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命大
洛桑葉收回視線,禮貌道:“你好,我是洛桑葉,麻煩章同學(xué)了?!?p> “不麻煩?!闭玛艙u了搖頭。
對于洛桑葉能告知他姓名,章昱有些意外,畢竟像她們這種富家千金,一般來說是不屑和他這種窮人過度交流。
“陳叔,你看看人怎么樣。”洛桑葉指了指床上的人。
“好,我先給他檢查一下?!?p> 陳醫(yī)生拿出醫(yī)療器械詳細(xì)檢查了一番,在一旁的筆記本上簡單記錄了幾個字眼,最后才用藥水紗布給他包扎傷口。
“小昱,你看看這個鐵鏈子能打開嗎?”陳醫(yī)生回頭看向身后的章昱。
主要病人腹部有傷口,手上的鐵鏈子太礙事。
章昱走上前,先是簡單摸索了幾下,然后才拿過工具開始操作。他的手法很熟練,手指也靈活,沒用了五分鐘,鐵鏈就成功卸下。
“小昱真是個機械天才?!标愥t(yī)生笑著贊賞。
章昱扶了扶眼鏡框,面容謙虛淡淡笑了笑,“陳叔叔過獎了?!?p> 洛桑葉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一抹贊賞。
章昱一向敏感,察覺到背后的視線,想到剛才女孩那美麗的面容,他臉頰莫名的有些發(fā)熱。
想到自己孤兒的身份,他眼眸黯淡了幾分,嘴角多了一抹苦澀,他這樣的身份注定不討人喜歡。
陳醫(yī)生處理傷口的速度很快,沒用了一會兒,剛剛還遍體是血跡的人傷口已被全部包扎好。
看著給人扎針的陳醫(yī)生,洛桑葉上前問道:“陳叔,他什么情況?”
陳醫(yī)生嘆了口氣,面容多了一絲凝重,“大小姐,這個人真是命大,體內(nèi)曾被人注射過強大劑量的*藥,按理來說他肯不能活著,但他卻存活了下來,實數(shù)命大?!?p> 說完陳醫(yī)生還感慨的搖了搖頭,這種醫(yī)學(xué)奇跡他還是第一次見。
洛桑葉黑眸略過一抹異色,似乎想到了什么,抿唇又問:“那他不說話是?”
陳醫(yī)生解釋道:“那藥的毒性極強,若要被人強行喂下,必然會傷了嗓子,所以他不說話可能是受這方面影響,對了,他的心智也存在些問題,除了這些其他沒什么大礙?!?p> 心智有問題,這個洛桑葉倒是早就看出來了,想到他稚嫩的目光和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只覺腦仁疼。
自己不過是給他一顆糖,他便追到家門口。
這次救了他,他不會在這里扎窩吧?
可千萬別!
俗話說得好,請佛容易送佛難,這佛力大無窮,兇殘起來不像人,她可不想無故給自己增添麻煩。
*
京城某宅院。
燈火通明古香古色的房間,一白衣男人正在拿毛筆寫字,他金黃色的卷發(fā)齊肩,擁有三國混血基因的五官深邃迷人,高大的身軀給人撲面而來的清冷,俯身寫字的他身上充斥著一股獨特的氣質(zhì)。
書桌對面,一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人在哪里?”白衣男人極具磁性的聲音響起。
地下的黑衣人身體略微顫抖,“主人,他跑了,但依照您的吩咐,我們給他身體里注射了**他絕對活不……”
砰!
黑衣人話未說完就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直接震了出去。
“聒噪?!?p> 桌旁的白衣男人神情淡漠頭,手握著的毛筆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一個墨點,他淡定的換了一張宣紙,然后提筆在偌大的白宣紙上不急不躁的寫下一個‘魏’字。
黑衣人艱難的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眼底掠過一抹畏懼,恭敬的再次跪在剛才的位置。
“屬下該死。”
話落,猛的抬手連扇兩巴掌。
耳光清脆有力,頓時間黑衣人臉頰上明晃晃的有五個紅印子,嘴角溢出一抹鮮紅。
白衣男人沒有說話,提筆認(rèn)真在寫什么。
地下的黑衣人身子筆直的跪著,頭顱低垂,除了微弱的呼吸聲,他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生怕自己會再次驚擾到主人。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主人面前任何人都沒有犯第二次錯誤的機會。
“人丟了就找回來,懂嗎?”
“是!主人?!?p> “岳家那玉佩找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查到了具體所在位置,屬下很快便會為主人尋找回來?!?p> 白衣男人拿毛筆的左手微頓,抬眸淡漠的掃了眼地下的黑衣人。
湛藍(lán)色的眸子猶如一望無際的深海,表面看清透飄渺,實則內(nèi)藏波濤洶涌。
“呵~游戲才剛開始,千萬別把獵物傷了?!?p> *
次日。
洛家,
陽臺外,洛桑葉窩在搖搖椅上復(fù)習(xí)高中的課本。
距離開學(xué)還有半個月,雖說前世她是學(xué)霸,但畢竟時隔十二年,高中的課本知識她都忘差不多了,趁開學(xué)前得從新拿起來。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大小姐!那個男人消失不見了!”李管家的聲音有些焦急。
洛桑葉翻書的動作一頓,好看的丹鳳眼掠過一抹異色。
人還不是沒有醒嗎?怎么會突然消失。
洛桑葉放下手里的課本,光著腳丫下地準(zhǔn)備過去開門。
剛走沒幾步,手還沒有搭到門把上,洛桑葉突然頓住了。
因為她余光看到地下有團黑影。
她屏住呼吸,猛的側(cè)轉(zhuǎn)過腦袋看去。
視線里,靠近她大床邊的粉色瑜伽墊子上此刻儼然正坐著一個人。
是李管家找的人。
男人身上穿著洛大軍的運動套裝,是之前李管家?guī)兔o換上的,盡管是中年男士的款式,但卻被他穿出了一種獨特的帥氣感。
洛桑葉呼了口氣的同時,看向他的黑眸多了抹嚴(yán)肅,“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自己一直在陽臺,并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他是怎么悄無聲息地進入屋子?
聽聞洛桑葉的話,瑜伽墊上的男人抬頭看向她。
原本銳利的鷹眼觸及她的面容瞬間溫和了幾分,然后僵硬的伸手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自己。
洛桑葉見此一噎,他比劃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男人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么,但下一秒他僵硬的抿住嘴巴,眼眸低垂,十分安靜的坐在那里,額前較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想到他不會說話,洛桑葉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