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白三小姐果真在此?!?p> 白千楚看著老者,怒道:“你個老樟樹精!你還有完沒完了!”
“三小姐,跟老奴走吧,谷主交代我將你帶到墨臺山,那里的柳山主會保你安全,三小姐就不要亂跑了。”
白千楚不耐煩地說:“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要去百里城找我二哥,找到了我自然會回去!你們莫要再來煩我!”
老者面露難色說:“三小姐,可是谷主……”
白千楚一臉認(rèn)真說道:“樟叔叔,你也知我父王如今在妖山是何等困境,我大姐指望不上,若我在無法將二哥帶回去,恐怕憑你我之力,妖山易主是遲早的事!”
“這……”老者若有所思。
猶豫半響,綠袍老人終于松口,他看了看白千楚,又看了看尚方弋陽,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三小姐心意已決,老奴便不阻攔了,但你定要保護好自己?!?p> 綠袍老者看著尚方弋陽繼續(xù)說道:“小子,三小姐就交給你了!”
尚方弋陽剛想說一句關(guān)我屁事!
這話音未出,就被白千楚在身后狠狠地掐了一把,只要咬牙切齒地憋出一句:“好!”
綠袍老人接連嘆了兩聲氣,懷著十分無奈的眼神離開了客棧,化成一縷狂風(fēng)而去。
屋內(nèi),尚方弋陽的表情比老者更加無奈。
“你!”他指著面前的白千楚,嫌棄道:“出去!”
白千楚一跺腳,說:“怎么,你還要趕我走?”
尚方弋陽并非不憐香惜玉,只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個大麻煩,而他真的是不想惹麻煩。
“我要睡覺了?!鄙蟹竭枱o奈地說著,拉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白千楚不依不饒,后退了兩步倒在床榻上,沖尚方弋陽勾勾手指說道:“那就來吧?!?p> 若是換做別的男子見到如此嬌媚的女子倒在床榻上,肯定難熄心中之火,但尚方弋陽卻絲毫沒有感覺,因為他在來此之前,見過的嬌媚女子可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更何況他才剛剛見過白千楚的真身,一想到這副美貌的皮囊下竟是一只小狐貍,他就覺得此時心中十分復(fù)雜。
沒有男女之情就算了,居然還覺得有點惡心!
尚方弋陽的表情更加不耐煩,他沉了口氣,大步走到床榻之前,一把將白千楚橫抱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出房間,仿佛扔垃圾一樣將她扔在了門口,然后轉(zhuǎn)身進門,“砰”地關(guān)上了房門。
“尚方弋陽!”白千楚不管不顧地站在門口大喊,“你這個負(fù)心漢!無情郎!”
“你冷漠無情,你翻臉不認(rèn)人!”
“你竟然在大半夜給我趕出房門!你不是男人!”
“你!你!”見門內(nèi)絲毫沒有動靜,白千楚又氣又惱,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吧蟹竭?,你拋妻棄子!你不仁不義!”
這兩句“拋妻棄子,不仁不義”喊出口,左旁雅間里的九筒和右旁犄角小間兒里的朝汐終于都躺不住了。
二人不約而同拉開房門,動作語言出奇的一致。
“吵死了!閉嘴!”
白千楚一怔,一副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看了看九筒,又看了看朝汐,惱怒道:“你們......你們看什么看!”
九筒率先走出房門,站在白千楚面前溫和地說道:“姑娘,天色已晚,望姑娘平息怒氣,莫要影響了他人。”
白千楚瞪了他一眼,喝道:“死胖子!滾遠點兒!沒見過兩口子吵架??!”
九筒吃了憋,臉色有些不好,他這輩子可還沒被誰當(dāng)著面兒叫過死胖子。
朝汐本不想管這閑事,但想到這姑娘可能要在門口喊一宿,就感覺自己不能不管。
她倒沒有直接與白千楚對話,因為她知道白千楚對她有點誤會,所以她直接走過去叩了叩尚方弋陽的房門,說道:“尚方兄,可在屋內(nèi)?”
屋內(nèi)無人回應(yīng)。
“尚方兄,你若再不回聲,在下可要冒昧了?!背f著,大力推開了房門。
白千楚一看房門被推開,懊惱道:“搞什么!他沒鎖門!”
三人同時往里看去,卻沒有看到尚方弋陽的蹤影,再定睛一看,窗戶大開,想必已經(jīng)跳窗逃走。
“不是吧!逃了?”白千楚愣在原地。
朝汐也有些無奈,心想這位尚方弋陽還真是出其不意啊,拋棄人家姑娘就算了,人家堵在門口,居然還跳窗逃了!
“尚方弋陽!你逃不了!”白千楚緩過神來,怒吼一聲,竟在九筒和朝汐的眼前跳窗追去。
夜終于恢復(fù)平靜,朝汐和九筒舒了口氣,二人相視一笑,頷首點頭,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窗戶未關(guān),從正中雅間刮進來的風(fēng)正在客棧長廊發(fā)出“呼呼”的共鳴聲。
在這游走的風(fēng)聲中,突然發(fā)出兩聲凄厲的慘叫。
“我的千位冊!”
“我的玄炎刀!”
九筒和朝汐奪門而出,二人望著中央雅間的窗口,恨恨說道:“尚方弋陽!”
誰能想到,這位表面上正攪和在男女之情的尚方公子,居然利用白千楚轉(zhuǎn)移視線,偷偷盜走了九筒和朝汐的東西。
朝汐焦頭爛額,她這把玄炎刀可是慕未明借她的,萬萬是丟不得??!
九筒此時也怒氣上升,順點別的東西就算了,偏偏是千位冊!
二人自然知道處境相同,于是從不曾交談的兩人竟一時之間仿若摯友,形成了同盟。
“說不定那白千楚與尚方弋陽是一伙的!”朝汐對九筒說道。
九筒點點頭,說:“或許這就是為了算計你我而做的戲罷了,尚方弋陽那個人,愛好就是收集各種至寶。”
“那我們還不快追!”朝汐說著,便打算從窗口一躍而下。但剛一步跳上窗欞,往下一望,心中頓時一緊。
我的天,這么高!白千楚和尚方弋陽都是怎么跳下去的!
九筒從身后走來,胖胖的身體一扭一扭,仿佛一個巨大無比的企鵝。
“姑娘不必急,尚方弋陽跑不了?!?p> 朝汐怎能不急,咬了咬牙便從窗口一躍而出,虧得地上都是泥土,還算松軟,安全落地的朝汐仰頭對窗口前的九筒說道:“這位兄臺,咱們還是快追吧。”
九筒看了看窗戶,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寬,往前一擠,發(fā)現(xiàn)這小窗戶還沒自己渾圓的肚子寬,自己就算側(cè)著身,也有極大的可能性被卡在窗戶上。
太丟人了,不可不可!
“那個......姑娘,你等等我,我這就來!”九筒說著,著急忙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