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依舊未停,莫名看著陳伙頭漸漸消失在細(xì)雨中的那顆光頭,回想著剛才最后那句話“不可擅自行事!”此刻他雖很想就去找孫爺爺,但內(nèi)心一直在竭力壓制這種想法。
收回視線,莫名沒有興趣去看迴璇劍派氣勢恢宏的建筑,只是在這座舊院子里打量了一圈,筐筐簍簍都是綠油油的蔬菜,把整個院子放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只留下一人來寬的一條小道供人行走,剩下的幾間屋內(nèi)不用想肯定也是蔬菜。
莫名轉(zhuǎn)身進(jìn)屋關(guān)上門,收了斂息術(shù),體內(nèi)靈力運(yùn)轉(zhuǎn),不過數(shù)息時間,就將濕漉漉的衣服蒸干,狹小的屋內(nèi)只有一張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想來應(yīng)該是陳伙頭換的,但那股子霉味依舊清晰可聞。
莫名放下背后的包袱和劍,便開始打坐修煉,養(yǎng)精蓄銳,從現(xiàn)在起他必須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
……
……
天未亮,雞未鳴。
窗外已傳來早起的人們的話語聲,很是吵雜,不一會兒,陳伙頭睡眼惺忪的來敲門。
“上工了!”陳伙頭在門外對莫名喊道。
“馬上來了。”莫名應(yīng)道。
聽到答復(fù),陳伙頭便朝著院門走去,站在門口對著一個方向大聲喊到:“馬瘸子,六子你們幾個快點(diǎn)過來搬菜!”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六七個人吵嚷著來到院中開始搬運(yùn)蔬菜,莫名也不等陳伙頭開口說話,自覺加入其中,沉默的抱著一筐沉甸甸的蔬菜便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廚房,一路上其他幾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莫名。
那幾個人更是不忘一直不停的調(diào)侃陳伙頭。
“陳伙頭,這不是你私生的吧?”其中一人笑問道,其他幾人一聽便開始跟著起哄。
“放你娘的臭屁,這是我遠(yuǎn)方外甥?!标惢镱^這次并不像昨天對待門派弟子那般點(diǎn)頭哈腰,而是直接回罵道。
“親的?”
“表的?!?p> ……
一路調(diào)侃,不多時幾人已來到廚房,廚房內(nèi)忙忙碌碌的都是人,有洗菜的,有切菜的,還有炒菜的,各自忙活著自己手里的活,誰都沒注意到莫名,因為在廚房里像他這樣大的孩子還有好些個,這些孩子大都是貧苦人家出生,來這里只是為了有口飯吃,最好是能跟著這些大廚學(xué)一些手藝,為以后謀個生計。
當(dāng)然也有想進(jìn)廻璇劍派學(xué)習(xí)劍術(shù),走江湖路的,只是限于自身的資質(zhì),只能在這里打雜等待合適的機(jī)遇。
“還愣著干嘛?趕緊搬菜?!币慌缘鸟R瘸子突然喊道。
“嗯?!蹦皇禽p聲嗯了一聲,便跟著那幾人又去搬菜。
……
就這樣,莫名在廻璇劍派的第一天就在來來回回的搬菜中渡過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個門派一天原來需要這么多的蔬菜,像他住的那樣的小院子,在廻璇劍派還有好幾個,如果把這些蔬菜搬回望月村,估計能讓村里人吃上半年,而這只是廻璇劍派一天的用量。
晚上莫名回到自己住的小院,雖只是簡單體力活,對他一個煉氣期大圓滿的人來說都有些累,更不用說那么些沒有什么境界的凡人而言。
莫名坐在的自己的房間門前臺階上,抬頭看著漫天的星星,手里卻是握著一張很小的紙條,是干完活后,陳火頭悄悄塞給他的,上面只有兩個字:見面。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讓此刻的莫名心里很是興奮,又有一股抹不去的憂郁,更多的則是擔(dān)心,擔(dān)心那個滿頭白發(fā),面容白皙,有些富態(tài)的老頭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二月二,想到此處莫名又使勁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把手中的紙條都捏成粉末。
回到房中,看著床上被子,莫名微微皺眉,床上被人動過了,雖然屋內(nèi)沒有燈光,而且只是留下一些很細(xì)微的痕跡,但以莫名驚人的記憶力一眼便能看出,看來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到哪里都不會少了梁上君子,這偌大一個廻璇劍派也是如此。
莫名苦笑搖頭,走到床前拉開被子,取出自己的包袱,還好放在包袱下面的一道劍還在,在廻璇劍派就有一樣好,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劍,甚至在柴火堆里都能隨便扒拉出幾把鐵劍來,因為太多所以不值錢,就連小偷都對劍提不起興趣,只是不知道這位小偷,以后知道這把劍的來歷后,會不會后悔的想上吊就不得而知了。
倉啷一聲!
莫名拔出一道劍,在漆黑的小屋內(nèi),借著窗外淡淡的星光,劍身隱隱有寒光閃現(xiàn),莫名再次嘗試神識探入。
這次沒有任何阻礙,莫名的神識很順利的進(jìn)入了一道劍內(nèi),碧空如洗,地面微濕,應(yīng)該是剛下過雨,腳踩在地面上有些軟綿綿的感覺,如同踩在棉被上一樣,只是溫度明顯比之前高了很多,加上濕度重,就好似被悶在一個罐子里一般,但比以前卻是多了一些東西,只是莫名只能感覺到,卻是說不出來具體哪里不一樣。
再看那座書房,大門沒有了,只有書生模樣的方向依舊躺在那把寬大的躺椅上認(rèn)真的看著書,隨著躺椅的前后搖晃著,展開的書完全擋住了他的臉。
莫名快走幾步,走到方向身前,躬身一禮,只是方向依舊盯著書看,淡淡說了一句:“來了!”
“前輩,這是?”莫名指著身后的大門問道。
“哦,被那火莽燒了?!狈较虿灰詾橐獾恼f道,好似再說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一樣。
“燒了?”莫名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道,更主要的是那些被燒的典籍,說不定都是孤本,甚至是一些失傳的絕學(xué),就這樣燒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你以為那火莽就這般好對付?”一提到火莽,方向有些余氣未消的一把將手中的書扔回書房,對著莫名吼道。
只見此時,一身白衣的方向面色慘白,比他身上的白衣更白幾分,臉上的左眉毛也是少了一半。
“那火莽竟有如此厲害?”莫名看著方向的凄慘模樣,估計應(yīng)該是受了不輕的傷,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長時間自己無法進(jìn)入一道劍內(nèi)。
“哼!厲害?”方向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對著書房了喊道:“火女,出來招待客人?!?p> 莫名也是好奇轉(zhuǎn)頭朝著書房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