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的灶房有地方,我想把它風干了當藥引子可以賣個好價錢的?!?p> 她滿口過日子的策略,讓他適才壓下去的怒火又將他菱唇弧度縮回去小小。
他在境北王廷誰人不忌憚,鐵山盟十八個宗門聽到他的名字如雷慣耳,為了救人為了境北兩國的安寧,他只好不和這樣一個單薄的丫頭計較太多。
“吃飯,吃好之后再行動手?!彼f完即可拿起筷子吃炒豆角和梗米飯,這菜這飯味道真不錯。
就在他吃的功夫,小丫頭從桌子底下摸出來一把菜刀抓在手上:“怎么,你吃了我做的飯菜就打算要殺了我嗎?”
廚房內(nèi)僅僅一盞不亮的菜油燈,白衣男人面具精致到側(cè)臉看像個撲了白粉的戲子,嘴里有飯菜他不能說話,受了傷的丹田因此氣息不得不下沉。
“你反正殺人不眨眼的,可你別把我殺死在這里,請帶我離開這品香閣到外面再殺我,投胎之后我就解脫了,這該死的青樓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
他放下筷子,碗里空空的,屬于他的那一份飯菜被吃的干干凈凈,掏出雪白絹布擦去了嘴角。
他望著她的臉,這張臉在此刻很生動,小臉上鳳眼含怒,似乎對這個世間是真的無甚留戀。
“看什么?。拷o,刀給你,現(xiàn)在就把我殺了記得帶我的尸身去外面!”她把刀遞到他手上。
對,他沒有看錯!這不是個貪生怕死的女童,可這樣也太敏感了吧。
在她看來,這白衣男人只比品香閣里那十個衣冠楚楚肌肉明顯的打手神秘些,說話有時候溫和些,可那些打手聽了大鴇母丁氏的吩咐折磨那些不順從的姑娘狠著呢,就如先前這人在水榭用兩條袖子就能勒死兩個人那樣陰森可怕。
他不只狠毒還像戲子一樣聲音迷人,他比那十個打手的功夫厲害多了,套路多樣。
“這鐲子也在我這里的,不如你殺了我拿去吧!”
少女今晚話一下子這么多,連她自己也覺得反差,終于望見白衣男人目光中的溫和笑意,她才感到滿意。
“我還沒有吃飽,可還有別的食物?最好是素食!”
這時候,油燈燈心燃燒出來一個繽紛絢爛的燈花,廚房這張桌子上又亮了些,灶臺上那口大鍋旁的小灶眼內(nèi),小鍋里的毛豆煮熟了。
少女走過去用爪籬撈起來盛到一個碗內(nèi),一手掌在手心里款款放桌上,她右邊身子努力保持成正常人的步伐,顯得吃力但看起來舒服了很多。
“有勞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白衣男人今晚少有的向她致謝。
在這青樓的另外一個菜園子廚房,吃著如此清淡的食物說出去怕是沒有人相信,可這少女是可以帶出去到尋常人那里的,她就是一個渴望過平凡日子的小丫頭。
他邊吃邊尋思著接下來該從哪里開始搜查線索,就見少女竟然忍不住以為他沒有瞧見使勁摳她的腋下呢。
她那里郁結(jié)紅腫一定也很癢吧,那她還吃辣椒哇!
吃完飯菜,少女洗了鍋碗,吹燈,出了園子后門。
還是走在婢女們的穿巷,窄得迎面遇見個人都需要側(cè)身讓道。
“喂,小灶房的,你這是上哪里去呀?聽說你正要給香字二十二號的雪梅姑娘調(diào)理身子啊?”說話的是品字樓十號院素容姑娘的貼身大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