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一聲,又是一個巖漿氣泡破裂的聲音響起,只是明顯比先前的聲音都要大很多,正在低頭接受主人撫摸的妖熊卻是猛然抬起頭,齜牙咧嘴對著巖漿坑發(fā)出一聲如雷般的咆哮,似是警告又似是示威。
這突如其來一聲吼,頓時打破了場間的沉默,幾派長老迅速后退至巖漿坑邊,低頭查看,只見巖漿坑內(nèi)正有一顆頭顱探出巖漿表面看向他們所在的地方,巨大的頭顱上微微凸起的兩個包,這明顯是要化蛟的表現(xiàn),兩只拳頭大小的三角眼中滿是輕蔑的盯著眾人,僅僅就只是看了一眼,眾人心中便有一股徹骨寒意升起,而后那雙眼睛迅疾又消失在巖漿中,即便是早已守候多日的幾人,直到此刻都未曾目睹這火莽的真身。
這不免讓幾派長老心中又各自打起了算盤來,尤其是除了托月門之外的其他三派。
就在此時,老姜頭突然笑瞇瞇開口道:“諸位,需要幫忙嗎?”同時用手安撫著妖熊,動作嫻熟而又親昵,而那妖熊也很是享受這種撫摸的感覺,縱使老姜頭肥胖的手掌很寬大,但放在妖熊的碩大頭顱上,如同嬰孩的手掌,依然顯得那般渺小。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很默契的開始以心神交流,他們幾個自忖如果是在陸地之上,幾人聯(lián)手收服這火莽勝算很大,但如果這火莽一直呆在巖漿坑內(nèi)不出來,再借助這里的火靈氣,這便有了先天優(yōu)勢,即便是他們布置了冰封大陣來逼出火莽,此時看來也并不是萬全之策。
不出一刻鐘,幾人便有了計策,還是由顧鎮(zhèn)出面對著冷如月一陣心神言語,最后冷如月只能尷尬的走到老姜頭不遠(yuǎn)處,躬身一禮,神色依舊清冷的說道:“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諒解?!崩淙缭律砗蟊娙艘彩菍χ辖^躬身一禮,此時已沒人敢在這位胖老頭面前托大,只能放低身段。
不待老姜頭回答,元泰清卻是跳了出來大罵道:“你這女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現(xiàn)在想到讓我們幫忙了?早干嘛去了?哼!不幫,咱們走老姜頭。”說完便要轉(zhuǎn)身往玉礦外面走。
“少爺,且慢!”老姜頭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表情說道。
“嗯?”元泰清轉(zhuǎn)頭看向老姜頭。
“不妨先聽聽冷姑娘如何說,再走不遲?!崩辖^回頭對元泰清說道。
“元道友,可否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冷如月附和道。
“哼!”元泰清冷哼一聲,卻是未再向洞口外面走,只是眼睛卻是看向別處,側(cè)耳聆聽。
“剛才各位長老商量后,想邀請姜前輩合作,至于條件,便是拿出收獲的兩成作為報酬,前輩覺得如何?”冷如月輕聲開口道。
“才兩成……”元泰清看向別處的臉突然轉(zhuǎn)過來對著冷如月剛想說話,卻是被老姜頭抬手打斷道:“我只要這火莽內(nèi)丹,其他隨便你們?!?p> 聽到此話,冷如月身后幾位長老皆是眉頭一挑,托月門的長老朱廣甚至都已是滿臉怒容看著老姜頭。
“姜道友,這便有些過了,你我都清楚,這火莽最寶貴的東西便是這內(nèi)丹,你如此說,那就是沒有合作的誠意了?!闭f話的正是滿臉怒容的托月門長老朱廣
“誠意?你們剛才不是還要對老夫出手么?這就是你們的誠意?”老姜頭冷笑道。
“就是,就是?!闭驹诶辖^身后的元泰清趕緊附和道。
場間眾人再次沉默。
“不如這樣,姜道友,你的兩成依舊不變,等我們收服這火莽后,我們再折價交易這內(nèi)丹如何?”顧鎮(zhèn)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老姜頭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而后看向身后的元泰清,元泰清則是眨眨眼,片刻后點(diǎn)點(diǎn)頭,二人配合很是默契,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夠達(dá)成一致,也不知這二人練了多久。
“好!就這么定了?!崩辖^很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顧鎮(zhèn)朝著老姜頭微笑拱手,而后又轉(zhuǎn)身對著眾人不知道說些什么,而后轉(zhuǎn)頭對著老姜頭說道:“姜道友,那我們便開始吧。”
“好?!崩辖^答道,說完又以心神對元泰清囑咐道:“少爺,待會見機(jī)行事?!?p> “明白,這還用說,又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痹┣逡桓睙o所謂的神情答道。
“少爺,這次可不同以往,你要多加注意?!崩辖^再次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老姜頭,我心里有數(shù),再說了,我還有那個寶貝呢,怕什么。”元泰清以心神答道。
元泰清說到那件寶貝的時候,老姜頭凝重的眉梢微微放松,就在二人以心神言語之際,玉礦外又走進(jìn)來三人,正是看守玉礦門口的兩名弟子和一名蒼焰教弟子,三人看了一眼場間眾人,便各自走到自家?guī)熼L身邊站定。
托月門長老朱廣看了看場間眾人,與其他幾位眼神示意后,便開始安排布陣和守陣的人,隨后拿出幾面陣旗分發(fā)給眾人,而負(fù)責(zé)攻擊火莽的都是金丹境的幾人。
冷如月拿著陣旗與元泰清二人一起飛掠,到達(dá)巖漿坑?xùn)|北邊緣,站在一個突出的巖石上,狹小的地面剛好能容納二人站立,這個方位便是他們二人一同守護(hù),托月門兩名弟子一起守護(hù)一個方位,剩下四個方位則是由金丹境長老守護(hù)。
冷如月甩手就將那陣旗釘入巖石之中,而后開始閉目養(yǎng)神,元泰清則是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冷如月,望著下面滾滾的巖漿,仔細(xì)觀看,好似再尋找著火莽的蹤跡一般。
待到眾人站到指定的方位上,朱廣大喝一聲:“起!”
主持陣法的幾人便開始往自己腳下的陣旗內(nèi)灌注靈力,隨著陣法的開啟,巖漿坑底五丈高的地方,開始緩緩凝聚出水霧,而后又快速化作清水,最后才形成一個臉盆大小的冰塊。
隨著靈力的不斷注入陣法內(nèi),方圓十幾丈大小的巖漿坑內(nèi)的冰面也是漸漸變大,足足持續(xù)了一盞茶的功夫,形成的冰面已經(jīng)如同一個透明的蓋子蓋在了整個巖漿上面。
此時,巨大的冰面開始緩緩下沉,擠壓著周圍突出的巖石塊塊崩碎,如同下餃子一般掉落到巖漿中,發(fā)出一連串咚咚咚的聲音,而后迅速被熾熱的巖漿吞沒融化。
而這個巖漿坑的溫度也是隨著冰面的增大,開始急速下降,等到整個冰面與巖漿表面接觸的一剎那,冰面之下不斷傳來嗤嗤嗤的響聲,隨著響聲而來的,便是一股帶著濃重刺鼻味道的霧氣,從冰面周圍的縫隙間噴薄而出。
冰面與巖漿做著激烈的對抗,不斷有冰變作水,又化作霧氣,也不斷有新的冰面生成,看似簡單的變化,卻是要主持陣法的人全神投入,一絲都不能懈怠。
而站在巖漿坑邊上的老姜頭和其他三位長老則是冷冷注視著下方的冰面,他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