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麻衣,19歲,人生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懷疑。
看著身邊這個和她長得差不多,卻比她要成熟許多,但穿著品味實在有點不敢恭維的人,她陷入了呆滯,但很快,警哨聲響起,眼前這個疑似是未來自己的人默默看了自己一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個…你沒事吧?”一道聲音從白石麻衣背后傳來,一個留著長長馬尾的女生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她。
“哦,沒事?!卑资橐?lián)u了搖頭,將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放在心里,隨后開口問道:“你好像也是通過了乃木坂46終審的對吧…我叫白石麻衣,你呢?”
“我叫松村沙友理,大阪出身,19歲,單身…”
沙友理緊緊的捉著白石麻衣的手,剛才那將自己擋在身后的茶發(fā)身姿她怕是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原本以為在車站被小混混纏上是件糟糕的事情,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
“噗..哈哈~”白石麻衣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逗笑了,她面帶微笑的說道:“單身是什么意思啦,那我是不是要回一句我也是單身,我們可以在一起之類的?”
“如果可以的話…請務(wù)必說一句!”
“嗯…這個嘛,我要考慮一下才行…畢竟我剛被選為了偶像…”
“怎么會這樣…誒?不對,我好像也被選上了…哈哈哈~”
這天,麻衣樣小朋友遇到了沙友理小朋友。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的白石麻衣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從接到老師的電話,到遞交乃木坂46的申請,再到終審?fù)ㄟ^,回家時遇到那個叫沙友理的女孩,最近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讓她有種不真實感,而且…
“剛才我在趕走那些混混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人是誰?”白石麻衣自言自語道:“守護(hù)靈嗎…不對,穿著這么花的衣服…調(diào)色盤小姐?嗯,就叫她調(diào)色盤小姐好了…”
“哈~~困了,晚安,調(diào)色盤小姐。”
……
可在那之后,白石麻衣就再也沒見過那個所謂的調(diào)色盤小姐,漸漸她也忘記了這件事,時間來到了2014年2月。
“我很喜歡乃木坂,也想要一直留在這里…但是,同時,我覺得這次也是一個很好的機(jī)會,兼任可以讓更多的人認(rèn)識我們…”拍攝現(xiàn)場內(nèi),生駒正故作輕松的說著一個有些殘酷的事實,她要去兼任,而兼任的對象正是她們一直以來的公式對手——AKB48。
“……”白石麻衣低下頭,用頭發(fā)遮住自己的臉,默默的聽著,明明是一直以來的對手現(xiàn)在卻要兼任,她有些看不懂以后的乃木坂了,而其他成員也有著類似的心境。
一番不知道有多少人聽進(jìn)去的獨白被生駒說完,今天的工作也到此結(jié)束,和同居的松村說一聲要晚點才回家,來到車站前,白石麻衣一邊看著車來車往一邊獨自思考著什么。
“麻衣樣…?”熟悉的聲音傳來,白石麻衣回頭一看,生駒正站在她的身后。
“一庫馬醬,晚上好?!彼坪踹€有些耿耿于懷,白石麻衣只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麻衣樣還記得上次我們在那個車站嗎?”
生駒也沒有在意白石對自己的態(tài)度,而是走到她的身邊自顧自的說道:“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思考除了Center之外,我還能為乃木坂做點什么…所以我才會選擇去兼任?,F(xiàn)在的乃木坂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而通過兼任可以…”
“她在說什么…”
生駒的話讓白石麻衣一下子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上次是那個上次?話說自己有在車站前面和她說過話嗎…突然,一段陌生的記憶出現(xiàn)在了白石麻衣的大腦里。
看到生駒放松樣子后的哭笑不得,知道她不安后像家姐一般的談心,還有在記憶里自己穿的那件衣服,是在很久以前自己見過的那個調(diào)色盤小姐!
而在記憶當(dāng)中自己說的話也漸漸和生駒說的話重合。
“我們還不能止步于此,乃木坂也不能止步于此,不是嗎?”
“……”看著生駒渴望被理解的眼神,白石麻衣沉默了片刻,牽起她的手,堅定的說道:“雖然用的方法有些不能理解,但一庫馬醬的覺悟我感受到了,我是一個較真的人,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了就不能這么結(jié)束,一庫馬醬要在AKB加油啊,我會努力給你應(yīng)援的。
“是…”生駒咽了口唾沫,果然無論看多少次,麻衣樣認(rèn)真的表情還是很可怕啊。
告別了生駒,白石麻衣坐上公交車,突然松了口氣,原本因為兼任的事情而有些動搖的內(nèi)心重回安定,而她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那個調(diào)色盤小姐上。
“你到底是誰,是未來的我嗎?”
……
要說這個調(diào)色盤小姐神出鬼沒倒是一點沒錯,無論是在記憶里還是在日常生活里,在那之后的三年,白石麻衣就見她再出場過兩次,一次是在錄節(jié)目的時候推了自己一把,讓自己身后的西野七瀨可以抱住自己,一次是出現(xiàn)在回憶里安慰內(nèi)心覺得有些愧疚的繪梨花。
但現(xiàn)在的白石麻衣卻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因為她剛結(jié)束了演唱會的表演。穿著綠色衣服的她呆坐在后臺等待著采訪,今天她送走了一個摯友。
“果然就算早有預(yù)料也會很傷心啊…”
看著在一旁采訪得已經(jīng)開始擦眼淚的松村,白石麻衣揉了揉微紅的眼眶,回想起娜娜敏的那句“一直以來的堅持是因為自己”她就有點抑制不住情緒,她又何嘗不是一路靠著別人的支持走過來的呢。
可畢業(yè)從來都是躲不過的話題,一期生隨著時間推移只會越來越少。
“要不我也畢業(yè)了吧?”一個念頭突然升起,白石麻衣平靜的思考著,但她的記憶似乎有別的想法。
——“我走了之后,小白以后要加油哦…”
——“嗯,我會連娜娜敏的份也一起帶上,讓乃木坂更加強大的?!?p> 這個一問一答的場景突然閃現(xiàn),白石麻衣的眼角抑制不住的流下一滴淚,她知道這是調(diào)色盤小姐在勸說著什么,原本收藏好的情緒在這一刻重新被釋放,她吸了吸鼻子,語氣變得有些哽咽。
“我不行的…沒了大家的話…我會害怕…”
“你可以的?!?p> “不行…誒?”
面帶淚痕的少女抬起頭,一個長大后的她看著自己,帶著溫柔的笑意,伸出手擦了擦少女的眼淚,雖然衣服的品味還是這么的不敢恭維,但此時見到她卻讓白石麻衣無比的安心,但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白石麻衣面前的女生便消失不見了。
“白石桑,現(xiàn)在是你的采訪時間了。”
“(吸鼻聲)…是,我現(xiàn)在就來?!?p> 悄悄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似乎,還不是她要退場的時候。
……
在那之后,白石麻衣似乎成長了不少,或許是因為后輩們的加入,或許是因為越來越繁重的工作,又或許是因為畢業(yè)潮的來臨…
她就像是一個手握操縱桿的列車車長,平靜的看著跟她一路走來的乘客們到達(dá)自己的目的地,一個接一個的下車,無悲無喜,然后默默將這輛車駛向更遠(yuǎn)的地方。
17年個人寫真大賣,拿下第一座唱片大賞,18年大賞取得二連,三度登上紅白舞臺,19年雖然無緣大賞三連但也已經(jīng)無愧于人,戰(zhàn)績是完美的全選拔全福神,在乃木坂的歷史上也就只有另一個人有過這樣的偉業(yè)。
但似乎,已經(jīng)沒辦法再向這位少女要求更多了。
“我要畢業(yè)了?!苯Y(jié)束了19年紅白表演后的白石麻衣在空無一人的休息室內(nèi)自言自語道。
“嗯…”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調(diào)色盤小姐再一次出現(xiàn)在白石麻衣的面前。
原本相差的歲數(shù)此時已經(jīng)被追平,白石麻衣就這么直直的看著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八年的…人?守護(hù)靈?調(diào)色盤小姐?她也不知道。
“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嗯…就算你這么說我也…那…畢業(yè)快樂?”
調(diào)色盤…不對,任游聽到白石麻衣說出畢業(yè)二字,終于從這八年的光景中回過神來,雖然她確確實實參與了白石麻衣八年的人生,但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以五倍速,或者十倍速快進(jìn)過去的,一下子要說感想她還真說不出來。
而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八扇小門已經(jīng)全部被點亮,正中央的大門也正在被緩緩打開…
“你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么?”白石麻衣問出了一直以來她最想問的問題。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的話,你會信嗎?”關(guān)于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么會跟白石麻衣扯上關(guān)系,任游也很想找到答案。
“噗…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了我八年…你是厄介嗎?”白石麻衣笑了笑。
“…至少請把我形容為一個白推好嗎?”本質(zhì)鴿騎的任游如是說道。
“誒~~原來你也是我的飯嗎,還以為你只喜歡和后輩們交流呢~”對于這幾年來時不時就出現(xiàn)的自己語重心長教育三四期后輩的記憶,白石麻衣對于這個調(diào)色盤小姐也是無話可說的。
“我不就是你嘛。”任游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
兩個人像是老朋友一樣聊著天,她們似乎都察覺到了這次是她們最后的一次見面了,周圍的場景也開始像鏡面一樣碎裂露出原本的真容——是九扇門的世界,此時中央的大門已經(jīng)完全打開,門的另一邊連接著一片未知的天空。
白石麻衣的神色沒有半點驚慌,相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關(guān)于她真正的身份,她會在這里真正的目的,以及會拉上任游的原因。
她默默的看著那扇已經(jīng)打開的門,仿佛能聽到門后傳來的歌聲,隨后轉(zhuǎn)頭看向任游。
“謝謝你,巡禮者,我該走了…麻衣還在等著我,這次輪到我來給她提示了?!?p> “那...一路順風(fēng),見到她幫我說句‘能遇到你,我很榮幸’。”
“好?!被仡^看了一眼任游,笑了笑,少女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門里。
“保護(hù)色…我這算是自作自受嗎?”
已經(jīng)恢復(fù)一切記憶的任游看著離去的少女,小聲喃喃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隨后也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一切仿佛從未存在。
……
2020年,2月24日,名古屋巨蛋。
一片紫海當(dāng)中,Encore的乃木坂之詩也被演唱完畢,就當(dāng)全場人都以為要宣布表演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的時候,一首他們從未聽過的前奏突然響起。
“那個…大家應(yīng)該也知道我也畢業(yè)的事情了吧?難得今天是八周年的最后一天,所以…想要在這里披露一下3月份才會發(fā)售的新曲,下面請欣賞——《しあわせの保護(hù)色》”
“Hooo~~~”下面?zhèn)鱽硪粌陕暭拥臍g呼,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探し物はどこにあるんだろう?いつの日にか、置きわすれたもの…”
?。ㄏ胝覍さ臇|西究竟在哪裡呢?某一天被我遺忘的東西)
一首歡快輕松的曲子在場館內(nèi)洋溢,在訴說的并不是絕美的離別,而像是朋友間的‘我先離開一會,回頭見’。紫色的燈光在按著節(jié)奏揮舞,被紫色光芒照亮的夜空中,身穿五彩斑斕長裙的少女飄浮在此,跟著下面的節(jié)奏晃動著腦袋。
突然,在舞臺上的白石麻衣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悄悄抬頭看了一眼。
“調(diào)色盤...小姐?”
白石麻衣,27歲,人生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懷疑。
紙箱英雄王
寫完了...最后似乎寫成了像是紀(jì)錄片,又或者是四不像一樣的東西,可能是我文筆還不太好的緣故,如果想要吐槽的話我都認(rèn)。 嗯...要說老白畢業(yè)給我最大的影響的話...那就是為了重新認(rèn)識她,我又把五周年的Live和Making,兩部紀(jì)錄片,十五單,二十四單的特典,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訪談cut,白傻糖之類的都重新看了一遍。 (眼睛都快哭瞎了...) ?。ㄆ咧苣赀€是沒敢看。) 雖然人都快哭傻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我還有一點所謂的筆力可以為她送行。 想說的話還有很多,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來,還是借用之前在查資料的時候在知乎看到的一位叫橋本奈奈未(不是梗,真叫這名)的大佬說的話來結(jié)束吧。 ——四期是光,三期是風(fēng),二期是嵐,一期生則是天空,包容一切的天空。 一個群馬來的19歲少女,在跌撞巧合之下走進(jìn)了乃木坂,和一群同樣奇妙的家伙一起走過了八年時光,締造了出了一片紫色的天空,然后數(shù)年如一日的,和這片天空彼此支撐。 直到最后。 畢業(yè)快樂,麻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