǐng)了進去,只見昨晚見面的妖官都在,分布在各個角落盤腿而坐,倒像是在打坐。
剛剛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可惜沒有城主的命令,他們不好出來偷看。
所以此刻大家都十分好奇,這雞一鳴到底拿了張什么卡牌。
“一鳴,你可知道,這古道場是用來做什么的?”
發(fā)電,雞一鳴心中答了,口上道說:“不知道,請城主賜教。”
“其實,我也不知道?!背侵髡镜搅舜怼瓣帯钡年庩桇~上面。
“傳說,這古道場能積聚日月能量,只要有了這道場,這聊齋城就能生生不息;我們修煉之人,在這道場修煉,更是能一日千里,收益頗多?!?p> 蒲善解釋完,就看向雞一鳴:“所以我特意邀你來,共同修煉?!?p> 開玩笑吧,你們是妖,我是人,我修煉個鬼啊。
難道這曦月大人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城主,他真以為我是個“仁妖”?
雞一鳴自然沒有自己掀自己短的理由,修煉就修煉吧,反正就是打坐,只要不影響自己回去就好了。
又問:“那城主,每日修煉多久呢?”
“全憑你個人喜好。”
正在此時,遠處飛來個小元豐,他落在了雞一鳴的肩上,四處張望,倒像十分興奮的模樣。
旁邊的妖怪見了這個小東西,紛紛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這雞一鳴還帶分身的?這可太厲害了,難怪那么像人。
特別是在這青天白日之下,他連影子都那么像人。
小倩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影子,清清淡淡若隱若現(xiàn)的,在這靈力十足的道場,尚且如此,看來自己的修為還是有待提升。
當即凝了心神,認真打坐起來。
城主見了小元豐,對雞一鳴道:“看來,他卻感覺到了靈力場,自動就來了?!?p> 從此,雞一鳴就天天來這打坐,雖然城主說了是“隨意”,但是其實天天都變著樣敦促自己。
比如一早上,官印就在群里喊道:“各位大人,城主此刻正準備出發(fā)去道場,有一起的嗎?”
沒錯,有個“群”,這是雞一鳴自己給這個東西的稱呼。
自從這個道場修好之后,也許是能量足了,官印設(shè)了個傳音群,在這“群”里面的成員都能聽到。
而且還能私聊,雞一鳴自己的編號是貳號,城主是壹號,其他人如何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呼叫城主的時候是用了曦月的口號“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呼叫一號?!比缓笾苯诱f話,城主就回復(fù)了。
除了在群里呼喚,還有靠桑華提醒的:“大人,去道場,似乎不是走這條道?!?p> 更重要的是,家里還有一只對道場十分熱衷的小元豐,天天到了那個時間,就在雞一鳴床頭蹦迪,務(wù)必把他蹦醒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能做到“自愿”、“隨意”呢?
可憐的雞一鳴,想著打探如何進入巡演隊伍,根本是毫無機會,不知道從何下手啊。
而且根據(jù)觀察,這些高級妖官,不僅外形上更接近人類,連個性上都更接近現(xiàn)在的人類。
對比外面那些低級小妖熱情主動,這些大人們?nèi)慷级酥?,一派冷清。除了必要的寒暄,互相幾乎不答話?p> 所以打坐了三四天,雞一鳴連人都認不全。
但是雞一鳴要打探消息啊,這天他就想了個辦法,準備試探試探大家是真的冷清,還是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