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立即離開擂臺場!”
何峰運足氣力,向場中喊道,而自己則縱身飛了下去,先天罡氣涌動,擋在羿劍和陳毓靈和敖子逸的身前。
眾弟子早已被這場面震驚到,在掌門的聲音響起后,便向外面涌去,生怕被那可怕的力量波及到,一劍將擂臺場分為兩半,這等力量儼然已非后天境可擋。
“殺殺殺!”羿劍一雙眼閃爍著烏芒,周身黑色的魔氣沉浮,即便那劍氣都染成黑色,他木劍頓時朝何峰刺去,劍氣化作黑色怒龍,狠狠的撞擊在何峰的先天護體罡氣之上。
而陳毓靈和敖子逸同樣轟出詭異又可怕的力量,三人夾擊之力,繞是以何峰先天五境的修為,都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吟……
羿劍的劍氣化作無數(shù)道龍影,不斷吟嘯,烏黑的劍氣更是四處飛射,眨眼睛便將整個擂臺場削的不成樣子。
何峰心里震驚不已,羿劍剛破先天便能將力量發(fā)揮到如此地步,入魔之人戰(zhàn)力委實可怕,他無心傷害三人,只想暫時控制住,但是憑他一己之力,鎮(zhèn)住三人顯然是辦不到的。
幸而一眾長老已經(jīng)出手,六大劍谷的長老外加藏劍谷三長老,四長老合力向陳毓靈和敖子逸圍去,而掌門何峰,王道容并大長老二長老則是面對羿劍。
他們一起出手想要制住三人,但是一個入魔,兩個被神秘的力量控制,其實力簡直駭人聽聞。
“小羿醒醒啊,是為師啊!”王道容滿面悲戚,他一邊出手,一邊呼喚,試圖將羿劍從入魔的狀態(tài)喚醒。
“啊啊??!”
羿劍仰天長嘯,聲音貫穿九天,魔氣自他身體源源不斷的溢出,他一劍揮下,烏黑的劍芒狠狠的劈在掌門及一眾長老共同用罡氣形成的結(jié)界上,根本不聞人聲。
“這小子入魔了,若不是強勢擊敗他,唯有等他將力量耗盡,方能得個安靜,只是……”墨清酒一邊用葫蘆吟了一口酒,一便用手按在結(jié)界上,維持結(jié)界,但最后卻未說下去,但其他人皆知他要說什么。
“他到底有怎樣的過去,那二人身上又有什么,何故讓這小子這么快便失去理智,心魔附體?!敝芪礉欀?,說道。
“哎,此事恐唯月兒一人知曉!”王道容嘆了一口氣,看向發(fā)瘋似的轟擊結(jié)界的羿劍,既心痛又心累,一下子竟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這小子入魔之后,力量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若是能消除心魔,再入先天,其修道一途必會突飛猛進,海闊天空,只是難難難!”何峰最后一連說了三個難,可想要讓羿劍除去心魔,何等之艱。
“興許也不無希望,月兒既然是與羿劍心意相通,那必是知曉羿劍的過往,興許還有些希望!”墨清酒想了想道。
“可是入魔之人,道基已被污染,就算消去心魔,也必然會留下難以想象的隱患?!蓖醯廊萁拥?。
“這就要看你的寶貝徒弟氣運如何,毅力如何,悟性如何了?”
而另一邊,陳毓靈,敖子逸被結(jié)界隔離,雖然同樣轟擊了一陣結(jié)界,但是因為漸漸失去羿劍的氣息,那力量便沉寂下來,二人失去力量后,便癱倒地上,一眾長老飛身下去,將二人丹田暫時封住,以免再次失控。
只是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黑一白兩個棋子,自二人身上悄然離開,糾纏在一塊,向著虛空飛射而去。
再回來羿劍此處,入魔的羿劍無論是力量還是真氣雄厚度都達到一種駭人聽聞的程度,他一劍劍揮下,那鋒利又可怕的劍氣幾乎落在結(jié)界的同一處。
哪怕何峰及一眾長老都始料未及,羿劍竟然以此生生將結(jié)界轟碎,由此脫困而出。
他們面色一變,再次出手,但終是束手束腳,怕傷到羿劍,一時半會兒,竟也制不住他,只能讓六大劍谷的長老一起出手,將整個擂臺場設下結(jié)界。
而他們則一起出手向羿劍攻去,希望加速他力量的消耗,但是破入先天的羿劍,且不說入魔之后力量的暴漲,但說羿劍的天賦,破入先天,以他的劍法,先天一境絕無敵手,哪怕先天二境若是大意,也會著了羿劍的道。
更何況羿劍還入了魔,其力量的爆發(fā),絲毫不低于先天二境的強者,甚至隱隱約約有與先天三境一戰(zhàn)的實力。
不過羿劍終是面對一眾長老,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魔氣也消耗殆盡,但是他一雙眸子仍舊散發(fā)著滔天的恨意,縱使力量耗盡,他握著木劍的手都沒有松開。
直到身體的氣力和力量透支,他才昏迷了過去,失去了直覺。
。。。
幾天之后,陳毓靈和敖子逸已經(jīng)恢復醒了過來。
他們丹田仍舊被封印著,二人各自坐在房間,眉頭緊蹙,陳毓靈還好,基本已經(jīng)猜到她暴走的始末,雖然丹田被封印,但是她依舊感覺到了,她暗自修行的功法,已經(jīng)沒有可以自行運轉(zhuǎn)的能力。
“陳師姐,刑長老讓你過去一趟!”機劍谷這次來的一名女弟子程心,敲開陳毓靈的房門,走進來行禮道。
“我知道,麻煩程師妹帶路吧!”陳毓靈整理了一下思緒,便說道,以她的冰雪聰明,自是猜到長老叫她何事,她跟在程心身后,一邊打量藏劍谷的布局,一邊思索。
路上,便碰到了敖子逸,他也被本門的弟子帶著,向同一處走去,他和陳毓靈點頭致意,便不吭不響的向長老殿走去。
長老殿,掌門何峰及藏劍谷五位長老,并六大劍谷那六位長老坐于大殿內(nèi),正在等候。
陳毓靈并未有絲毫局促,她走過去,行禮道:“弟子陳毓靈,拜見何掌門及各位長老!”
敖子逸亦是行禮拜道。
“你們不必多禮!”藏劍谷掌門何峰目光一閃道。
陳毓靈和敖子逸點頭允諾。
“你們可還記得三日之前的事?”何峰臉上無喜無悲,并不能讓人看出他在什么。
“弟子記得!”陳毓靈和敖子逸對視一眼,一起回道。
“本掌門不想拐彎抹角,我且問你們,你們與羿劍有何恩怨,又是修習的什么功法,為何那日會讓羿劍心魔增生,以至入魔,如果你們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呵呵……”何峰笑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他的話卻讓陳毓靈和敖子逸心里一突,但見他們各自的長老也沒說什么,便知道他們自家的長老也自身難保。
陳毓靈思慮良久,知道若是回答不能讓何峰滿意,恐怕他們很難走出藏劍谷,想到這里,心里已有計較,便道:
“弟子與羿劍師弟并無任何恩怨,也不知羿劍師弟因何會生心魔,至于弟子所修習的功法,乃是六年前偶然所得,名曰喚靈真決,至于功法究竟如何,恕弟子無從告知!”
何峰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放在敖子逸身上。
敖子逸與陳毓靈所思一致,便道:“弟子與陳師妹一樣,與羿劍師弟亦無恩怨,亦不知羿劍師弟入魔一事,弟子所修習的功法,乃是于六年前偶然所得,名曰蘊靈道決?!?p> “你們有何證據(jù)證明與羿劍并無恩怨?”何峰冷漠的問道。
“我們與羿劍師弟從不相識,亦從未見過,又從何而來的恩怨?”陳毓靈不卑不亢的回道。
“既然如此,又為何引羿劍下場比試?”王道容問道。
“弟子早就聽聞羿劍師弟的大名,自是想比試一番,此次本就是劍谷弟子之間的切磋,想與羿劍師弟一較高下,弟子以為未有不妥!”
陳毓靈思慮再三,終是未將她的猜測,告訴他們,一來說了他們未必會信,二來,窺測天機即便是機劍谷掌門都做不到,此事她斷是說不得。
何峰心里嘆了一口氣,雖然這種結(jié)果他早有所料,事后他也問過月兒,月兒雖不愿提起羿劍過往,但卻說過羿劍之事與陳毓靈和敖子逸無關。
。。。
斷崖峰。
羿劍躺在木床上,身上蓋著一個被子,呼吸雖然平穩(wěn),但卻始終未醒過來,月兒坐在羿劍的身旁,悶悶不樂。
良久,月兒才道:“木頭哥哥,你不會怪月兒幫陳毓靈和敖子逸說話吧,但是不知為何,月兒覺得陳毓靈和敖子逸或許將來可以幫助到木頭哥哥?!?p> 月兒看著羿劍,眼圈微紅,關于羿劍的一點一滴,她自是清楚無比,甚至他身負仙劍,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難過,羿劍受的苦,心里的恨,她比誰都清楚,但是,她卻幫不了羿劍,除了將羿劍的過往,埋在心里,她想不到該怎么做。
“木頭哥哥,月兒以后一定好好修煉,木頭哥哥走到哪,月兒就跟到哪,月兒只求你恢復過來,不要入魔,月兒好怕,好怕有一天,你連月兒都不認識了!”
月兒梳著羿劍有些亂的頭發(fā),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來,她與羿劍心相連,雖然不知道從何時連到一起,許是第一次見面,她說她不喜時,便連到一起,或許那時她便感覺到羿劍對這個世界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