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后不是宮闈女子,本來就是一個民間婦人出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做農(nóng)活和坐官堂都不落后,是個本色不裝的女人,騎術(shù)雖不好,她還能應(yīng)對有余,在近臣任敖招呼下,也就沒啥事兒了。他們一行驅(qū)馬疾奔,即到了銅鞮境內(nèi)的霍山(今太岳山)腳下太岳驛的時候,主帥王陵下令小憩,分兵護衛(wèi)。這時候,呂雉眼見得一路北來,草木肅殺,山林凋零,裸露的巨石高山,遒勁剛猛,那風(fēng)格和中原腹地漸漸不同了,太岳山滿眼溝壑深邃,寒風(fēng)颯颯,一場欲雪未雪的天氣令所有人的心情不由得壓抑起來。就在這時候,一聲號角,突兀間無數(shù)的匈奴鐵騎仿佛從天而降,如同黑鷹群飛而來,勢如排山倒海一樣,席卷天地之間,見者無不膽裂心寒。主帥王陵趕緊下令布陣,須臾之間,王陵、張蒼、陳嬰、戎賜列陣,和黑壓壓襲來的匈奴一場惡戰(zhàn)無可避免了。
匈奴戰(zhàn)陣上一人身先士卒,黑煞神一樣在巨大的天馬上大呼一聲:“將這隊漢軍盡數(shù)滅了?!边@人就是匈奴大單于冒頓,匈奴軍得令,恐怖地蜂擁而上,霹靂中就將漢軍撕裂。任敖、隋何一見不好,趕緊護住呂雉,和大隊漢軍一起后退。呂雉這時候腦子一片空白,木木地沒有了意識,聽?wèi){別人裹脅,大隊匈奴兵襲來,她的眼里已經(jīng)被虐殺淹沒。忽然,傳來一聲朗聲問候:“這不是阿雉嗎?數(shù)十年來同一個夢,上天讓我成真的了?”事情太突然了,呂雉又驚又喜,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只是一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淚潸然而下,眼前出現(xiàn)的這個人是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人,他們有千言萬語要說,只是太重太多,以至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候,呂雉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從衣懷中抽出一把從出京城的時候就開始秘藏的雪亮魚腸短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冒頓被嚇得退了幾步。忽然,冒頓詭異地一笑,壓低聲音道:“別做傻事兒,本單于會等你的,等到你夫死了再娶你,你沒話說吧,呂雉······”一句話沒說完,王陵、陳嬰已經(jīng)殺來,局面驟然離奇反轉(zhuǎn),漢軍霹靂閃擊,冒頓和匈奴兵立刻落了下風(fēng),扔下滿地的傷亡,快如閃電地潰逃而去,片刻就無影無蹤,恍如一場白日大夢一樣。呂后受了這一場直上直下的刺激,只是流淚無語,王陵等見了擊潰了匈奴兵,正謝天謝地,歡欣慶幸,再看一眼呂雉嚇得那樣兒,大家嚇壞了,趕緊拜倒請罪。呂雉一一去扶起他們,安慰道:“沒你們的事兒了,現(xiàn)在既然擊潰了匈奴兵,趕緊去見皇帝去吧?!贝蠹疫@才起身,雖是有些云山霧罩,也不敢,也不想問了,即趕去了銅鞮,這時候,漢軍已經(jīng)攻克了銅鞮,呂雉她們就和劉邦順利地會師了。
呂后得見劉邦,劉邦愕然道:“朕只是安排皇后到廣武,以備萬全之計,夫人怎么竟然到了前線來了?”呂后拜倒道:“皇上都親冒矢石征伐匈奴,天幸得臣妾有些用處,臣妾豈能遠在廣武茍安呢?和皇帝一起征戰(zhàn),難道不是臣妾的夫妻本分嗎?”劉邦聽了心里一暖,點頭道:“皇后說得是,朕就謝過皇后了?!?p> 這時候,呂后附在劉邦耳語幾句,劉邦一揮手道:“讓他進來吧?!毕暮顙肴チ似?,即引導(dǎo)隋何進來,躬身一揖道:“陛下,臣奉留守留候張良之命而來,還是為了留候當(dāng)初勸諫皇上那件事兒,他思慮再三,還是請皇上重新考慮,現(xiàn)在形勢十分嚴(yán)峻,請皇上定奪!”劉邦回道:“朕為了這件事兒,可是絞盡腦汁了,好吧,朕已經(jīng)決定了?!闭f著,轉(zhuǎn)身從幾案上鄭重地拿起一物,正是調(diào)兵虎符,動手從中軸剖線掰開,將一半遞與隋何道:“你現(xiàn)在出發(fā),星夜回京,傳朕詔令,讓張良全權(quán)起用他,辦好這事兒,我軍這幾天即發(fā)起對匈奴的戰(zhàn)役,必定一舉聚殲?!彼搴胃┥硎芰吮?,辭別皇帝,率使團即回洛陽去了。
劉邦即對樊噲、曹參、周勃、夏侯嬰、陳平等諸將道:“現(xiàn)在我軍對匈奴已經(jīng)完成了試探性進攻,證實一切果如候敞所言,匈奴軍士其實并沒有什么戰(zhàn)力。我軍一路收服晉陽、離石、銅鞮,進逼婁煩,現(xiàn)在冒頓連連敗退,朕早就知道草原上人丁少,如今是打敗絕殺匈奴的好時機,定能一舉成就定國靖邊的大業(yè),急擊勿失,朕決定明日進軍北擊匈奴!”曹參勸道:“陛下,我軍這次戰(zhàn)力已經(jīng)動員了三十二萬,一部分還在路上,現(xiàn)在還沒有到齊,匈奴那邊情況不明。從現(xiàn)在和我軍接戰(zhàn)的匈奴兵力來看,他們機動兵力不過二十萬,這絕對不對勁。要知道,匈奴平定了東胡、月氏和婁煩、河南王那么多部族,人力他都可以調(diào)用,不至于現(xiàn)在他的人數(shù)這么少吧?”
夏侯嬰附和道:“曹參說得對,既然冒頓執(zhí)意親征,一直打到了晉陽,又知道皇上你率軍親征,肯定也會動員舉國之力,大戰(zhàn)決戰(zhàn)一場在所難免,生死存亡之際,誰還不去會動員舉國軍力來大決戰(zhàn)?怎么匈奴兵還這么少?這肯定有問題吧?”劉邦不以為然的回道:“如果他就這么少呢?那我們不戰(zhàn),不就坐失良機了?”陳平沉吟良久,道:“周勃、滕公和皇上的話都有道理,但臣以為,還是等一等的好,最主要的是灌嬰的鐵甲驃騎軍沒趕到,我軍都是步兵,這是最要命的短處,我們以步軍對戰(zhàn)匈奴騎將,那是絕對的不利啊?!?p> 劉邦這是看了樊噲一眼,用眼神問他:“你今天怎么啦?為什么不說話?”樊噲這才進言道:“戰(zhàn)機就是快,依照臣看來,我們可以一邊出擊,一邊等待,先擊破婁煩再說話不遲。”劉邦贊道:“說得好,先使季布、呂臣、戎賜進襲婁煩的匈奴聯(lián)軍,我們?nèi)娋?,視情況再行決定下一步。自華夏開埠以來,北地便是我中土強敵,不得不戰(zhàn),不戰(zhàn)不寧,北方啊,北方。凡是身為華夏之主,上乘國祚,則不得不躬親御敵北邊疆土,衛(wèi)國保民,吊民伐罪,責(zé)無旁貸,無可推諉,點將,傳朕軍令出擊匈奴!”于是,劉邦率軍離開銅鞮,使曹參、季布為先鋒,率呂臣和婁煩族力士刑說發(fā)起了對婁煩的第一擊。
曹參、季布、為漢軍突擊先鋒,即對婁煩的匈奴聯(lián)軍發(fā)動霹靂攻勢,匈奴單于冒頓從代谷趕來和他所封的趙王趙利一起聯(lián)手應(yīng)戰(zhàn)漢軍。面對閃電一樣襲來的漢軍,匈奴聯(lián)軍奮勇沖殺一番后,被曹參看得分明,即匈奴兵馬和趙利的趙國中原軍隊涇渭分明,根本就不能兼容和在一起協(xié)調(diào)。曹參號令,立即和呂臣將趙利和匈奴軍從中撕裂,一分為二,聯(lián)軍立刻崩盤,冒頓顧此失彼,被迫扔下趙利向北方的代谷敗退。混戰(zhàn)中,趙利的趙兵軍陣被曹參、季布的故楚軍沖散了建制,趙軍找不到將佐,頓時一片混亂,趙利呼號沖殺,和季布搏殺在一起,大罵道:“項王的叛賊,你幫著劉邦,天理不容,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辈軈⒋蠛鹨宦暤溃骸摆w利,你枉為趙武靈王苗裔,有背天下諸侯同御外寇,再爭而保中土的祖訓(xùn),為了自己想做趙王的一己之私,賣身投靠匈奴外族,為禍中原,認賊作父,該死!”怒吼之間,和呂臣雙槍并舉,雙龍鎖喉,曹參將趙利挑落馬下,刺死在塵埃之中。這時,恰好劉邦趕來,一見戰(zhàn)場摧枯拉朽之勢,首戰(zhàn)斬首匈奴立的趙王趙利,建了奇功,大聲叫好,即令季布梟首趙利,一舉奪得婁煩城(即今山西寧武)。
漢軍高唱凱歌,恣意收羅趙利和匈奴的戰(zhàn)利品。劉邦下令打掃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這一場首戰(zhàn),消滅了匈奴和趙的聯(lián)軍千人,將一個匈奴所立的潛在敵手趙國團滅,頓時,三軍振奮,士氣高漲。劉邦下令在婁煩城殺豬宰羊,設(shè)宴慶功,讓眾將士飽餐痛飲一頓。這時候,天氣突然回暖如同四月,春和景明,劉邦大喜,下令三軍即刻拔營北去,追殺代谷的匈奴單于冒頓去了。
當(dāng)漢軍行至婁煩的洪濤山前,忽然,天氣陡變,朔風(fēng)呼嘯而至,彤云鉛重密布,天宇矮下來似乎黏在山上,沒過多久,雪霰子在疾風(fēng)的裹脅下,如同億萬子彈,砸得人臉面奇痛,連喘氣都很困難了,漢軍又在洪濤山前揪住匈奴軍的尾巴,痛毆一頓,兩軍甲胄之上,已然都是厚冰鎧甲,這時候,天氣已經(jīng)化作大雪下了。呂雉身上被一襲貂裘,風(fēng)帽絮袍,裹榴花大氅,行不得車輦,只有騎馬,執(zhí)意隨軍,在任敖的護衛(wèi)下一到白登山下。
劉邦急令三軍,急擊敗逃的匈奴軍,敢有懈怠者斬,先鋒曹參、季布、樊噲人人爭功心切,護住中軍夏侯嬰、陳平、劉邦、呂雉驅(qū)馬馳騁,王陵、張蒼在兩側(cè),越走越快,越追越急,和殿后的周勃后軍大部隊拉開了距離。落后在后部的周勃一看急了,下令部將周灶、郭蒙、陳嬰率部殿后,自己撇下他們輕裝去趕劉邦的中軍,這一來,漢軍首尾不能相顧,隊伍拉開了缺口,而且,后面的部隊完全就被甩掉了。
等到了平城(今山西大同),周勃趕上劉邦,當(dāng)時大雪崩騰,天地寰宇盡是白茫茫一片,不辨東西南北,道路溝壕片刻就盡數(shù)填平,百年不遇的驚人密雪像從天庭往下發(fā)生雪崩一樣,排山倒海,氣勢滔滔地傾注霏霏狂下,氣溫驟降,漢軍的衣裘成了薄紙片一樣,根本就不頂一絲作用?,F(xiàn)在在漢軍的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樹木房舍和一切參照物,只有無數(shù)的雪堆,這時候,劉邦問身邊的陳平道:“我們已經(jīng)到了哪里?”陳平循著石碑路標(biāo),下馬查勘了一會,回道:“我軍已經(jīng)到了平城,腳下就是白登山了(今大同陽高縣采涼山,一說馬鋪山)。”
正在這時候,突然,軍中傳來一陣驚叫聲,接著是凄慘的嚎哭聲。哭聲仿佛瘟疫一樣傳開來,哭的人越來越多,震天響起。劉邦大聲喝問:“怎么回事兒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夏侯嬰下馬查看一會,回來報道:“天氣奇寒,有人的手指頭凍掉了,一開始都沒有知覺,等到有人發(fā)現(xiàn),大家都檢查手指,竟然好多的沒了,凍掉手指頭的十有二三,這怎么控弦打仗?陛下,你看······”劉邦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勃率隊驅(qū)馬踏雪飛馳而來,劉邦朝他身后望去,頓時驚呆了,問:“你所率的殿后大軍哪去了?怎么只有你左右這么一點人馬趕來?”周勃喘吁吁道:“殿后大軍人多,行動遲緩,臣就讓副將周灶、郭蒙統(tǒng)帥殿后后行,臣趕過來和陛下先戰(zhàn)一場,他們不也就趕來了嗎?”陳平應(yīng)道:“這樣改變計劃實在是太危險了,請陛下早作籌謀,現(xiàn)在風(fēng)雪奇寒,軍情一旦有變,怎么應(yīng)付得了?”劉邦揮鞭道:“停止追擊,后隊改前隊,由樊噲斷后,撤出白登山!”
可是這一切太遲了,隨著一聲號角響起,觱篥紛紛尖利回應(yīng),無數(shù)的雪堆突然突擊出來無數(shù)的匈奴兵,原來是匈奴步兵,他們早就頭頂白色大氅埋伏在雪地里,如今聽得命令,一齊扔開偽裝鋪天蓋地,蟻群蜂群一樣黑了半邊天,雪野上,從北邊的方向,匈奴蒼狼旗和白狗旗迎風(fēng)獵獵飛馳撲來。樊噲大吼一聲:“夏侯嬰保護皇帝,其余的人順坡四面出擊!”接下來,漢軍用生命和熱血殺開一片生存空間,終于將匈奴驅(qū)逐打回到白登山下。這時候,冒頓窮盡舉國四十萬大軍,已經(jīng)對白登山完成了合圍,四十萬大軍將白登山圍城數(shù)匝,在漫天飛雪中,旌旗林立,人喊馬嘶,那情狀恐怕是連一只寒鴉也飛不出去。冒頓除了留韓王信戍守代谷老營之外,精銳齊出,在調(diào)動中,由于風(fēng)雪肆虐,所有人馬都在白煙塵中綽約出沒,十分詭秘,看得漢軍心魂膽落。
冒頓在用實力布陣來展示肌肉,他要將漢皇帝及其以下的意志在瞬間摧毀,這時候,在山上的劉邦在密雪中低聲身邊的樊噲道:“現(xiàn)在山上有我軍多少人馬?”陳平放眼估摸了一下,回道:“應(yīng)該不少于十萬之眾吧?!眲盥犃松裆珖?yán)峻,壯膽道:“夠了,可以和匈奴人一戰(zhàn),后續(xù)的兵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趕來馳援了?!辈軈韴螅骸拔臆娋痈吲R下發(fā)起沖鋒,小勝了一回,已經(jīng)穩(wěn)住了陣腳?!眲畹溃骸疤焐辉?,大風(fēng)雪酷寒,那就布置防線,以白登山為營,我們一下子走不了了,可能在此要打上一個持久戰(zhàn),趕緊在夜幕來臨前扎營造飯,要不然,等到了半夜,將會更冷,沒有人能扛過去的,必定就會凍饑而死?!?p> 于是,漢軍布防,樊噲、曹參在外圍列陣警戒,周勃和夏侯嬰、呂臣等安排宿營,這時候,早有小軍來報,道是有人來謁見皇帝,劉邦大奇,招呼來見,原來來者是一位方仙道人,方士打扮,見了皇帝拜倒雪中道:“臣廉生是白登山的采涼北帝祠主持,始皇帝的時候,受命來此封禪北帝,現(xiàn)在山上有前朝建立的宮苑,可駐馬避寒風(fēng)雪,請?zhí)熳右撇今v蹕。”劉邦聽了大喜,回道:“原來住的是大真人們,好說,方丈前頭引路,事后,朕定有厚賞,重建北帝祠廟?!本瓦@樣,劉邦竟然得到了意外之喜,率呂后、夏侯嬰、陳平去了廟宇,總算不受風(fēng)雪冰寒之苦了。這時候,漢軍草草扎營完畢,埋鍋造飯,在風(fēng)雪中總算有了棲身之所。匈奴那邊,一看天色不早,冒頓一想反正自己的兵馬已經(jīng)完成了對漢軍的包圍,也就在山下扎營對峙,白登山之圍就這么形成了。
這一夜,密雪如注,片刻不停地將天地下成混沌一片,劉邦等被方仙道們安排,在神祠中擁著爐火御寒,尚且瑟瑟發(fā)抖,更何況中原來的諸將士,不少人被凍死凍傷。反觀匈奴那邊,他們本來就是自幼出生成長都是極寒地帶的牧人,對寒冷早已習(xí)慣,也有很多方法御寒,所以狂風(fēng)暴雪對他們的影響不是很大。午夜,劉邦挑燈望著廟外狂風(fēng)暴雪,又悔又惱,連擊自己的腦袋不語,一邊呂后勸道:“皇上,先睡一會兒吧,平明馳援的后隊就會到了,再說,在洛陽的張良他們,肯定會有奇策以解我軍之困的。”劉邦這才仰天長嘆,頷首退下。
平明,天還是沒有放晴的樣子,只是,北風(fēng)小了,雪暫時雪霽,忽然,山下匈奴戰(zhàn)陣傳來萬人吶喊:“請漢皇帝劉邦出來說話,請漢皇帝劉邦出來說話······”在廟里的劉邦聽得,趕緊招呼夏侯嬰、陳平出了神祠,但見得好雪,下得填平了神祠的大門了,正如后人詠嘆白登山的詩句:“馬嘶踏銀登山頂,鳥倦驚飛玉樹枝。”這時候,整個白登山變成了一座超大兵營,漢軍十余萬加上匈奴兵四十萬,將雪原盡數(shù)布滿遮掩,只是兩軍的大纛旌旗多數(shù)被寒風(fēng)撕裂,又凍成冰鎧甲一樣,聳立在雪中,劉邦身被大氅,在夏侯嬰等擁簇下驅(qū)馬出來。
忽然,匈奴陣中,冒頓的高頭大馬飛濺一道白煙奔馳而來,大叫:“天之驕子匈奴大單于冒頓會獵漢天子劉邦,請閱我匈奴天威?!泵邦D話音一落,西方響起一陣巨雷,左賢王曼丘臣應(yīng)道:“西有白馬陣,匈奴月氏戴甲十萬?!睎|方韓王信又應(yīng)道:“東有青駹黑白五花馬陣,婁煩、白羊河南人控弦十萬?!北狈接屹t王王黃轟天雷一樣叫陣道:“北有烏驪炭黑馬陣,烏恒東胡人彎刀十萬?!蹦戏疥把苄倥珣?zhàn)陣叱咤道:“南方棗紅赤色骍馬陣,中土華夏人以及羌人長槍兵十萬?!毙倥啽┰?,列陣四方鐵騎軍陣,這在冷兵器時代那是當(dāng)時罕見的至高無上實力,看得劉邦以下漢軍將士膽寒心顫,冒頓意氣洋洋道:“請漢天子來閱我天威,也請漢天子示中土之兵威!”
也不知道這匈奴示威,漢家皇帝如何以武威文斗應(yīng)對?也不知道白登山一戰(zhàn)青史上下如何不同?且漫道這風(fēng)雪漢匈之戰(zhàn),軍爭斗智繪就古今精彩,閼氏皇后更添白刃紅紫傳奇,小可有詩《白登山漢匈之戰(zhàn)抒懷》一闋,可歌可泣,正所謂,
漢下白登戰(zhàn)深雪,
耕田牧馬云月征。
閼氏呂后開一圍,
漫見銅綠戈平城。
欲知后事如何,敬請閱讀第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