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冷凌風離去之后,閻闊海又喚來一名衙役在其耳邊小聲的說著什么,而后那名衙役就領命而去,不久就有流言傳出,說是官府在吳家發(fā)現(xiàn)了兇犯留下的重要證據(jù),而后為了保護現(xiàn)場等明日刑部的人來了再做定奪便將吳家封了起來。
一切安排妥當閻闊海也就回了梁京府,此時府尹馮道倫正背負雙手在府衙內來回走動著,見他回來便問:“進展如何?”
“布局已經(jīng)設下,除此之外只能等了。”
府尹沉吟片刻又問:“可有把握?”
閻闊海搖了搖頭,畢竟一切只是猜測,于是說道:“此番布局也是碰碰運氣,如若我們的假想是錯的,那么還需另尋突破口。”
馮道倫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p> 是夜,天色朦朧,街上已少有行人,到了子時整條大街也不聞犬吠,仿佛一切都沉睡在了這個黑暗之中,值守了一天的衙役們也是疲倦不堪,有些人已經(jīng)靠在墻角打起了呼嚕。
等到又過了一個時辰,所有衙役皆已放松警惕打著瞌睡,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拐角竄出,然后迅速翻上墻頭潛入了吳子恒家,這一切僅僅是發(fā)生在一瞬間,偶然驚醒的衙役揉了揉聳搭的眼睛四下尋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于是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然而這一切都被房頂某處的一人看在眼里,冷凌風撞了撞身邊一名已經(jīng)熟睡的衙役,那人猛然驚醒,右手更是直接摸向了腰間的佩刀。
“魚上鉤了?!崩淞栾L指了指吳家院中悄然出現(xiàn)的人影,那人正趁黑朝著吳子恒的住處摸去。
那衙役會意,而后悄悄跳下房檐將周圍熟睡的衙差全部叫醒,而后緊隨其后進入了吳家大院將整個住處圍了起來,隨后冷凌風一聲令下整個吳宅頓時火光大亮。
此時那名潛入之人剛好從房里出來,手上還抱著一物,眼見自己被官差包圍,頓時就要逃跑,奈何官府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豈能容他逃脫,冷凌風更是飛身一躍而后一腳就將其踢翻在地,那人手中之物也滾落一旁,隨后一眾官差上前就將他拿下了。
“帶走!”冷凌風冷喝一聲,而后彎腰將摔落到一旁的東西撿起,竟然是一個香爐。
此時梁京府內有官差來報:“大人,人抓到了!”
府尹馮道倫面色一喜:“好!馬上升堂?!闭f罷又吩咐道:“立刻去請刑部周大人?!?p> 那人應了一聲就匆忙離去,這時冷凌風進來了,閻闊海見他手里拿著一個香爐便問道:“你拿個香爐干什么?”
冷凌風沒有理他而是沖府尹說道:“今晚抓到一人,此人趁官差疲憊松懈之際潛入?yún)钦缓竽弥@個香爐想跑,結果被我們抓住了,人在大堂跪著,還請大人發(fā)落?!?p> 府尹點了點頭:“此人與本案定然脫不了干系,走,先審審再說?!?p> 于是三人就一前一后上了公堂,此時被抓之人正低頭跪伏于地,眼看府尹來了就把頭壓得更低了些。
“堂下所跪何人?抬起頭來!”
府尹話音落畢,兩側衙差便口呼威武,手中殺威棍更是抖得霹靂作響,那人這才將頭抬起,但卻不說一句話。
“姓甚名誰還不速速報來!”府尹再次厲聲問道,那人這才開口說話:“小人胡奎?!?p> “胡奎?”府尹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于是再問:“你為何深夜?jié)撊雲(yún)钦???p> “我……”胡奎眼珠亂轉似乎在想一個合理的借口,最后只得憋出一句偷東西。
府尹冷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吳宅現(xiàn)在是命案重地官府戒嚴嗎?”
“知……知道?!?p> “知道還敢擅闖!”
胡奎便解釋說最近賭坊輸了錢又欠了一大筆債無力償還,他知道吳子恒是做藥材生意的家里有錢,所以才行此下策潛進宅子想偷些值錢的東西。
當然這番辯解府尹是不會信的,于是一拍驚堂木喝道:“滿口胡言,這京城里有錢的大戶人家何止一戶,你左不偷右不拿,偏偏闖進官府戒嚴的命案重地偷盜,說!到底意欲何為?”
被這么一番叱問胡奎便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什么,這一切都被閻闊??丛谘壑?,于是指著案上的香爐問道:“你說是為了偷值錢的東西,卻為何單單拿了這個普通的香爐,這東西拿到街上也賣不出十文錢,你作何解釋?!?p> “夜色昏暗,我當是個值錢的古物件?!焙q說道。
“還敢妄言!”馮道倫怒目而視,此時刑部尚書周旗山恰巧趕來了,這深更半夜被叫來讓他有些不悅,一進門就抱怨道:“這白天不是剛審過嘛,怎么晚上還審?”
然而話剛說完他就發(fā)現(xiàn)跪在地上之人并不是武青山,而是一個認識之人:“胡奎?”
被這么一聲喊,胡奎也是一愣,而后神色復雜的喊了一聲周大人,此時府尹便示意衙差給周旗山看座并且問道:“周大人認識此人?”
“認識,這不是御醫(yī)院的人嘛,你們怎么把他抓來了,到底怎么回事?”
“御醫(yī)院的人?”府尹大感意外,周旗山便說此人原本是御醫(yī)院的八品醫(yī)使監(jiān),只因前些年犯了錯被貶為了無品醫(yī)輔官。
被這么一說馮道倫也慢慢記了起來,那是四年前,御醫(yī)院八品醫(yī)使監(jiān)胡奎因為給某位宮人診治病疾錯開了藥方,導致那宮人腹瀉多日不止還險些丟了性命,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胡奎獲罪入獄,本是要處于極刑的,但因御醫(yī)院四品醫(yī)正出面求情才逃過一劫。
“我就說怎么聽著名字有些耳熟,原來是你?!闭f到這里馮道倫便將今晚之事給周旗山說了一遍,后者眉頭微皺道:“胡奎,你為何深夜?jié)撊雲(yún)钦?,還不如實招來!”
“我先前已經(jīng)說了,只是為了偷些值錢的東西用以償還賭債?!焙裆桓牡恼f道。
周旗山便怒而起身說道:“身為朝廷官員,藐視王法入室盜竊,這本就是死罪,而你又是有前科之人竟然不思悔改,當真是死不足惜,來呀!將其押入死牢不日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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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杯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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