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卜元重重的把前線奏報摔在地上,然后指著朝堂上的大臣們罵道:“廢物,都是廢物。朕養(yǎng)你們何用”?
“臣等該死。”眾朝臣紛紛下跪說道。
“廢物,你們是都該死,一個對策都拿不出來?!辈吩荒_踹翻身邊的香爐說道。
“臣等無能,求陛下息怒?!北姵家琅f跪地說道。
“三個月了,叛軍越剿越強,都已經稱帝建國了。朕養(yǎng)你們一群廢物干什么吃的,讓其她帝國看朕的笑話。”卜元怒火滔滔的對著下面跪倒一片的朝臣喊道。
說完后,盛怒的卜元似乎冷靜了點。他坐回龍椅上喝了口茶,發(fā)覺沒有味道后,直接把被子摔了。茶杯摔爛的聲音,讓下面眾朝臣聽到后嚇得一哆嗦。
安靜了一會見沒人說話,宰相顏樺就往前爬了爬,然后直起腰來說道:“啟稟陛下,叛軍人數(shù)數(shù)十萬已成氣候,當此之時,若不盡快派精銳之師剿滅,只怕叛軍只會越做越大”。
卜元聽后拿過另一個茶杯,然后直接摔在顏樺面前。顏樺嚇得往后一縮,腦袋深深低下去,不敢再言語。
又過了一會,卜元的怒火消了一些。他端過一杯新倒的茶水喝過后說道:“對付一群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值得出動禁軍嗎”?
“陛下圣明?!北姵加终f道。
“哼,看你們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話來?!辈吩浜咭宦暤?。
“陛下息怒。”眾朝臣又道。
等了一會后,又一位大臣向前爬了兩步說道:“啟稟陛下,靈人此次造反定是蓄謀已久。我方多路大軍在路上就遇到了種種埋伏,等到達目的地后,早已精疲力竭,故而不能一戰(zhàn)而勝,求陛下明查”。
“哼,眾卿還有本奏嗎?無本退朝吧!”卜元說道。
“退朝?!彪S著于大綱喊出這句話后。卜元就在眾臣萬萬歲的呼喊聲中,離開了朝堂。
卜元之后先去御花園散了散心,在聽到柳朔求見的時候,就返回了承德殿。
見卜元回來,柳朔趕忙跪拜道:“末將柳朔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平身吧?!辈吩f道。
“謝陛下?!绷氛f完后,便起身。
“你沒事不找朕,說說吧,出什么事了?”卜元端坐在龍椅上問道。
柳朔聽后,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欲言又止的焦急神色。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把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大總兵急成這樣。”卜元調笑道。
“陛下?!绷繁Я吮?,然后說道:“啟稟陛下,為何不讓我流云軍團參戰(zhàn)”。
卜元一聽就變了臉色,隨后想了想說道:“你們流云軍團,是除了禁軍外最能打的軍團。不讓你們上就原地駐扎,給其他軍團留點表現(xiàn)的機會”。
柳朔一聽本想反駁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拿什么反駁。
“行了柳朔,你速速回營吧。等需要你們的時候會讓你們上的。”卜元聲音平淡的說道。
“是,末將告退?!绷沸卸Y道,說完就離開了承德殿。
等柳朔離開后,卜元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讓流云軍團上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朕的易兒。卜元心道,隨后又嘆了一口氣。
卜元派在卜易身邊的穆青,已經三個月沒來信了。
不知道卜易的具體情況,卜元就不敢把流云軍團派上戰(zhàn)場。
如果卜易以皇子的身份,處于眾人的保護下,卜元還能放點心。可是他偏偏混在平民堆里。刀劍無眼,生死誰能保證。
所以卜元才壓著流云軍團不放。
卜易又不是傻子,他早就發(fā)現(xiàn)穆青有問題了。每個月總會在固定的時間,把一張紙條放到一個固定的地方。
卜易就等穆青放好紙條走后,偷偷拿回紙條。等看到上面的內容后,卜易一開始很奇怪。這誰啊,閑的沒事調查我干嗎?
可等戰(zhàn)事發(fā)生后,一連三月他們都按兵不動,卜易也一連三月截走穆青的紙條。
等柳朔從宮中回來后,根據(jù)他透露的信息。卜易大膽猜想:這個穆青是不是父皇派來的。所以才調查我的舉動。
如此想的卜易,在這個月就沒去截穆青的紙條。結果不到七天,朝廷就下達了移師北疆平叛的命令。
等大軍開始行進時,卜易發(fā)現(xiàn)穆青放紙條的頻率高了,改成七天一次。
卜易拿回紙條看過后,發(fā)現(xiàn)都是報告自己安康的字樣。卜易也明白了,這是卜元派來專門保護自己的。
卜易本來還奇怪呢,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一個同路人。好巧不巧自己缺的東西他都有。連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都帶著。
流云軍團有五支軍隊。
一是柳朔親自率領的三萬中軍。二是柳朔長子柳金虎率領的兩萬先鋒。
第三支軍隊就是卜易所在的軍隊。第三支軍隊,與第四,第五支軍隊同屬后軍。
后軍有別與先鋒,也有別與中軍,基本都是最近幾年募集的新兵。新兵都會待在后軍里,只有等上過戰(zhàn)場后,才會根據(jù)戰(zhàn)績調往其他軍中。
因為卜易剛參軍一年,所以即便各項成績都很高,也只能待在沒打過仗的后軍里。
后軍中的第三、第四、第五支軍隊,都是流云軍團后來建立的新軍。總數(shù)兩萬。
卜易所在的第三軍屬于新軍中的精銳。所以雖然走在最后面,但是也是走在所有新兵的前面。
流云軍團行軍七天后,先鋒軍就和叛軍遭遇了。
叛軍一如既往的設置陷阱。
如果不是柳金虎料敵與先避開了埋伏,先鋒軍定是要吃大虧的。
又過了三天,正在隨大隊行軍的卜易突然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感。
于是趕忙跑到最前方的將軍身邊提醒,第三軍將軍聽后只是點頭表示知道了,并沒有做出什么預防措施。
卜易雖然心急,可是人輕言微的他并不能做什么。于是對著將軍抱拳行禮后,就返回了自己隊列。
后來軍隊又走了很長一段路都很安全。卜易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結果最后還是出事了。
當軍隊行進到拐角,一處山坡下時,數(shù)不清的羽箭還有滾石從山上落下。
卜易看著飛過來的箭矢,剛想抬胳膊擋一下,身前就過來一個黑影。
一看是穆青。
此時穆青擋在卜易身前,用盾牌擋住了飛過來的羽箭。
卜易蹲在穆青身后,從自己背后的箭簍里不斷抽出羽箭,搭上弓就反擊。
待卜易的箭射完后,敵人的箭也射的差不多了。紛紛從山坡上往下沖。
卜易扔掉弓,然后拔出腰間的佩刀,撿了一塊盾牌之后,就迎著山坡上的敵人沖了過去。
一上手卜易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功夫并不怎么樣。
當卜易撂翻一個人,舉起了手中的刀時,他卻下不去手了。
這是一條人命啊!
卜易不動手,不代表那人也不動手。卜易不過一愣神,那個人就用手里的長槍刺向卜易。
還是穆青,一刀砍下了那人的腦袋。
即便卜易二世為人,這種血腥的場景也是第一次見。
因為山坡上埋伏的也就七百多人,所以很快就被肅清。
卜易處于發(fā)愣中,所幸戰(zhàn)斗結束的很快。所以卜易并沒受到傷害,只是被賤了一臉血。
那個無頭尸身還在原地,卜易愣愣的看著。心里面翻天覆地,肚子里翻江倒海。
沒忍多久便吐的稀里嘩啦。
吐過之后,卜易可算清醒了些??諝庵谐錆M了刺鼻的血腥味,還有己方人員受傷的哀叫聲。
抬眼看向四周,只要是敵人的尸身,腦袋都被砍下,被一隊人馬帶著送去了中軍。
己方這邊還活著的人,很多都在狂吐不止。
突然,卜易感覺到自己胳膊被碰了一下。扭頭一看是穆青,他遞過來一個水囊。
卜易接過,然后狠狠地喝了幾口,之后把水囊還給穆青,然后就去和其他人一起,救助受傷的袍澤。
此次遇襲折損兵員兩千,傷著一千多,重傷五六百。負責行軍的將軍被打了一百鞭,以示懲戒。
等死亡的袍澤都化成骨灰裝好送走后,大軍才繼續(xù)趕路。只是再走起來后,大軍不再像遇襲前那樣松松散散。而是沉穩(wěn)有序,對周邊的一切都充滿著警惕。
后軍與中軍相隔十里,路上又被埋伏了三次才趕到大軍駐扎的軍營。
被埋伏歸被埋伏。短兵相接后,大家都發(fā)現(xiàn),敵人并沒有多少底子。非常輕松就清剿完埋伏的伏兵。
這也讓大家對戰(zhàn)局非常的樂觀。
“易哥”。
卜易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接著就笑了。
“小羽什么事?”卜易問道。
燦羽搖搖頭,然后問道:“易哥你在做什么”?
卜易化名易云,年齡要長兩歲?,F(xiàn)年十九歲,其實十七歲。
燦羽比卜易只小一個月,但是不知情的燦羽認為卜易大他兩歲。
“發(fā)愁??!”卜易坐在一個木樁上,看著軍營外說道。
“怎么了易哥?發(fā)什么愁?”燦羽坐到一邊問道。
“不能上戰(zhàn)場唄!”卜易搖頭笑道。還能發(fā)什么愁。
“易哥,你說我會死嗎?”燦羽憂愁的看著遠方道。
卜易搖搖頭說道:“小羽,你不能有這種想法。咱們出來當兵,建功立業(yè)在其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保家衛(wèi)國”。
卜易一看燦羽迷茫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聽懂,于是換了一種語氣說道:“戰(zhàn)場是人與人之間拼殺,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不想死就努力練功。再說了,咱們是弓弩手,拼殺在一般情況下輪不到咱們”。
“恩”。
燦羽聽后點了點頭,然后就松了一口氣。卜易見狀就摸了摸燦羽的頭,他挺喜歡這個小弟弟的。
在他所在的小隊里,卜易是隊長。因為卜易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年輕了些,所以隊伍里除了穆青外,最聽話的還是這個小弟弟。
卜易本身是不想當隊長的。只是在比試的時候,一時技癢多得了幾分,就成了隊長了。
隊伍里的其他人倒沒什么,關鍵是和他就差一分的達輝。
達輝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是隊長。結果幾輪比試下來,易云這個比他小六歲的弟弟,莫名其妙的就比他多了一分,成了隊長。
所以隊伍里,最不聽話的就是達輝。卜易每次叫他做事,都得拿隊長身份壓他,要不就不做事。
搞得卜易有時候都發(f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