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北方的壓力
兩個月后,雨越下越小,眼瞅著雨季就要過去,誰知北疆卻傳來緊急軍情,落國不聲不響的在月國邊境集結(jié)了五十萬大軍。
“皇后?!辈烦写蠼兄鴣淼胶髮m。
“皇上吉祥。”安蓉趕忙行禮。
“平身?!笨吹教耢o的安蓉,卜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敢問皇上出了何事?這個時間過來后宮。”安蓉問道。
聽到問話,卜承心中的氣順了順。他知道,雖說安蓉是落國嫡公主,可她已是月國的皇后,與落國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大。
“你看看這個?!辈烦邪咽掷锏陌税倮锛蛹泵苷圻f給安蓉說道。
安蓉接過后,越看越吃驚。
“皇上,父皇一定是聽了奸臣讒言,臣妾請求皇上不要與落國開戰(zhàn)。”安蓉還沒看完就跪下說道。
“皇后平身吧!這事不怪你?!辈烦袚u搖頭說道。
“皇上,臣妾請求皇上,不要與臣妾的母國打仗。”安蓉繼續(xù)求道。
“朕,東征在即。落皇卻在邊境陳兵五十多萬,叫朕如何出征?”卜承心中煩悶道。
怎么他一打仗就這么多事。
“臣妾馬上修書一封,請求父皇撤軍?!卑踩剡B忙起身說道。
“寫吧,寫好了,朕派使節(jié)出使落國,給你把信一塊帶過去?!辈烦袚u搖頭說道。
誰料,使節(jié)剛剛進(jìn)入落國領(lǐng)地,就被落國軍隊扣押了。消息傳到國內(nèi)后,舉國嘩然,誰都不知道落國要做什么。
這天早朝,卜承看似平靜的坐在龍椅上,聽朝堂大臣議論。
底下嗡嗡嗡吵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心越來越煩亂的卜承,十分平靜的開口問道:“眾愛卿,怎么你們這么多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呢”?
聽到卜承的話后,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半晌都沒人說話。
眼瞅著皇上臉色越來越沉,兵部尚書張能站出來說道:“啟稟皇上,臣以為,落國此舉并不想與我國開戰(zhàn),他們只是不想看到我國做大而已”。
“臣附議”。
“臣附議”。
禮部工部的兩位尚書聽后,立刻站出來說道。
卜承聽后雖認(rèn)同這個理,但他還是有無法遏制的憤怒。
“那,三位愛卿不妨說說,為何先帝東征時,落國沒有往邊境調(diào)兵呢!”卜承語氣非常平緩的說道。
卜承繼位都大半年了,自家主子什么性格,大臣們早就研究透了。往往表面越是憤怒,心里反而越平靜。相反,表面越是平靜,內(nèi)心的怒火,恐怕早已把天燒出個窟窿了。
三位大臣此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都不敢先開口說話。最后還是楊洪興站出來解圍道:“啟稟皇上,老臣以為,落國此舉也只是在邊境練兵,并無威脅我們月國的意思”。
“哈哈?!辈烦新牶笮α诵?。
“五十萬大軍集結(jié)在我國北方,相國大人卻說,他們沒有絲毫的威脅性。不知相國大人此言可有依據(jù)?”工部的另一位大人站出來說道。
卜承聽后心中的氣緩了緩,因為這位大臣替他把話說了出來。
“哼,劉大人不必驚慌,老夫別的話不說,敢問列為同臣,我國的皇后何人?這么多年來,我們又與哪國互通使節(jié)最多?”楊洪興轉(zhuǎn)身,對著他身后的所有人問道。
見眾人還不說話,楊洪興就繼續(xù)說道:“不錯,是落國。我們的皇后是落國嫡公主,七年來數(shù)落國與我們互通最多。所以老夫有理由相信,落國此舉并無敵意,只是練兵”。
楊洪興說完后,就對著皇上作揖行禮,然后站了回去。
卜承聽后嘆了口氣說道:“的確,如楊相國所言,落國此舉并無敵意”……
“皇上圣明?!北姵家姍C(jī)插嘴道。
卜承聽后張了張嘴,然后立刻怒道:“朕還沒說完呢!落國此舉雖無敵意,可是卻有滿滿的惡意。五十萬大軍陳兵北疆,叫朕如何安心收復(fù)故土”。
“皇上,落皇年老時日無多。臣奏請皇上,等落皇駕崩后再舉國東征?!痹紫喟谉钫境鰜碚f道。
“哼,等他駕崩。怎么,他活著朕就什么都不做了嗎?朕是至高無上的月國皇帝,憑什么要看別人臉色。不行,朕一定要在兩個月之內(nèi)出兵,你們下去安排。要是辦不了,就都回家養(yǎng)老吧!哼?!辈烦幸凰π渚妥吡?。
“散朝?!笨醉樢姴烦蟹餍涠ズ螅⒖躺锨皟刹秸f道。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北姵技娂娤鹿?。
“相國大人,相國大人?!倍Y部錢思義,追著走在最前面三位宰相喊道。
三位宰相同時回頭看向錢思義。
“三位相國大人?!卞X思義立刻作揖行禮。
“不是朝堂不必行如此禮節(jié),錢大人所為何事?”白燁問道。
“唉!皇上扔下一句空話就走了,叫臣等如何做?”錢思義苦道。
他是禮部尚書,國與國之間的邦交禮儀首先找的就是他。
楊洪興聽后捋了捋胡須說道:“皇上只說讓我們辦,卻沒說如何辦。我看這樣,繼續(xù)挑選能人出使落國。不為別的,就算只互通一封書信,也能讓我們給皇上一個交代”。
白燁聽后分析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dāng)下也只能這樣”。
“咱們皇上沒有先帝的威望,當(dāng)下應(yīng)該韜光養(yǎng)晦等待時機(jī)。就算落國不干擾,皇上東征就真的能贏嗎?我看落國此舉也是為了咱們月國好,不行不行,我得再去找一趟皇上?!鳖仒逭f完就向著御書房去了。
“顏大人,顏大人?!卑谉罹o追兩步。
“白大人還是留步的好,萬一皇上不聽勸,就讓怒火沖著我一個人來?!鳖仒鍖χ谉钫f道。
“這,顏大人,要上奏等皇上的氣消了也不遲啊!何必急于這一時?!卑谉钣终f道。
“老夫一心為國,不避斧鉞!若我死能讓皇上冷靜下來,值了!”顏樺說完后,帥氣的轉(zhuǎn)身而去。
“顏大人”……
“顏大人”……
十幾位朝臣都試圖挽留顏樺,但奈何他去意已決。
“唉!顏大人雖性子直,但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都去御書房吧!不為別的,就當(dāng)為顏大人求求情?!睏詈榕d提議道。
“就依楊相國所言,我們都去御書房吧”。
“走走走,替顏大人求求情”……
“走”……
眾人說著,就齊刷刷來到了御書房門口。
不一會,眾人就看到顏樺被御林軍捂著嘴拖了出來??搭仒鍜暝牧Χ?,顯然話沒說完,而且他的官帽也被摘下來了。
眾人怔怔的立在門外,看著顏樺被拖走,來的時候還覺得人多膽大??深仒灞桓锫毜膽K狀,讓眾人誰也不敢做下一個出頭鳥。
“怎么,你們是來逼宮的嗎?”卜承淡定的走出來問道,并且還拿著顏樺的官帽把玩。
“臣不敢?!币姷交噬?,眾人忙跪地說道。
“行了都不用說了,朱愛卿,你拿著顏相國的官帽去找他,只要他承認(rèn)自己錯了,就讓他官復(fù)原職?!辈烦邪压倜狈诺揭贿叺目醉樖种?。
孔順接過官帽后,立刻就遞給了朱國良。
朱國良捧著官帽,然后高聲說道:“臣領(lǐng)旨”。
“行了,都散了吧?!辈烦姓f完就回御書房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之后,便紛紛起身,然后都去政事堂處理公務(wù)去了。
半個月后,朝廷連續(xù)派了七次使節(jié)出使落國,但無奈都被扣留。
顏樺不想讓兩國就這樣僵持下去,于是帶上家丁仆役,以學(xué)者的身份走訪落國,但是……
虹城。
“拜顏將軍,新征的兵勇如何了?”卜易問道。
“回大人話,新征的三萬民兵,日夜都在接受守城的訓(xùn)練,請大人放心?!卑蓊伇f道。
“嗯。”卜易過后點了點頭。
“大人,朝廷并沒有擴(kuò)軍的命令。我們?nèi)绱俗?,恐招人詬病。”燕云說道。
卜易聽后搖搖頭說道:“無妨,我們面臨落國十五萬大軍的壓力。各地守備兵力兩萬,加上虹城三萬人馬只有五萬。這點人不夠,所以本官才要再征三萬。而且觸犯律法總比丟失領(lǐng)土事小,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有事本官一人頂上,將軍不用擔(dān)心”。
“是,末將遵命?!毖嘣票馈?p> 如旨意所說,現(xiàn)在就是非常時刻,靈州無論軍務(wù)政務(wù),全部由卜易做主。
等議完事后,卜易就讓他的手下返回軍營,繼續(xù)整兵備戰(zhàn)。
然而大堂里的人剛走不久,就有一個神秘人坐馬車來拜訪卜易。因為對方手持忻州官印的蓋章,門守不敢怠慢,立刻稟報卜易。
那條只蓋著官印的絹帕,卜易拿著看了又看,始終看不明白,于是對門守說道:“當(dāng)此要緊時刻,忻州的何大人應(yīng)該不會專門來消遣我。來的人在哪”?
“回大人,來人就在衙門外面,雖然蒙著面,不過能看出是個女人。”門守說道。
“女的,多大了,漂亮嗎?”卜易下意識問道。不過問過他就后悔了,平白無故問這個干嘛。
“回…回大人話,她…眉眼挺好看的?!遍T守猜不出年齡,于是不好意思說道。
“好好知道了,快請進(jìn)來吧!”卜易有點尷尬。
“小人遵命?!遍T守恭敬答道。
不一會,人就被帶了進(jìn)來。
來人步履優(yōu)雅,形態(tài)端莊,妥妥的大家閨秀。一看到她卜易就感嘆,哇,這身材好好??!
女子一進(jìn)大堂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卜易,于是緊走兩步,同時摘下面紗說道:“妾身顏玲瓏,拜見大人”。
卜易看到顏玲瓏的臉蛋后稍微愣了一下,不過聽到她的名字后,就臉色一正趕忙站起來說道:“何夫人請起,你夫君與我同級,不必行此大禮”。
“妾身此來,實在有事相托,還請大人萬勿推辭?!鳖伭岘嚶牶笥中卸Y道。
“我知道了,夫人先請坐吧,有什么事就和本官說,本官能幫一定幫?!辈芬子肿抡f道。
顏玲瓏點點頭似乎明白著急也沒用,于是就依卜易所言,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