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天來寒軒第一次見到陽光,午后溫和的陽光在此刻卻格外的刺眼。寒軒沒有試圖遮擋,他瞇起了眼睛,向遠處那圓盤張望著。
“怎么,清醒些了?”葉冰瑤看著趴在地上的寒軒,心中有些不忍,“我真不知道,如果就這么放任你喝下去,最后會釀成什么結(jié)果?!?p> 寒軒沒有回話,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太陽,眼睛已灼熱的疼痛。
“趙執(zhí)事的死,所有人都不好過,看開點,節(jié)哀順變吧?!比~冰瑤的語氣并不連貫,這些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總覺得有些別扭。
寒軒這才生硬的扭過頭,看向葉冰瑤。
“你不要這樣……”葉冰瑤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了,對于這樣的寒軒,她真的感受到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謝謝?!焙幍穆曇粲行┥硢 _@是他走出洞府,或者說是被葉冰瑤扔出洞府后說的第一句話。
“你好些了嗎?”葉冰瑤松了口氣,如果寒軒再那樣下去,她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嗯,好多了。”寒軒說,“不過,我想我還需要一個人靜靜。還有,再次感謝?!焙幋藭r的語氣已幾乎恢復(fù)正常,如果不是他滿眼的血絲,和滿身酒氣的撩到模樣,他與平時差別已不是很大。
“那你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再做傻事了?!比~冰瑤猶豫了一陣,又接著說道,“我這一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出來,所以……我希望我下一次見到的你,還和以前一樣開朗?!?p> 這次寒軒沒有回答葉冰瑤的話,他又一次看了一眼太陽,轉(zhuǎn)身徑直走回了洞府,在門前他曾經(jīng)的居室止步。
回到洞府,他再也堅持不住,一個踉蹌便載到在地。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用糟糕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真難以想象,醉酒時究竟有怎樣的魔力竟讓自己對此毫無察覺。
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勢已無法挽回后,寒軒做了一個大膽的抉擇。他逆轉(zhuǎn)《萬木榮枯訣》,將自身的靈力一點點的往外運著。不知過了多久,他雖然氣勢上還是筑基中期的樣子,但事實上體內(nèi)靈力還不如自己剛筑基時充足。
體內(nèi)危機算是暫時減除,可還不等他松口氣,又一輪更大的危機籠罩了他?;蛟S因為沒有足夠的靈力支撐,他那搖搖欲墜的道基終于在這一刻不堪重負,開始崩塌。
擺在寒軒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竭力控制崩潰的靈力,穩(wěn)定道基,爭取保住筑基境。二是任由道基崩塌,繼續(xù)排出多余的靈力,修為跌回凝氣境。可無論是哪個辦法,其實都是九死一生。
沒有辦法,道基崩潰的太過突然,他必須盡快做出選擇。幾乎就在道基開始崩潰的下一刻,寒軒加快了逆轉(zhuǎn)功法的速度,他選擇了排出靈力。畢竟這才剛做完,算得上是有了經(jīng)驗。
功法逆行自然是一件痛苦的事,寒軒感覺自己的全身經(jīng)脈都似乎要斷掉了,尤其是還不得不加快速度,加大靈力運輸量,這更增加了經(jīng)脈的復(fù)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