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來時,老人抬頭看了一眼。
“那后來呢?瑞亞爺爺,您后來在地穴里做了什么?”孩子們問。
“后來啊……”老人笑了笑,“我盯著水面,水里的亮光一晃一晃的,晃得我不知何時就睡著了,薩里又把我?guī)У搅说孛嫔?,在雪原上守了我一晚?!?p> “不好不好,今天瑞亞爺爺講的故事沒意思?!?p> “沒意思嗎……好吧,明天我給大家講個有意思的故事,爺爺要開始做正事了,明天再來找我玩吧,孩子們?!?p> 孩子們很聽話,雖然故事聽得不盡興,但聽到老祭司的話,馬上一陣風似的散去,又回到了熱鬧的集市中。
格瑞姆如上次一樣,向老祭司瑞亞介紹陳淞。
“你們比我想象中來的要晚啊,進帳子里說吧,講了半天故事,我覺得有點冷了?!?p> 聽語氣,祭司瑞亞似乎早就料到二人要來找他。
撩開帳簾,里面的場景與陳淞腦中“祭祀”的房間大相徑庭。
陳淞受許多小說與游戲的影響,以為像瑞亞這樣的部族老祭司,屋內應該陳列著各類骨骼與藥草,然后祭司繞著中央的火堆,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材料搗碎在一起,端到自己眼前,說上一句:“喝吧,朋友。”
“要喝點什么嗎?我不愛喝酒,但雪山中的茶葉,我這里應有盡有?!?p> “嗯……”陳淞想了想,“我喝水就行?!?p> 這座營帳剛搭好沒幾天,帳內的裝潢是嶄新的,除了一張床鋪外,這里平行放置著三張長桌,桌上擺滿了形狀各異的機械部件。
一把做工精密的機械長杖倚在桌邊,杖頭上鑲嵌著一顆藍色的晶石。
除此之外,屋內別無他物。
“很抱歉,小伙子,你們可能沒有地方坐,如果不累的話,咱們就站著聊吧?!?p> 瑞亞一邊說著,一邊圍著桌子來回踱步,不時低頭擺弄桌上的零件,就像是園丁在照料花草。
這位老人說話比族長爽快太多,陳淞無須太過客套,簡單的尊稱一聲老祭司后,直接拿出了卷軸。
瑞亞看看卷軸,又看了看陳淞刻意卷起袖子,露出的發(fā)光印痕,臉上并沒露出驚訝的神色。
“所有人都說你們的族人滅絕了,可我早就說過,萬事哪有那么絕對?!比饋啍[擺手,“卷軸我就不看了,年輕時,族長給我展示我一些圣山文字,我試著破譯過,但沒什么結果。”
失望的情緒沒有在陳淞心中停留一秒,老祭祀就再次開口。
“但守護者們看得懂,我非常確定,它們理解這些文字。”
瑞亞走到桌邊,拎起那根精密手杖,“我花了一輩子的時間。來研究如何與守護巨獸們溝通,若不是它們相繼腐化,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打開了圣山?!?p> “篤”的一聲,瑞亞將長杖重重的杵在地上,“就差那么一點…”
老祭司滔滔不絕地發(fā)泄著心中的憤懣。
“聽說你不是純粹的靈犀族后裔?”瑞亞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一個叫做地球的星球長大,在幾天之前,還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一名地球人呢?!?。
“那你應該不會責怪我對這群造物者的不敬。我曾經也很敬畏他們,敬畏這些守護巨獸,但隨著我研究的深入,越來越覺得我們之間其實沒有差別?!?p> “祭司…”格洛姆低聲打斷了瑞亞,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陳淞,神態(tài)中滿是瑞亞剛剛提到的那個詞:
敬畏。
他害怕眼前這位造物者的后裔產生不滿,害怕失去拯救部族的機會。
顯然,這份擔心是多余的,靈犀族的尊嚴對于陳淞根本無所謂,他現(xiàn)在只想找到解讀卷軸的方法。
按照老祭司所說,若是守護巨獸可以解讀圣山古語的話,那么與格洛婭關系甚好的圣山巨鷹,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陳淞像瑞亞詢問此事。
“你說的是巨鷹巴納姆?當然可以,它也是守護者之一”
瑞亞立刻補充道:“從我十幾歲到現(xiàn)在的60多年里,我每天不停的研究,才勉強可以和兩位守護者進行溝通,一位是巨蜥薩里,一位是黑蛇奎恩,可惜,它們全都腐化了。我沒有另一個60年可以活了,既然你是造物者的后裔,那你完全可以去找巴納姆試試?!?p> “那我這就去找巨鷹,看看如何能與它取得溝通。謝謝您的指點。”陳淞道謝后,準備離開。
“等等,小伙子?!比饋唽⑺凶。澳阏椅业氖虑榻鉀Q了,我找你,另有原故?!?p> “找我?”
陳淞想起來,老祭司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說他來晚了。
看來老祭司確實料到了格瑞姆會帶陳淞來找他。
“這是我按照卷軸記載所仿制的造物者之杖,我拿著他,除了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子外,別無用處?!比饋喬鹗直?,將手中的藍晶機械長杖遞到陳淞面前。
“替我試試它,讓我知道,近十年來,我不是在白費力氣。”
陳淞趕緊接過長杖。
握上他的那個瞬間,陳淞就能感到一股充沛的能量從杖頭的藍晶中涌出。
嘭嘭——嘭嘭——
終于,久久沒有見過的電光從陳淞的手指尖流淌著,擊打著周圍的空氣,放出一股類似青草的味道。
這電光不算猛烈,但至少可以具有初級的殺傷力,不再像昨天那樣,只能弄出一點水珠或是石塊了。
“嗯……”老祭司已經沒有表露出驚訝的神情,而是深呼吸后,緩緩點頭。
“很合理,你們知道嗎?僅靠這根長杖,就能說明我的許多研究成果是正確的?!?p> “這塊晶石一定很貴重吧?我能感受到它蘊含的雷霆之力,若非我自身能力不足,它定然是把神器?!?p> 以前在《星辰》游戲中,諸如長杖、法球等秘術武器,都是極其少量的神器,畢竟大部分火器與它們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
這把長杖雖然是仿制品,但以陳淞目前的實力,連這把仿制品的力量都只能發(fā)揮出一小部分。
圣山被打開后,里面的情境如何誰也無從知曉,現(xiàn)在除了盡快破譯出圣山之匙外,陳淞的另一個任務,就是變強。
弓術、體術也好,秘術、魔法也罷,總要有足夠的力量去和腐化物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