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店老板被彈飛，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三次，方才停止。
第一次他的后背著地，緊接著被彈起來；第二次臀部著地，依舊被彈起；第三次撞到墻角，被墻根禁錮住，這才沒有再彈起來。
“啊，我的胳膊。”店老板被卡在墻角位置，盯著自己的右臂嚎啕不已。
他的右臂齊根斷裂，鮮血滋滋向外冒，斷口處還冒著白煙，有一股焦糊的味道傳出，彌漫在整個店內(nèi)。
與之相對的是張四九的前心也破了一個大洞，張四九的外衣被燒壞，露出里面白色的內(nèi)衫。
不過好在張四九的人沒受傷，只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回來！”
燕赤霞見狀手一招，那兩道分化的金光合二為一，飛回他的袖中。
“你沒事吧？”燕赤霞見店老板一時不會再發(fā)動攻擊，閃身來到張四九身邊，詢問他道。
“沒，沒事。”張四九心有余悸，不過好在此時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
“沒事就好。”燕赤霞點頭，正要回身去收拾店老板，沒想到腳下“當(dāng)啷”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燕赤霞一愣，低頭一瞧，就見自己腳邊有一物，是個小小令牌，上面寫著個“境”字。
“這……”
燕赤霞悚然一驚，明明看到了那令牌卻也假裝沒瞧見，依舊轉(zhuǎn)身，走到店老板的面前。
此時店老板右臂上的血已經(jīng)不再流，但空氣中彌漫的焦糊味道卻更甚。
燕赤霞皺著眉頭，喝問店老板道：“無生道總壇在哪里？趙東樓藏身之地在何處？”
“啊！”店老板強(qiáng)咬著牙掙扎，不顧自己的右臂，而是抬頭看了燕赤霞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聲音顫抖道：“你，你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消息?！?p> “不好！”
燕赤霞心意一動，急忙伸手去捏店老板的下巴，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店老板口吐白沫，頭一歪當(dāng)即死去。
臨死之際，店老板還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燕赤霞，似乎要記住他的樣子，來生再報仇一樣。
“哎！”燕赤霞嘆息一聲，蹲下身子用手將店老板的眼睛合上。
“他，他死了？”張四九還保持背靠著門的姿態(tài)，疑惑地開口。
“是?！毖喑嘞键c頭，起身之后轉(zhuǎn)而面對張四九，臉上露出無比恭敬的神色，沖張四九躬身道：“天師派小輩燕赤霞，拜見境主大人?！?p> “你……”
被燕赤霞叫破自己的身份，張四九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張四九接受了這一事實之后，不禁疑惑地問燕赤霞，“你怎么知道我是境主的？”
燕赤霞的目光落在張四九腳下。
“啊？”
張四九低頭，這才看到掉落在地上的境主令。
“糟糕！”
張四九急忙蹲下身子將境主令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將它緊緊攥在手中。
燕赤霞道：“我剛才還好奇境主大人身上藏著什么寶物將這店老板給轟飛，原來就是境主令?！?p> “是嗎？”張四九聞言一愣，張開手瞧了瞧境主令，后知后覺道：“原來如此?！?p> 燕赤霞愕然，“怎么，境主大人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睆埶木盘拱椎貙ρ喑嘞嫉溃骸拔也女?dāng)境主沒幾天，只知道境主令是身份的象征，至于它還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全然不了解?！?p> “這樣啊。”燕赤霞想了想，道：“那方才真是僥幸，好在店老板正抓住境主令所在的位置，否則境主大人兇多吉少?！?p> 張四九對燕赤霞道：“你別老叫我境主大人，叫我張居士或者直呼我名就可以?！?p> “也是?！毖喑嘞嫉溃骸熬持魇顷幩竟倮簦羰墙嘘柺乐酥滥愕纳矸?，多半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張四九點頭，“對?！?p> “那我叫你張兄吧?！?p> “好，那我叫你燕兄?！睆埶木艣_燕赤霞拱手道。
張四九和燕赤霞寒暄完畢，一起看著店老板的尸身。
張四九好奇道：“他怎么死了？”
“口中藏有毒藥，是我一時不小心叫他吞食下去，這才送命的?！毖喑嘞冀忉尩?。
“原來如此?！睆埶木徘浦呀?jīng)變成尸體的店老板，對燕赤霞道：“燕兄，你之前說他是無生道的妖道？”
燕赤霞點頭，“我在后廚發(fā)現(xiàn)了一些無生道的裝飾和法器，才知道他是無生道的人?！?p> “看來這又是一條線索?！睆埶木判牡?。
這時燕赤霞繼續(xù)道：“無生道掌教趙東樓這廝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了一身妖法，自稱是徐鴻儒的傳人，蠱惑民眾，創(chuàng)立無生道，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這次奉師命下山，目的就是鏟除趙東樓、瓦解無生道?！?p> “當(dāng)真？”張四九聞言眼中一亮，急忙對燕赤霞道：“不瞞燕兄說，我也正打算除掉趙東樓、瓦解無生道，既然燕兄和我一樣，不如咱們合作??？”
有燕赤霞這個得力助手，張四九相信在鏟除無生道這件事情上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如此甚好。”燕赤霞慨然答應(yīng)，對張四九道：“你乃一境之主，晚上可以出竅，利于調(diào)查。有你相助，趙東樓和無生道消亡的日子不遠(yuǎn)了?！?p> “嗯?！睆埶木鸥吲d地點頭。
“只是……”這時燕赤霞話鋒一轉(zhuǎn)，看著店老板的尸身道：“這人怎么辦，若是就放在這里，被官府發(fā)現(xiàn)，卻是一場麻煩；若是找個地方掩埋，鬧出動靜被鄰里發(fā)現(xiàn)，依舊很讓人糾結(jié)?！?p> “無妨。”張四九笑道：“我和知縣邱瑞有交情，他知道我境主的身份，我去對他說明這里的情況，叫他派衙役處理了尸身，掩人耳目。衙門辦事，百姓即便看到也不會妄自揣測吧?！?p> “這……”燕赤霞愕然，“張兄，境主的身份一定要保密啊，你怎么會泄露給知縣大人知道？”
張四九苦笑著撓頭，“也是不小心，呵呵?！?p> “罷了?！毖喑嘞紱]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而是問張四九，“邱知縣值得信任嗎？萬一他和無生道之間有勾結(jié)，我們此舉可就暴露了?！?p> “燕兄放心，邱知縣為人剛毅，是個好官?！?p> 燕赤霞這才答應(yīng)，“事不宜遲，張兄現(xiàn)在就去縣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