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這兒多久了?”陳淞剛剛恢復神志,茫然問道。
“大概……四十分鐘?我沒戴表?!甭箷彻浪阒f道。
“嗯……”陳淞點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這柄長杖變得很奇怪,一旦嘗試抽取它的能量,陳淞就會陷入一片虛無中,無法行動,也無法思考,連時間的流逝都無法感知。
簡單來講,就是他目前無法使用長杖,反而變得更弱了。
巨鷹一跳一跳的從陳淞身邊經過,歪著脖子,開始閱讀倒在地上的最后一冊卷軸。
“你們怎么把老鷹給修成小家雀了?”陳淞朝賽罕揚了揚下巴,小聲問道。
賽罕是只鷹,平時走路都是雙腳交替前行,再加上它的羽翼朝后,走起路來,就像個有錢的大老板一樣,十分有氣勢。
而現在,它卻跳得如同一只麻雀,惹得最心疼它的格洛婭都暗自發(fā)笑。
鹿暢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胯骨軸,小聲解釋道:“它這里被卡住了,修理起來太麻煩,所以我和弗蘭多只能教他這么走路?!?p> “我們主要修理的還是羽翼,你不知道它的構造是多么復雜,而且是為了復雜而復雜,不懂,不懂……”鹿暢搖頭嘆道。
“行啊,能動就好,你們也夠厲害的。”陳淞扭了扭身子,將右手舉起來,“扶我一把……腿麻了,巨麻。”
借著鹿暢的力氣,陳淞起身,二人往外,朝格洛婭走去。
“陳淞哥哥,感覺還行嗎?剛才那團閃電全打在你身上,要是換做我,早就被電糊了?!?p> 格洛婭關切問道。
陳淞笑著擺擺手,“沒事,不礙的,我還是很抗揍的。”
這時他意識到,雖然自己沒能從長杖中汲取什么能量,但冥思過后,身上的創(chuàng)傷似乎好了不少,腿上的麻木逐漸消退,原本被扭傷的腳踝也不再疼痛。
“喂,你們就不關心一下我嗎?我的頭都快被撞爛了!”
“噓!”三人同時朝弗蘭多做了禁聲的手勢,見弗蘭多委屈地撇撇嘴,相視一笑。
陳淞踱著步子,走到弗蘭多面前,將他往遠處拉了幾步。
“你試試,能不能用它恢復些能量。”
他將長杖遞給弗蘭多。
“我?”弗蘭多的表情很復雜。
“嗯,閑著也是閑著,你每次變身或是分身,總是會耗費能量的,對吧?”
“呃……謝謝,這東西是靈犀族的玩意兒,我們擬態(tài)族應該用不了的。”
話雖如此,弗蘭多還是接過長杖,以自己的方式,嘗試著汲取能量。
瞬間,杖頭上的花朵開始綻放,垂下的那些能量飄帶變得越來越長,直至將弗蘭多全身包裹起來。
此時縈繞在這里的能量霧氣,絲毫不亞于在倉庫時,潘多拉秘藏所蘊含的能量。
“我去,哥們兒,這可太爽了!”
飄帶漸漸散開,長杖恢復到原來模樣,弗蘭多見到陳淞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大喊起來。
陳淞趕緊看了巨鷹一眼,好在它沒有被這一聲叫喊所打擾。
“別嚷嚷!”陳淞將長杖收回。
弗蘭多的眼眸中,一團熒熒綠火正在燃燒,從他臉上,也看不到一絲疲憊。
“真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對我們有用?嗯……回去以后,我得趕緊把對付擬態(tài)族的秘訣告訴圣山部族?!?p> “你怕那群擬態(tài)族來搶?”
“廢話啊?!备ヌm多低聲,拍著自己大腿,“對于我們族群來講,能夠直接取用的能量少之又少,這也是他們四處搜刮、掠奪的原因?!?p> 陳淞點點頭,眉頭緊皺著。
“現在這根長杖的能量你能使用,我卻反而使用不了,如果擬態(tài)族大肆入侵,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大忙?!?p> “這不還有卷軸了嗎?你等賽罕念完最后一段,看看你能得到什么信息。”他伸出拳頭,輕輕打在陳淞的心臟位置,“別忘了,潘多拉已經與你融為一體,再加上你手腕上神秘的靈犀之痕,它們才是屬于真正你的,外界的物品永遠只是輔助?!?p> 弗蘭多這句話說得靠譜,陳淞確實忘記了“潘多拉”這個強大秘藏的存在。
“一切能力都是在環(huán)境的逼迫下學會的,你看我,以前從來就不會飛行,剛才還不是強行模擬出一雙翅膀,翅膀的結構可并不簡單,首先,它必須可以保持平衡……”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說教起來。
這位技術人員弗蘭多,出現的頻率比前幾天要高得多。
…………
“陳淞!”
正與弗蘭多攀談的陳淞被叫住,他回頭朝身后望去,見格洛婭與鹿暢同時指著巨鷹賽罕。
賽罕正一跳一跳的朝眾人“走”來。
他來到陳淞面前,并沒有停下,只是抬頭望了一眼。
“各位,跟上。”
幾人跟在巨鷹身后,一同行進到那群執(zhí)卷人像附近。
賽罕站立在石質過道的正中間位置,展開羽翼,將自己包裹起來。
這個動作代表著巨鷹即將綻開光翼。
“臾——臾臾——臾——臾臾——”
格洛婭從未聽過巨鷹如此鳴叫音。
似在頌詠,如在歌唱,這并不是屬于大自然的聲音。
突然,一襲白色流沙構成的身影從陳淞身旁走過。
陳淞回頭,見身后并無動靜。
“陳淞哥哥!這些人影……是從你的身體里走出來的?!”格洛婭驚嘆道
陳淞低頭望向自己,這才發(fā)現,曾經在那片純白空間中遇到的流沙人影們,此時正從他的身上不斷涌出。
“你們,都可以看見它們嗎?”陳淞環(huán)視眾人,問道。
大家紛紛點頭。
或許是這群流沙人影故意顯形,也或許是它們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
起初,這群流沙人影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執(zhí)卷石像前,待它們把卷軸閱遍之后,便各自散開。
不少人影湊近石像,用他們沒有手掌與手指的胳膊纏繞住石像的長杖。
那些本來與石像融為一體的石質長杖,被它們輕易地取了下來。
呼——呼呼——!
握著長杖的人影來到陳淞面前,自顧揮舞起來,砂礫構成的身軀竟意外的敏捷有力。
一套杖法使完,流沙人影靜靜的站在陳淞目前。
“你們想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