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軒苦苦思量,竟是一夜無眠。這不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出門在外的難處,但這一次卻是他首次要在朋友與利益之間選擇。
二者不可得兼,寒軒想了整整一夜,也沒想到一個穩(wěn)妥的辦法。他不敢與朱義虛與委蛇,畢竟這里還是他們的地盤,一個不甚,自己很有可能會萬劫不復,甚至連累來贖貨的侯海山。
貌似只剩下對朱義言聽計從這么一條路可走,畢竟,直到現(xiàn)在,寒軒依然不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這里。
昨夜朱義臨走前的警告還留在寒軒心里,他不敢確定,如果自己在沒等到人的情況下私自離開客棧,還能走出多少步來。
正在寒軒胡思亂想之際,就聽門外有人小心翼翼的敲了三下門,輕聲問道:“里面住的可是葉公子?”
寒軒起身去開門,見到來人,不由得微微一愣。只見此人膚色白皙,站在那里瘦瘦弱弱的,仿佛一陣風過來都能將他吹走似得,怎么看也不像是從土匪窩里出來的。
“你是……”寒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禁有些懷疑的問道。
“三爺讓我來接你過去?!蹦侨水吂М吘吹幕卮鹬?,身體微微側(cè)傾,請寒軒出門。
寒軒略一思考,就不再猶豫,跟著他走出了客棧。既然自己十有八九已經(jīng)被監(jiān)視了起來,那么,他能走到自己房前,要不就真是朱義派來接頭的人,要不,他在關(guān)內(nèi)的影響力怕是比朱義還要大。
而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必須跟他走,這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一路上,那人不再主動與寒軒說一句話,寒軒也不知道應(yīng)該去問些什么。趕路之余,寒軒這才好奇的打量起在異域風光,卻發(fā)現(xiàn)與陳國劍門關(guān)里的沒什么兩樣,不禁有些失望。
“葉公子,我們到了?!币膊恢吡擞卸嗑?,來引路之人忽然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微笑著對寒軒說定陽關(guān)本來不大,可繞是寒軒這樣的,也不確定自己還能找到回去的路。
寒軒禮貌性的回之以微笑,忐忑的走進了木屋。一進門,寒軒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不是侯海山還能是誰。
不得不說,寒軒還是松了口氣,如果見到的不是侯海山,那事情怕就是復雜了,自己能否脫身又是兩說。
而侯海山看到寒軒,顯然也是一愣。他對那個半路上遇到的騎著毛驢的年輕人還有些印象,可不曾想竟在這里以這種方式還能再見到他。
“大哥,你看!”寒軒與侯海山兩人對視著,誰都沒有先說話,倒是侯海山身旁的那人義憤填膺的對侯海山叫道,“我當初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你還好心收留他,拖慢咱們的進程。你看,就是他坑害了咱們的。我就說呢,路上那么多商隊,為什么不劫別人偏劫咱,哼哼?!?p> “劉剛生!”侯海山叫住了他,又將視線移向寒軒,“小兄弟,不知你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