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大的關(guān)系,所以即便任游查到了明智不在原本的工廠里打工,也根本猜不到田中他們在找明智時會發(fā)生這么一段故事,而若林和東條看著身邊這個變回原來不靠譜風(fēng)格的田中老師,也認為他是在故意隱藏的關(guān)系,所以也決定將之前發(fā)生的一切藏在心里,在工廠里的故事仿佛就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此時在集合地點內(nèi),一堆的學(xué)生正好奇打量著這里的一切:嶄新的拳擊擂臺;連同著擂臺和后臺,鋪上了紅毯的梯臺通道;以及周圍熱血的音樂和閃耀在擂臺周圍的燈光,看來他們是包了一個拳館用來做校外授課的場地。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今天是要在這里上體育課嗎?”
“可這本來是任游的課吧,美術(shù)老師上拳擊?”
“我也覺得不可能,貼在黑板上的那張通知明顯就是信男的風(fēng)格啊?!?p> “——咔——”
就在眾人都在議論紛紛,好奇今天到底是要改把美術(shù)課改成拳擊課還是另有安排的時候,緊閉的拳館大門再一次被打開,四個人逆著光走了進來。
“明智…怎么回事,你不是退學(xué)了嗎?”川崎看著明智好奇的問道。
“這話該我問才對吧,你們不是在上…哦,是任游的課來著?!碧镏性具€有點疑惑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學(xué)生過來這里,后來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上課的老師都在這里,學(xué)生們能不來嘛。
而明智則一臉平靜的看著周圍的這些同學(xué),就像是在看一群陌生人一樣,眼神里完全沒有重逢的喜悅,像是一灘死水,完全不起波瀾,就在這時,背景里一直吵鬧的音樂和燈光突然一瞬間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噔!”
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匯聚在入口處,早已準備好的干冰噴出,原田興高采烈的從后臺走了出來,對著周圍的學(xué)生擺出了拳擊手的姿勢,身后還跟著一臉無奈的任游,兩人的手上拿著一條鎖鏈,就當全場人都有些奇怪拿著一條鎖鏈干什么的時候,只見鎖鏈鎖在一個戴著黃色遮光眼鏡的男人手上,他們真的把純一綁過來了。
“這個老師是怎么回事啊,是腦子壞掉了嗎?”純一不爽的說道。
就在剛才,他一出門就被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原田用鎖鏈綁住了手,連掙扎都做不到就被帶到了這里,如果不是剛放出來不想再進去,純一估計早翻臉了。
“這個…還真不好說?!碧镏泻腿斡我膊恢涝撛趺椿卮鸺円坏膯栴}。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聽我說,大家都很好奇為什么今天會來到這里吧?!?p> 原田拍了拍手把周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后指著純一向眾人介紹道:“這個人就是我們今天的主角,他是明智的爸爸,缺錢的他最近打算開一家新的公司重新開始…可是他身上的錢又不夠,于是他就想到了他的兒子,于是便來找明智要錢,還要讓他輟學(xué)打工?!?p> “居然要找高中生要錢,你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大人呢?!?p> 默默走到純一的身邊,原田解開了他手上的鎖鏈:“可我并不希望明智就這么輟學(xué),而你也僅僅只是要錢而已,那我就在想,可不可以把這作為一個賭約來解決呢?于是在一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師的幫助下,我籌到了一筆錢…”
說著任游打開了他手里的手提箱,里面擺滿了福澤諭吉,他開口說道:“這里大概有一千萬,在觀眾只有普通學(xué)生和老師,而且完全沒有專業(yè)裁判的情況下打這種級別的大賽也算是史無前例了?!?p> “打比賽?誒?”
田中有些不能理解,話說這個比賽從開始策劃到執(zhí)行他都沒有正經(jīng)的參與,他唯一的任務(wù)只不過是帶明智過來,就連過來的目的他都不知道,而純一的目光早已被那一箱散發(fā)著油墨氣味的萬惡之源吸引說不出話來。
“沒錯,來一場父子間的拳賽吧!爸爸贏了就拿走獎金,兒子贏了就得到自由,怎么樣,很合你們這對一樣喜歡暴力的父子的口味吧,無論是喜歡身體暴力的爸爸,還是喜歡精神暴力的兒子…”原田看著純一和明智說道。
“好,我打!我當然打!秀一快點上來!”純一連忙沖到一邊拿起了拳套,還招呼著明智快點上臺。
“無所謂,不過我輸了不要哭哦?!泵髦情_口說道,可雖然嘴上是這么說,但他的心里想得卻是…
“…你們是傻子嗎,要是我認輸?shù)脑捘銈兛墒菚數(shù)暮軕K的…要不干脆不打直接滾下擂臺好了…他要是得到了這筆錢應(yīng)該就會放過我了吧…真是個笨蛋,大人都這么愚蠢嗎?”
明智的大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分析著利弊,不停的嘲笑著原田和任游的天真想法,而他的腳步也并沒有因此而停下,他慢慢戴好了拳套,走上了擂臺。
“我做裁判,下面講解一下規(guī)則,在我喊停又或者你們誰被打飛出去之前你們就不停的打啊打啊打吧?!痹镉淇斓恼f道。
“這是什么胡來的規(guī)則啊…”田中在臺下吐槽道。
隨后三人便很快在擂臺上站好了,其實對于周圍的學(xué)生們來說,他們都搞不懂這場比賽的意義在于什么,要是單純想要幫明智還錢的話那就太不符合任游和原田這兩位老師的風(fēng)格了,所以他們也耐著性子認真的看著。
“三,二,一,開始!”事不宜遲,原田說完了之后便退到了一邊,把擂臺讓給了這兩位選手。
“喂秀一,你知道該怎么做對吧?!笨吹讲辉谏磉叺脑?,純一小聲的說道。
“我…”明智當然知道認輸是最優(yōu)解,自己可以迅速的脫離眼前的這個噩夢,不用再被帶到那些可疑的地方上班,要是運氣好的話甚至還可以過回以前的生活,可這一句認輸在嘴里支支吾吾就是說不出來。
“你該不會真的想要打贏我吧,你這個拖后腿的東西!”見到明智有些遲疑,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的純一完全沒有留手,一拳打在了明智的臉上。
“嗚呼…”只見明智晃了晃腦袋,重新振作了起來,這一拳對他還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說來雖然有點悲傷,但帶了拳套之后,純一的拳在明智看來是輕了一點的。
“呵,還敢站起來,你真的敢動手嗎!對我動手!你真的!敢嗎!”
只見純一把明智逼到角落,不斷地向著他的頭打去,最后一拳還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但奇怪的是,從一開始明智就一直在防御著,從來沒有試著還擊和進攻。
眼看著即將再次發(fā)起進攻的純一,田中看了自己身邊在平靜旁觀的任游一眼,連忙跑到一旁的也在看戲的原田身邊焦急的說道:“原田老師,快讓他們住手吧,再這么打下去的話…”
“明智,還手??!”東條也在下面大聲喊道,一旁的牛久保和駒井也有些激動,要不是他們相信原田和任游肯定有他們的理由的話,想必早就已經(jīng)沖上去了。
“聽到?jīng)]有!叫你!還!手!??!”東條和田中的叫喚刺激到了純一的神經(jīng),他下手又重了幾分。
“噗——”一個上勾拳,純一再一次將明智打到在了地上,原田這才叫停了比賽。
“還能站起來嗎?”看著眼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明智,原田平靜的問道。
“我…是一樣的嗎?”明智低下頭,小聲的喃喃著:“我和他,是一樣的嗎…我施暴了嗎?”從剛才聽到原田介紹自己和父親的開場白時,明智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要不問問若林怎么樣?”原田挑了挑下巴,向明智示意著就在擂臺邊上的若林。
明智慢慢回過頭,看著在回避自己眼神的若林,哪怕不用問他都懂了,因為這個熟悉的眼神曾幾何時也出現(xiàn)過在自己的身上,在他看著自己父親的時候…
明智有些嘲諷的笑了笑:“看來是一樣的,我也施暴了…在他的心里我一定也…”
“既然你能對若林冷暴力,那為什么你現(xiàn)在不還手呢?”看著有些失落的明智,一旁的任游補刀問道,今天他就要把這個在鬧別扭的小大人給矯正回來。
“我不能動手啊…我要是打了他,不就真的變成和他一樣的人了嗎…”
看著在對面還死死盯著自己看的父親,明智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血跡,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你的話還真是可怕啊,被你這么一說我都開始在深刻的反省我自己了…”
明智默默站起轉(zhuǎn)過身看著臺下的若林說道:“對不起啊若林,你當時的心里應(yīng)該和我現(xiàn)在一樣難受吧,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我..不對!小心身后!”若林剛想開口說些什么…
“你在說什么啊,我們都是一樣的,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啊!”但只見純一看到明智站了起來便再次揮起拳頭朝他的后腦勺打去,一些膽子小的學(xué)生甚至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這一幕。
“——啪——”任游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沖上了擂臺,空手擋下了這一拳。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可以先等一下嗎,猴急鬼先生…”
任游緊緊的捉著純一的手,開口繼續(xù)問道:“我猜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想著認輸吧,那為什么不認輸呢,明明認輸了你爸就可以得到一千萬,讓你脫離苦海才對…”
“遇到問題的時候應(yīng)該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決…這是我小時候一個人教會我的道理,再說…我可不想欠你這么大的人情?!泵髦钦f出了一個可以說是開啟他噩夢經(jīng)歷的一句話。
“秀一你…”
就連純一聽到這句話也從金錢泥沼當中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沒想到明智居然事到如今還相信著這句話,這是他在明智很小的時候教給他的一個道理,以至于當初心情不好的時候在明智口中重新聽到這句話時他的情緒有點激動,像是被打臉了一樣。
“不想打架,還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嘛…你還真是貪心呢…”任游嘆了一口氣,明智這個變扭鬼總算是說出來了。
“那又怎么樣,你和信男肯定會告訴我該怎么做的不是嗎?說到底還不是你們亂來搞了一個這樣的比賽嗎…怎么辦?我可既不想退學(xué),也不想你虧錢哦?”經(jīng)過任游的點撥,明智他也算是明白自己從剛才開始心里的那一股氣到底是為了什么。
“辦法當然有,我也教你一個道理吧…”
背對著明智,任游開口說道:“在現(xiàn)在你覺得困難的時候就一定要找人幫忙,反正長大了之后的遇到的問題不會變少,無可奈何的事情也肯定比比皆是,所以你不必在這個年紀就來假裝成熟?!?p> “可到了最后不是都會背叛我,只留下我一個人嗎…長井叔也好…我媽也好…”明智回想起自己的過去。
“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找不到靠譜的人這都是大人們的錯,但這個世界上肯定還是有可以依靠的大人的,還是個學(xué)生的你就像一個學(xué)生一樣依靠我們就好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任游指了指另外一邊,只見原田不知何時已經(jīng)戴好了拳套,就等著任游這個信號便一個升龍拳把純一打出了擂臺外,隨后任游拉起明智的手。
“我宣布,這場比賽是明智勝利!”原田心領(lǐng)神會的宣布道,兩位老師配合的天衣無縫,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于是這場像是鬧劇一般開始的拳賽,便以鬧劇一樣的形式結(jié)束了,雖然明智不說,但他確實感受到了這兩位老師繞了一大圈想要傳達的東西,那是一句簡單但又深刻的話:“你可以依靠我們?!?p> “可是這樣的結(jié)果應(yīng)該…”明智剛想說這樣的結(jié)果自己的無賴爸爸不會承認,但只見純一默默的從臺下站了起來,看了任游和原田一眼,連掉在地上的眼鏡都沒有去撿便準備離開了。
“你也是,即便被人背叛,變得不能相信身邊的人,最起碼也有相信自己??!”看到這個失敗父親的背影,原田在他的背后大喊道:“不過應(yīng)該還是你的兒子比較會賺錢,能比你多賺個100億左右吧,喂!聽到了嗎!”
純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拳館。
“好了,這堂課上完了?!比斡涡α诵?,看著離開的純一,猜到他大概是被明智的那句話給重新點醒,一個道理由過去的自己教給兒子,再由兒子教回給自己,這樣的輪回還挺有意思的。
“耶~~明智終于可以回學(xué)校了!我們一起把明智給丟起來慶祝一下吧!”不知是誰在人群當中叫喚了一聲,其他的同學(xué)們紛紛應(yīng)和,向著明智涌去。
“等等,啊好痛,是誰剛才趁亂戳了一下我的臉。”明智正擋著自己的臉說道,就在剛才他臉上腫了一大塊的傷口被人故意碰了一下。
“哈哈,我看到是若林做的?!睎|條笑著大義滅親道,手上抬起明智的動作也沒有閑下。
“就當是你還給我了,現(xiàn)在我們兩清啦。”若林也笑著承認了。
看到重新和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的明智,原田和任游都笑了笑,雖然不知道明智在今后還能不能像今天一樣打開心扉,也許在之后他還是會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不可靠的,但最起碼今天的明智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不是撲克臉,也不是交際笑容,單單是這個,任游和原田就覺得值得。
“原田老師,任游你們剛才真的是太冒險了,要是被人知道教師在擂臺上打家長的話可是會出大問題的…”田中倒是有些慫的走到了兩位老師的身邊,他可不想自己難得的兩位好朋友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被辭退:“這次幸好明智的爸爸沒有追究而已?!?p> “他想追究也追究不了什么啊?!痹镆荒樌硭斎?,完全沒在怕的樣子。
“難道翔太郎你沒有聽清楚我們一開始說的規(guī)則嗎?”任游也笑著提示道。
“就原田老師說的什么不要停下來,除了他叫停和被打飛場外…你們原來一開始就想好了嗎?!”田中回憶起了他剛才完全沒有在意的規(guī)則內(nèi)容,頓時被任游和原田的心眼嚇了一跳,居然在一開始就想到了最后一步。
“有備無患而已,畢竟任何計劃都要盡可能的完善,確保沒有漏洞才行。”任游和原田都表示謙虛。
“那這一千萬肯定也是假的吧,你們這么急促的趕來,應(yīng)該來不及準備才對。”看到任游和原田一副準備十足的樣子,田中打開了剛才被任游托付的箱子,忍不住對兩人打擊道。
“這一千萬是真的啊,還是剛從隔壁銀行里拿出來的?!比斡我惨桓庇幸徽f一的樣子。
“你是在開玩…沒有白紙…全是鈔票還是號碼還是連著的…”田中翻錢的手有點顫抖,急忙把手提箱關(guān)好,隨后他像是第一天認識任游一樣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該不會是什么體驗生活的貴公子之類的吧?”
“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而已?!比斡涡α诵?,沒有作任何解釋。
其實這一千萬和原田會戴上拳套上臺打拳,會穿上婚紗出現(xiàn)在里見萌的婚禮上一樣也是他寫在筆記本上的人生愿望之一,他想要親眼看一下一千萬到底有多少,而任游見自己剛好有,那就干脆滿足他的愿望咯。
“我們把任游老師和原田老師也舉起來吧!”
“還有田中老師也要!”
學(xué)生們舉起明智之后還不滿足,開始向老師們出手,三位老師也不反抗,而是笑著接受了這份可以和學(xué)生們打成一片的光榮。
“哎呀討厭,我PK了,田中幫我調(diào)整一下PK!”舉著舉著原田似乎有點不適,身體開始有點扭扭捏捏。
“你說什么???”田中看著在學(xué)生們的傳遞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原田,有點不安的問道。
“是‘パソツ食い込み’(內(nèi)褲卡在屁股里了)這個PK,快幫我調(diào)整一下,我戴著拳套不方便?!?p> “不要啊~~”
紙箱英雄王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