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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和我的一切

第十六章 未發(fā)生的事

林先生和我的一切 銀河三丸 11603 2020-03-01 12:14:47

  “現(xiàn)在你的工作做完了嗎?”

  森木的語氣依舊溫和如初,吐出的暖氣在我耳根發(fā)癢,然后瞬間被一陣清風吹得冰涼。

  我的臉抵著他的大衣,吃力的點點頭。

  “好吧,開始蜜月旅行了”。

  這句話就像是夏洛克對華生說,我們有事做了一樣。這個場景的確不太簡單,然后我的余光瞟了一下安東尼的方向,已經(jīng)空無一人,看來他已經(jīng)走了。

  森木把我的房間退了,因為兩個結(jié)了婚的人實在沒必要兩間房,然后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森木的電話響起了,他松開我的手示意我先進去,然后轉(zhuǎn)身去接電話。而我剛打開門就響起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經(jīng)典曲目,房間到處都是白色的玫瑰花,桌子上一個蛋糕,很簡單,看來是森木自己做的,然后還有紅酒,我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然后,森木走進來慢慢地關(guān)上門,為我唱生日歌,然后拿出我摘下的戒指,再重新戴回我的手上,這一刻我甚至覺得上帝肯定會不讓我進入天堂的大門,我是如此的任性,不可原諒。我們彼此不說話,當我眼淚落下,森木會靜靜地看著我,然后抱著我,我們開始點蠟燭,許愿,吹蠟燭,切蛋糕,然后,喝酒,我想起以前,以前的很多事,我都一一的對森木說了。

  “以前我的生日爸爸晚上會帶個很大的蛋糕回來,明知道我和他吃不完,而且他也從來不吃,但是他第二天還是會看到那個大蛋糕被我吃的精光,就像是戲劇性的一晚上,他不敢相信我真的吃完了,還會找個理由去我的房間勘察一番,真相當然是我吃進了肚子,當我前一天晚上拿著蛋糕進了房間以后,我就慢慢地坐在床邊吃完,想著把媽媽和爸爸的那一份全都吃完,半夜醒來繼續(xù)吃?!边@時候森木的眼睛有些不尋常了,我轉(zhuǎn)頭看著外面的古老建筑,試圖擦掉自己的淚水。每年的愿望也是一成不變,總希望自己能快點走出困境,不再大喜大悲,世界和平。

  “那你剛剛許了什么愿望?”森木笑著看我。

  “我可能醉了,我要去睡了?!蔽衣恼酒饋恚瑢ι军c頭哈腰,然后向房間走去。

  “海頌?”

  我在房間門口停下來,那時候我想,人的悲傷可能到了極致的時候自己也控制不了,像水缸的水會溢出來一樣。突然我希望李景珩沒死。

  然后就是長長的沉默,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森木進來幫我脫了鞋子,幫我蓋上被子,然后世界都安靜了。

  第二天當我腦袋開始有意識的時候,眼睛還沒睜開,這種感覺就像鬼壓床,當我用力睜開我的雙眼幾次無效后,感覺到旁邊有一個人在動,頓時全身警惕,用生命睜開了眼睛,然后就是和森木的對視,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作何反應(yīng)。

  “我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蔽覍擂蔚奈⑿χ?,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森木笑著,手摸著我的頭?!白蛱焱砩夏阏f的話是最多的一次。”他親吻了我的額頭,然后向我靠攏,我的手本能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語氣,然后轉(zhuǎn)身起來,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我,我先去洗澡了?!?p>  洗完澡整理好出來,已經(jīng)是9點多了。外面還是灰蒙蒙的天,整個巴黎像一個憂郁的小婦人。

  森木站在窗前看著外面巴黎的實景,背影修長明朗。他聽見我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笑著的嘴角任然掩蓋不住眼睛里的焦慮和淡淡的失望。

  “怎么了?”我走到他面前。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然后佯裝淡定。

  “沒什么,酒店的一些小事?!彼哪樕弦蝗缂韧母‖F(xiàn)了平靜。

  我向前走了一步,我們離得很近,我仰著頭很認真的看著他,我可能從沒這么嚴肅過。

  他看著我的眼睛,也沒有逃避的余地了,然后臉上慢慢的醞釀出了焦慮的情緒。

  “海頌,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就來法國生活好不好?”他的手順著我的頭,緊緊的抱著我,我貼在他的胸膛,一方面擔心著出了什么樣的事,一方面想著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話:兩個心愛的人,他們的心跳可以一致。這句話更加讓我感到驚訝。

  我不知所謂的點著頭。

  “你以前的事,被寫在網(wǎng)上了?!?p>  他說出來的時候,我的心像停止了心跳,就在那么一瞬間,我多么想逃避,我再次想到了那片森林,腦袋里閃過了以前發(fā)生的一切,至少現(xiàn)在讓我欣慰的是,我的腦袋里有那么一絲的信念告訴我不要逃避。

  而我,想知道結(jié)局。

  “我們回去吧?!蔽艺f的很小聲,可是森木也聽見了,可能是巴黎有時候安靜得讓人窒息,我感覺覺到了他點頭。

  然后,我們帶好各自的行李,在巴黎大口的吸氣,準備迎接一場戰(zhàn)役。

  森木說我們先去普羅旺斯再回國,可是,我的表情告訴他,我沒有那個心情了,現(xiàn)在我的心還懸在空中,沒有誰幫得了我。

  東西半球還是有一段距離,越是里熟悉的地方越近,心跳就越加跳得快,事實上,讓我沒想到是,安東尼和我在同一架飛機上,我是下飛機看見他的,他看著森木拉著我的手,在不遠處看了我一眼,面帶微笑,我點了點頭以示敬意,然后轉(zhuǎn)頭離開了。

  因為現(xiàn)在,我們是陌生人了。

  森木先帶我回了家,他說我需要平復(fù)下心情,事實上是這樣,我現(xiàn)在走在街上就感覺有種被盯著的感覺,全身發(fā)麻,其實還有另一個可能性,他太引人注目了,什么地方都是。所以我和他走著走著就走遠了,他會狠狠的拽著我的手。

  到家我有點累了,他需要馬上回酒店去處理些事,他走以后,我去浴室泡澡,泡到不省人事。直到最后我的手機在外表面隱約的響,我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力氣爬出浴缸了,最后盡可能的不讓自己栽進水里,就恍惚的爬出浴缸倒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混合著溫和的水,慢慢地就失去意識了,伴隨著外面手機的來電聲響。

  稍微清醒的時候是在森木的車里,他把車窗開了一個小縫,冷風吹著我的臉,外面的城市街道拉起了五彩霓虹,感覺到有多擁擠。

  這時候,我開始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受了,眼眶里就有一些模糊的東西,我很多時候都在想,是不是我的思想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就這樣一邊嘲笑著自己,一邊接受者眼淚肆無忌憚的橫流。

  森木現(xiàn)在安靜的氣氛讓我自己覺得自己很傻,所以,心里好像有一種強烈的想要逃避的思緒和極力想要掩蓋的替代品,所以,我才有了情緒。

  “停車?!蔽?guī)е鴽]有絲毫感情的語氣吼著。

  “怎么了,不舒服嗎?”森木問。

  “停車。”我把聲調(diào)提的更高了。

  森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沒有不耐煩,沒有責怪,沒有任何的不情愿,依舊是一張溫和的負責任的臉,像一棵樹穩(wěn)定莊重。我立刻轉(zhuǎn)身下了車,因為眼睛里可能侵入了涼風,我打了一個寒顫,然后硬著頭皮往前走,我清醒了,我后悔自己的每一個決定,我可能也會為我將來的每一個決定感到后悔,我會無所依靠,我會無止境的漂流,這就是我此刻對于未來的預(yù)見。

  可是,森木也只是慢慢地開著車,跟在我身后,這時候,我當然會后悔,為我的無理取鬧感到后悔。我在想那些走不少出自己陰影的人怎么有資格在去傷害別人,錯的一半都是我們自己。

  最后,我在旁邊停下了,在一棵很大的銀杏樹下停下了,地上的燈光照在樹干上,所有的葉子變成金黃色,像一個發(fā)著光的樹。有血有肉,有溫有度。森木也從車上下來,走在我的面前,眉頭緊皺,抱著我,緊緊地抱著我,我也不知道是自己在發(fā)抖,還是他,這么長的時間里,我們彼此沒有任何的交流??墒俏覀儏s交流了任何的一個細節(jié),每一個微小的動作表達的感情。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難了,別害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他的手摸著我的后腦勺,透過發(fā)絲感覺到了他手的溫暖,對我來說,世界上最美好的詞匯都留在了他那里,我像是華生一樣的崇拜著像夏洛克的他,一個人在你的生活里成了習(xí)慣,對于像我這樣不愿意做出改變的人來說,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就意味著失去一切。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他在家吃了早飯,然后去了酒店,雖然出門努力的告訴過自己要堂堂正正的面對所有的目光,盡管森木如何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的頭還是像鉛球一樣重的抬不起來,我從沒想過要適應(yīng)這樣的生活。

  森木大步的拉著我走進酒店,我看著他的側(cè)臉,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進了酒店之后森木拉著我快速的進了電梯,在大廳里的助理小姐快速的跟上來,走進了電梯,站在森木的右手邊,手里拿著文件。

  “林總,上次您交代的事我們?nèi)フ{(diào)查過了?!卑残〗愕穆曇艉艿停墒俏乙琅f聽得清楚。

  “在辦公室說吧?!彼粗?,手握的更緊了。

  走出電梯他放開手,讓安小姐帶我去房間休息。他看我的最后一眼還是對我的不自信,可又表露的模模糊糊。

  “你覺得這件事會結(jié)束嗎?”安小姐突然問我。

  我看著她,呆呆的看著她。

  她微笑著離開了。

  不久之后,我收到了一個短信,發(fā)件人是李景珩,我最初的一秒是懵的狀態(tài),當我習(xí)慣性的看了內(nèi)容然后看發(fā)件人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驚慌失措。

  “我在加拿大。”

  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我反應(yīng)了幾秒,然后轉(zhuǎn)身跑出酒店去了李景珩的家,半路上打他的電話還是不通,我想讓他爸爸親口告訴我,他到底去哪兒了。

  就這樣折騰了半個小時,到了李景珩家里的時候,他父親剛好沒在家。

  “要不海小姐你改天再來吧?!?p>  “不,我會一直等的?!?p>  我沒進屋,就坐在外面小花園的松樹下,陽光依舊美好。

  “李景珩,你在該多好。對你來說,世界是如此的充滿希望?!?p>  中午,李景珩的爸爸回來了,他大聲叫屋內(nèi)的阿姨出來。阿姨站在我旁邊的時候。

  “這么大個垃圾你看不到嗎。給我掃出去?!?p>  “李叔叔,請您告訴我,李景珩是不是還活著?”

  他看著我,露出憤怒的表情。

  “我的兒子是不該與你這種人在一起的,你也休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我不想再看到你?!?p>  我撲通一聲跪下了。

  “請您告訴我吧,他是不是還活著?”

  李叔叔長嘆了一口氣,就進屋去了,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電話響了,我艱難的掏出手機,冰冷的地面像錐子般侵入我的膝蓋,我看著顯示屏,稍稍的整理下思緒。

  “你去哪了?吃午飯吧,我去接你?!鄙締栁?。

  “不用了,我和朋友約了吃飯?!?p>  “嗯,那好吧,注意安全,有事打我電話?!?p>  接完電話以后,低頭看見背后的松樹在陽光下的影子,不自覺得就留下了眼淚,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

  一個小時后森木找到了我,我已經(jīng)站不起,他抱著我,什么也沒說,表情嚴肅的像是一頭狼,上了車,我問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有朋友嗎?唯一能做你朋友的除了常一還有誰,常一和石奧碩去了加拿大。我打電話問過了。”

  “海頌,你找李景珩的爸爸做什么?”

  “今天有一條短信,是李景珩發(fā)過來的,森木,他好像還活著。只是在另一個地方?!?p>  “所以你來找他爸爸,想探尋事情的真相嗎?”

  我點頭。

  “海頌,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你獨自承擔痛苦,你不欠別人什么,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這不是你的錯?!?p>  他見我沒說話,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是看著他下葬的?!?p>  我忍著情緒,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晚上回到家,我去洗澡出來以后,聽到森木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到底是誰,盡快?!?p>  森木接完電話,表情嚴肅的轉(zhuǎn)過來,來不及緩和表情的看著我,似乎有點驚慌失措。

  “洗完了?!?p>  “嗯?!蔽疑杂羞t鈍的點頭。

  “我還有些稿子沒整理,那我?!睕]等他說完,我指著客廳的方向,然后快步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我們所看到的,都不加修飾的展現(xiàn)在我們面前,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都是親力親為。

  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沙發(fā)上,旁邊的稿子已經(jīng)整理好了,電腦上面還有小紙條。

  “我先去酒店了,天氣越來越冷了,不要到處亂逛,今天我會早點回來。

  屋內(nèi)安靜的只剩我的呼吸聲,我閉上眼,似乎能感覺到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與屋內(nèi)迥異的兩個世界,車水馬龍,萬物失而復(fù)得的喧鬧。睜開眼時,所有的空氣瞬間凝固,窗外陽光照在桌子上,地板上,我的身上,雖隔著一層玻璃,但還是能感受得到自己的體溫在不斷地變暖,我真切的活著,我該珍惜。

  吃完早飯后,爸爸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我看著桌子上整理好的手稿,拿著出門去了。

  到了爸爸的辦公室,我把手稿交給爸爸的時候,爸爸用余光瞄了一眼。

  “這上面的有些筆記不像是你的呀。”

  “哦,應(yīng)該是森木幫我整理的。”

  爸爸拿杯子給我倒了杯水,我看著那個玻璃杯,還有里面的水。

  “爸爸,那個法國的書開始印刷了嗎?”

  “嗯,過幾天才開始,不急?!卑职终J真的看著我?!奥犝f,森木去法國找你了?!?p>  “他去法國出差?!?p>  “哦,出差。”爸爸在桌子面前坐下,翻著我給他的手稿。

  “爸爸,明天開始,我就正式的來上班了?!蔽铱粗偃~窗外的其他人。

  “好吧,回來吧。這樣也能多看著你?!?p>  爸爸的語氣有些擔心,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有很大的黑洞。

  “中午沒約人吧?”爸爸問。

  “沒?!?p>  “那跟我去吃個飯,我老了,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顧好這個出版社,畢竟它是我畢生的心血?!?p>  我看到了爸爸平靜的臉上所顯露出的歲月的痕跡,他再過幾年就花甲了,時光好快。

  我只是點點頭,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繼續(xù)做好雜志社的工作。

  中午和爸爸去了一家飯店,他遇見了他的老熟人,小時候我見過他們一家,住我們家隔壁,他們家有個小男孩經(jīng)常拿一只烏龜爬過墻來找我玩,我記不清那個小男孩的模樣了,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爸爸讓我先去點菜,我找了一個角落,看著菜單時不時的望著他們那邊的情況,爸爸和桌子上的那幾位叔叔阿姨對著我的方向指指點點,我微微一笑,一會兒爸爸過來的時候告訴我。

  “他們家的孩子也剛從法國回來,過幾天去加拿大。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想介紹給你認識。”

  “您怎么說的?”我饒有興致的看著爸爸。

  “我說我寶貝女兒會考慮看看的?!?p>  “爸爸,你要告訴別人實話,我已經(jīng)為人妻了?!?p>  “哈哈,好好,我待會兒告訴他們?!?p>  爸爸拿起菜單,笑著說著。

  “點好了嗎?”

  “沒有”。

  爸爸看著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都是我把你慣得,這都成什么樣了。”

  “好養(yǎng)活唄,有什么吃什么?!?p>  “對了,你記得他們叫什么嗎?”

  我搖頭。

  “張叔叔和琴阿姨,我已經(jīng)把你的電話留給他們了?!?p>  “爸爸,你怎么能這樣?”我有點著急的看著他,沒事給別人我的電話號碼干什么啊。

  “我知道,你們小時候在一起玩兒,我看你也沒什么朋友,就多認識幾個朋友吧?!?p>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埋頭喝茶。眼睛的余光瞄到那幾個叔叔阿姨的時候正好瞅到他們正看著我,我不太好意思的轉(zhuǎn)過頭,心里真的有點郁悶。

  午飯過后,我跟著爸爸回了社里,整理了一下工作的事,直到下午5點多,森木打電話。

  “你在哪里?”

  “出版社?!?p>  “那我來接你?!?p>  過了半個小時,我站在外面的大樹下等,天氣有點冷。爸爸說我太任性,是活受罪。

  森木在我面前停車,假裝有點兒生氣的走過來。

  “你不冷嗎?”

  “你很溫暖啊?!蔽铱此蝗恍α?。他跟我爸打了招呼,拉著我走了。

  “明天我就開始到社里上班了?!?p>  “嗯,那我每天送你過來。”

  “不用麻煩了,這里不順路,我坐公車比較方便。”

  “是嗎?那就不要來上班。”

  看著他嚴肅的臉,似乎也不是開玩笑的。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越來越有節(jié)日的氣氛,快到圣誕節(jié)了。

  剛走進門口,森木就拉住了我,順手的抱住了我。在我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他已經(jīng)落下深深地吻,時而霸道時而溫柔,他用很大力氣的摟住我的腰,讓我無法呼吸。我想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過了許久,他摟著我腰的手漸漸地放下了,氣息也慢慢地遠離了我,我靠在墻上,慢慢睜開眼睛眼睛深深地呼吸著,我看他的臉,卻又害怕他緊皺眉毛卻又平靜的臉。

  “很多時候我都怕我抓不住你的手?!彼椭^,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森木,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即使我想了那么多,到最后我也只能說出這句話。我在他世界里胡作非為,沒有半點人性可言,只任性自由,絲毫不顧他的感受,所以才給他造成了患得患失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我們都平靜下來,空氣顯得異常的安靜。

  “你先去休息吧,一會兒吃飯?!?p>  我點點頭,快速的從他身邊走過,我們顯得太過拘束,格外的陌生。

  我離開他以后一直在想我需要做些什么,才不會讓他覺得我能夠讓他放心。我是不是該改變些什么。

  我洗完澡之后出來,看著桌子上做好的飯菜,都說會做飯的男人最性感,看著他的背影的確足以讓我心動。

  “快過來坐下吧?!?p>  我走過去坐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緊張起來,說話也支支吾吾的。到最后我實在快受不了的時候,就站起來去冰箱倒了杯水喝。

  當冰冷的水緩緩流進身體的時候,終于感覺到自己不那么奇怪了。

  而森木看著我這一系列奇怪的動作感到無比的好奇,最后他走到我身邊我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全身都是熱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海頌,怎么了。你怎么這么燙?!?p>  他摸著我的臉,然后我更緊張導(dǎo)致發(fā)抖。

  “我不知道??赡芴o張了吧?!?p>  他抱著我,突然發(fā)出了笑聲。

  “你有時候真是太可愛了?!?p>  一個多星期后,森木問我要不要跟他去澳門出差,我想我去是沒必要的,而且我也要忙社里的事。那天早上他送我到社里以后,就去了機場。而我則沉浸在他那句離別時的淺淺氣息里。

  “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就回來?!?p>  在愛情中的人,很容易變得滿足,也很容易興奮和失落。這是享受它的人的優(yōu)點,或者說是缺點。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個短信。

  “海頌,還記得我嗎?下午我去接你?!?p>  我云里霧里的正揣測這個人是誰的時候,爸爸來告訴我說琴阿姨讓我們?nèi)ニ页燥?,上次聚會沒有見到他的兒子。

  “對了,下午會有人來接你,我下午有事出去,晚上再見。森木不在,多交幾個朋友也好,你看你,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要學(xué)會生活。”

  雖然對這個兒時玩伴沒有半點的印象,但我還是很感興趣那時候的我們是什么樣子的。

  我在社里因為只專注于工作,加上我的性格,也沒有和人有過太多的接觸,只是希望在以后慢慢地磨合中能擦出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

  以前每到下班的時間,森木就會發(fā)短信催我收拾東西回家,他在樓下等。當他不在,我習(xí)慣性的看了下手機,然后就打算去外面打車回家,當我站在門口準備踩到最后一層階梯的時候,一輛車飆到我面前,瞬間感覺自己的全身涼了半截,我確實被嚇到了。由此產(chǎn)生的心跳大幅度的劇烈增加,我很感謝我沒有當場倒下。面對的車窗很穩(wěn)的搖了下來,我抬頭面對的是一個可笑可氣的臉。

  “好久不見。小花同學(xué)?!?p>  “安東尼?”我很好奇為什么他的表情那么自然,我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先上車吧?!?p>  上了車,我突然醒悟,不會這么巧吧。

  “你叫什么名字?”

  他顯然也被我的問題嚇住了。

  “我就知道你沒把我放在心上?!彼f。

  真是太神奇了,我想,現(xiàn)在我相信這個世界的一切奇怪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比如時空隧道,比如外星人。

  “你小時候長什么樣子我都忘了,我真的什么都記不得了?!蔽倚χf。感到竊喜,也感到不可思議。

  “我還是不告訴你了,你看,有緣總會相見的。”他說。

  我笑著點點頭,他突然又問我。

  “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怎么一個人,我今天都特意打扮了一番,不能給發(fā)小丟臉啊。”他很皮的說。

  “他出差了,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小時候竟然有你這樣的朋友。”

  “是不是感到竊喜?!?p>  “你真的快沒救了。”

  雖然在法國對他印象還不錯,不過,現(xiàn)在好像安東尼變得本土化了。

  一路上他就問我回來過得怎么樣,有沒有想他之類的,在寒暄中到了他家,門口的時候,他拉住了我。

  “可不可以在我爸媽面前不要說你結(jié)婚了這件事?!?p>  “為什么?”

  “因為我還沒結(jié)婚。”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不知道中國式父母會比較喜歡別人家的孩子嗎?”

  “我不會撒謊”。

  “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啊,上次在巴黎我?guī)土四隳敲创蟮拿?。就現(xiàn)在,報恩吧。”他竟然說的理直氣壯。

  “我不確定我會劍走偏鋒?!闭f完我就敲門了。

  進了客廳,看見一位和善的阿姨,我不知到這是誰,旁邊的安東尼微笑著嘀咕道。

  “這是我媽媽,你小時候叫她琴阿姨?!?p>  “琴阿姨好?!蔽尹c頭微笑。

  阿姨連忙起身上前來握住我的手。帶著上海女人特有的優(yōu)雅和細膩。

  “是小花咧,長得這么標致,阿姨真的好久沒見你了,來,坐?!?p>  我看著安東尼,他看著我傻笑,我也不知道我該跟這位都沒什么記憶的阿姨聊些什么,怎么說話。

  “東尼啊,你看看小花啊,長得比你好看多了。我當初真的該生個女兒的,哎喲,后悔的啊?!卑矕|尼看著我無奈的笑著。

  “媽,明天我就去銷戶口,從此我就不再是你的兒子了?!卑矕|尼掩面哭泣。

  “你敢。”阿姨突然變臉,我想這一家人真的個個是戲精。

  而轉(zhuǎn)身又對我說“小花結(jié)婚了嗎?有沒有對象???”

  我看了安東尼一眼,笑著問“安東尼結(jié)婚了嗎?”安東尼當時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感謝我。

  “他要是結(jié)婚了,我真是謝天謝地哦,都快三十歲了,一點都不著急的呀?!?p>  “媽,我們可以吃飯了。”安東尼轉(zhuǎn)身走去廚房。

  “小花啊,你身邊如果有優(yōu)秀的女孩子啊,一定要給小安介紹啊,他腦子一根筋,根本不會主動的?!蔽铱粗侔⒁踢@么擔心他兒子,可能還不知道安東尼其實有多會跟女生說話。

  “好的,阿姨?!?p>  后來我爸到了,我跟他坐在沙發(fā)上,安東尼也在旁邊,我們偶爾聊聊以前的事,其實就是他們在說一些以前的事。

  “爸爸,為什么他們都叫我小花?”

  “你小時候,你媽媽常常給你扎的小辮子上都有花,你也很喜歡花,所以大家都才叫你小花。”而且,爸爸笑著說?!澳菚r候安東尼喜歡怪獸玩具,所以你叫他小怪獸?!?p>  這人真是小時候就挺怪的,我也沒想到,我會有那么美好的回憶。

  后來吃晚飯時,琴阿姨不斷地給我夾菜,還讓安東尼給我剝蝦,我雖然感覺到他們一家的盛情款待,但是還是覺得有點別扭。晚上快10點,琴阿姨讓安東尼送我回家,坐在車子里的時候我才放松下來。

  爸爸本來準備送我的,但是看到安東尼的積極,他也就愉快的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安東尼跟我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他說他小時候的記憶也不太清楚,多半是他媽媽告訴他的,快到森姆酒店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張照片,是安助理和森木在床上的照片。

  我看圖片的時候剛好安東尼也瞅了一眼。我頓時感覺到語塞,心里好像有一股熱血倒流,突然不知所措,而安東尼之后的全程再沒說一句話。

  安東尼送我到家門口的時候,我說了句謝謝,就轉(zhuǎn)身進了家門,走到門前開始掏鑰匙,不知怎么就亂了陣腳,我感覺內(nèi)心有一股寒流,浸透全身,讓我無法控制。而身后的安東尼,不言不語,走上前來拉著我抱進了懷里。我顫抖的雙手垂在兩邊,我還是清醒地告訴自己,我始終相信他,我想用眼淚發(fā)泄出情緒,卻發(fā)現(xiàn)無能為力。

  等我慢慢的恢復(fù)了理智,我低頭告訴安東尼。

  “謝謝你,你走吧。”

  我掏出鑰匙進了房間,安東尼發(fā)來一條短信。

  “過兩天我去加拿大,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我坐在沙發(fā)上想了很久,第二天早上回了安東尼的短信。

  “我去。”

  我想既然這是一個機會,常一和石奧碩在那邊,我至少可以確定李景珩的存在和那條短信的真實性。

  然后我打了電話給森木。

  關(guān)機。

  如果相信變得堅不可摧,也許我不會這么盲目的找不到方向。

  去加拿大的前一天晚上,我收拾好了足夠一周用的東西,我沒有想過要呆很久,我只是想知道某些事。

  同時也給常一打了電話,讓我覺得放心的是常一的電話是通的。

  “嗨,海頌,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你還在加拿大嗎?”我試探地問。

  “在啊,有什么事嗎?”

  “我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準備過來,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吧?!?p>  常一遲疑了一下,“那我把地址用簡訊發(fā)給你,你到了打我電話。”

  “好?!?p>  掛了電話,我想,也許到了那里,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至于森木,我想等我回來了再聽他的解釋吧。

  過了一會兒,安東尼打電話過來,說是明早的機票,他過來接我,讓我準備好。

  突然還是感覺到欣慰,不管明天如何,只要你還沒死,就得想辦法活著,活著就能得到希望。

  當我閉上眼,再睜開眼,已身處異地。也許是天意,雖說加拿大和法國還是有些異同,但身邊的這個人會讓我感覺去的每一個地方都很親切。

  “你還好嗎?”這是安東尼再次見我時說的第一句話。

  “很好?!?p>  他點點頭。沒再多問。

  “你可以先陪我去個地方嗎?”

  “可以啊,小花妹妹。”

  所以我們下了飛機就往常一的住所尋去,常一見到我和安東尼的時候和我預(yù)想的一樣。天真無邪的臉上多了些不可思議的驚嘆。石奧碩則好多了,他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而且和安東尼玩得很嗨。

  “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們才到這里多久啊,中國是不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變化,是不是你把森木甩了?!?p>  “沒有啊,他出差了?!?p>  “所以你就帶著情人投奔我來了?!?p>  “常一,你清醒點。我認真的。安東尼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前幾天我才去了他家吃了頓飯,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爸爸讓我多交朋友,所以他就出現(xiàn)了,更何況上次我在法國遇見他,他也幫了我很大的忙。這次是他過來辦事,順便把我?guī)??!?p>  “森木知道嗎?”他問。

  我搖頭的時候常一反而顯得很平靜,因為他知道,森木要是知道了,會陪我過來的就不會是安東尼了。

  “你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嗎?”

  我搖頭。常一很孩子氣的說。

  “我就知道,你一點都在乎我。那你過來干什么?”

  “有人用李景珩的手機給我發(fā)短信,說他在加拿大。所以我就想過來看看?!?p>  “誰這么無聊,這種事怎么可能是真的?!背R挥悬c生氣的說。

  “你也不知道嗎?”我好奇地問。

  “海頌,你不要想太多了,這根本就是惡作劇,真的是不可理喻?!?p>  我看著常一,感覺自己消失了某件東西,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

  多倫多的冬天也是銀裝一片,這里的人們是我不熟悉的膚色,不熟悉的文化,更適合我重新裝起好奇心去了解。這幾天當我靜下心來就會想起森木會不會找不到我,他會發(fā)短信,打電話,我在機場買了另一張卡,那一張卡沒帶,既然這樣,就干脆不想了。于是每天和常一忙婚禮的事,然后我們一起去滑雪,泡溫泉。和安東尼一起去吃喝玩樂。

  可是每當靜下來,就會想起很多事來,我來干什么,我還有什么事。這會一直纏著我,直到徹底的解決了。

  在婚禮的前一天,那天晚上常一和安東尼在廚房準備第二天婚禮用的點心。石奧碩坐在我斜對面的沙發(fā)上,壁爐里的火燃的很旺,像上一次我見到他時的場景。

  “你們打算在這邊長期定居了嗎?”

  “是啊,常一和我都很喜歡這里,所以很少會回去了。反正老頭也不待見我們?!?p>  “我這次過來是因為以為李景珩在加拿大。所以才過來的?!?p>  “你的這種以為,根據(jù)是什么?”石奧碩問。

  “有人用李景珩的手機給我發(fā)短信,說他在加拿大。所以我才想過來問清楚的。”

  “我是親眼看著他在我面前閉上眼睛的,你到底長沒長腦子?!笔瘖W碩和他父親的反應(yīng)一樣,劇烈的情感起伏。而我也終于得到了答案。

  常一和安東尼聞聲從廚房趕出來。

  安東尼似乎有點兒生氣。

  “她是沒長腦子,就算自己的老公在外面以出差為借口找情人你們是不是也以為理所當然?!卑矕|尼怒吼出的話顯然會讓常一和石奧碩大吃一驚。

  “你說什么?”常一跑過來問他。

  安東尼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手機,翻出了那張圖片給石奧碩看,常一跑過來看了以后,眼神轉(zhuǎn)向我,大家的氣氛開始變得安靜。

  “這不可能的,森木不是那樣的人?!笔瘖W碩平靜的說。

  “我也不太相信,”常一走過來看著我。

  “那你打算怎么辦?”常一問。

  “我相信他,回去以后就清楚怎么回事了?!?p>  我拿著旁邊的外套,上樓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安東尼飛回來了。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問過他為什么。

  “你為什么要管我的事?”

  “我們說起來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彼χf。

  我儼然已無話可說。

  “謝謝。”

  “不客氣?!彼f的有些難受。

  我開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8點了。森木不在家。我把東西放下,去洗了澡,然后睡覺,到11點的時候,聽見有開門的聲音,我出去的時候,看見安小姐扶著他進來。

  我站在旁邊,像是一個小孩子?;蛘哒f是局外人。

  我一直看著喝醉了酒的森木,安小姐在旁邊站了會兒就走了。不知道為什么,眼淚就模糊了,我靠著感覺走到森木的旁邊,看著他,依舊是模糊的。他看著我像是笑了,然后哭了。

  “你去哪兒了?”他紅著雙眼摸著我的頭,然后緊緊的把我拉進懷里,我聞著他身上的煙酒的味道。

  他的手像鋼鐵般的堅硬,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我越掙扎,他越是不放手。

  我的眼淚像是傾盆大雨般落下,我們的愛像石沉大海,毫無波瀾,但又是真實存在。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p>  “聽說你去加拿大了?!彼囂降貑栁?。

  “嗯,去找常一。”

  “爸爸告訴我的?!蔽尹c點頭,他站起來走向浴室,突然停下又說了一句,“海頌,我真的希望了解你的一切?!?p>  我不知道這句話有多重的分量,像有人按著我的頭一頭扎進了水里,我有點難以呼吸。

  第二天我上班,爸爸找我聊天。

  “你和安東尼去加拿大,應(yīng)該給森木說一聲,雖然你琴阿姨給我透露了你的消息,但是我覺得森木應(yīng)該比我更重要。他來問我你的行程,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孩子啊,不管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都始終應(yīng)該做好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不要再傷他的心了?!?p>  我點點頭,下午爸爸送我回了家,走了不久,安東尼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出去吃飯。我沒有答應(yīng),安東尼作為朋友有點太過了。在加拿大的時候,不止常一說我們像是情侶關(guān)系。

  傍晚的時候,森木回來了,說是帶我去參加安助理的生日派對。我看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喜歡熱鬧,在KTV所有的聲音都在掩蓋一覽無余的平靜,聲音越大,越寸步難行。安助理看到了森木和我,依然帶著微笑和我們打招呼,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一張照片的信息有多大,我只是不想在這里。森木和我坐在一起,旁邊是安助理,森木不小心觸碰我的每一個時刻,都讓我感到不舒服。趁森木不在的時候我去外面透了透氣,當你站在繁華的城市中心,人來人往,車流不息,耀眼霓虹,我站著,此刻我能清晰感受到的只有頭頂一片漆黑的夜和陣陣寒風。而此刻,常一給森木打了電話,把照片的事說的干干凈凈。森木找到了我,讓我把手機給他,他看了那張照片,在我面前,我依舊站在黑夜里,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是這樣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改變,突然很想從天臺跳下去,像電影里唯美的結(jié)局,可是我的軀殼太重。

  森木把手機放進我的衣服袋子里,然后伸手來抱我,我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洶涌,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對不起,海頌?!?p>  他的氣息回蕩在耳邊,然后拉著我離開了這里?;氐郊乙院笏チ藭浚m然我不知道干什么,但是后來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安小姐。

  “常一都跟我說了,對不起。”他抱著我,說話的氣息回旋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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