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予焱看她半天沒反應,有些不耐煩地走了上來。
他干脆伸手抓住了顏蓉的手腕,把她從自我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顏蓉正在專心地想著自己的事情,忽然被人抓住了,疑惑的抬起頭看過去,“干嘛?”
“等你想明白,都不知道哪一年了?!?p> “……”
殷予焱看了外面一眼,道:“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p> 他說的也對。
顏蓉點點頭,也跟著往門外看了一眼,表情略有些為難,“可是……外面守衛(wèi)那么多,怎么出去???”
“誰說從正門出去了?!?p> 殷予焱拉著她走到了窗戶旁邊,這屋子的木窗并不高,他彎腰打開木窗,很輕松地翻了過去,一手抓著窗戶的邊沿,看向她道:“嗯?”
“……”居然要翻窗……
顏蓉低頭看了看自己都快拖地的長裙子,有些不情愿地撩起了裙擺,正打算跟他一樣翻出去,卻是怎么都找不到好的位置。
左腳抬起來,右腳又跟不上,手壓著窗戶邊沿,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氣爬上去了,坐在窗戶上又被這高度嚇了一跳。
不上來看也還好,就這么坐著,忽然有些不想跳下去。
殷予焱奇怪地看著她,“你是想在這里坐到天荒地老嗎?”
顏蓉本來就很煩了,聽到這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跳不下去?!?p> “什么?”殷予焱懷疑自己聽錯了,就這么丁點的距離,她居然說自己跳不下來,“又不會把你摔死?!?p> 顏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指緊緊抓住窗戶的邊沿,心里抗拒的很。
她嘗試著提起勇氣,然而還是不行。
最終面色蒼白地搖搖頭,“不行,我不敢?!?p> “……”
“會摔疼的。”
要不是場合不對,殷予焱能直接把人扔在這里,他就沒見過這么矯情的。
可眼下還要帶她走,他嘆了口氣,上手抱住了她的腰。
顏蓉正低著頭,皺著眉,陷入深思的時候,一雙手忽然擠進她的胳膊,兩只手輕輕松松圈住她的腰身,身子跟著就凌空了。
“等等……”她有些保持不住平衡,雙手便落在他的肩膀上。
殷予焱無奈地看著她,“行了,小祖宗。抱著你走比較快?!?p> “???”
顏蓉的臉一下子就燒紅了,因為太羞恥了,她抓著殷予焱的肩膀,道:“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
“別吵?!币笥桁偷溃暗葧喊讶私o招來?!?p> 顏蓉降低了聲音,但還是在掙扎,“你怎么……怎么老是這樣……”
殷予焱的腳步跟著一停。
顏蓉還以為他忽然想通了,剛想與他說話,卻發(fā)現(xiàn)他整個神色都變了,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
一陣風起。
顏蓉扭頭看過去,郭泠然正帶著一大堆人,擋在小院中央。
郭泠然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一手壓著脖子,重重地扭了兩下,“真巧啊,又是你?”
殷予焱彎腰,將顏蓉放在了地上。
顏蓉雙腳落地后,如臨大敵地看著郭泠然,她還以為對方還和自己說話,剛要開口回一句,旁邊的人就先一步,將她護在了身后。
這個動作太過自然,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讓顏蓉有片刻的不解。
“上次你搶了我魂獸的事情,還沒完呢。怎么?這次又來搶我嫂子?”
顏蓉:“???”
殷予焱的目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她一個激靈,探出頭來道:“誰是你嫂子?!”
郭泠然似乎這才想起她還是個活物,挑眉道:“你是我哥中意的類型,不是我嫂子是什么?”
“???”您有事嗎?
顏蓉被這強盜邏輯給震驚了,久久不能回神。
殷予焱認識郭泠然這個紈绔,平日里不學無術,總喜歡做些不著調(diào)的事情,有一次他帶著幾支獵獸小隊,去崖谷抓上品魂獸,差點被魂獸撕成碎片。
正巧他路過救了他,結果被人認為是搶了他的東西,被人記恨到現(xiàn)在。
說起來這兩兄弟也是很煩人,早知道他就當做沒看見,任他們自己去死好了。
“和你說話呢!”郭泠然見他不回答,怒氣值暴增,絲毫不講理地說道:“這次我們把賬一塊兒算清楚了!”
殷予焱道:“你想怎么算?”
他這態(tài)度太配合,反而叫人惱火!
郭泠然道:“你知道那只覃玉蘭我看中多久了嗎?為了抓它我損失多少手下,眼看著就能抓住它了,你居然給我橫插一腳!”
“你說錯了,若非我出手阻止,恐怕你還要損失更多?!?p> “不可能!”
“覃玉蘭這種魂獸看著溫和,但它本質(zhì)是很兇的。你的方法只會不斷惹怒它,讓它一巴掌拍死你而已?!?p> 郭泠然氣得渾身發(fā)抖,認為他胡說八道,“狗賊!我看你還是受死吧!”
顏蓉:“……”
郭泠然沖上來的時候,顏蓉被殷予焱往后推了一把,直接遠離了兩人的斗爭,顏蓉躲在角落有些郁悶。
還不等她生出什么心思,忽然她的眼前一亮。
殷予焱的周身魂力處于一種極端暴走的狀態(tài),他的動作比往常還要快上幾倍,幾乎讓人摸不到他的攻擊。
本來就已經(jīng)夠強了,眼下有了冷魂珠的加持——
“咚”地一聲。
郭泠然被秒殺倒地。
整個人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一點大家公子的強悍都沒有。
顏蓉驚呆了,小跑著湊上來,“你做了什么?”
殷予焱似乎也有些意外,看著自己的雙手,扭過頭來,“下手重了?”
“都暈過去了……”
“我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币笥桁腿粲兴嫉赝现掳停鋈坏溃骸皼]把握好力度?!?p> “……”說得到輕松。
顏蓉抬眼,看到周圍一圈仆人跟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們,偷偷伸手扯著殷予焱的衣袖,“快走吧……”
見她害怕地躲在身后,殷予焱笑了,壓低聲音問:“害怕???”
“不是?!鳖伻氐溃拔抑皇窃陉P心他們的安危。”
“……說的我好像是什么暴力分子一樣……”
“你不是嗎?”顏蓉一臉單純地問,“我看你下手,也沒個輕重。”
殷予焱:“……”好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