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帝都西北方向一處山谷的某一處,原本稀薄的天地靈氣正以驚人的速度朝某一處匯聚。
而且有一股沖天的劍氣從山谷中沖出,百獸臣服,戰(zhàn)戰(zhàn)栗栗,這股劍氣凌厲而強大,但氣息卻忽上忽下,似乎正在某種變化之中。
山谷中一位少年盤坐在一處山洞中,他雙眼緊閉,臉上隱隱有痛苦之色,而所有的劍氣也都是從他身上散發(fā)而出,呼嘯的劍氣,形成鋒利的風刃,沖上天際。
這少年自然是羿劍,自從凝聚仙體,他的修為便無時無刻不在增長,如今先天三重早已圓滿,只待臨門一腳跨入四重境。
以前羿劍對于先天四重的境界沒有太多了解,可是隨著他不斷運轉(zhuǎn)太玄經(jīng)并輔以那百字凝劍口訣,對于先天四重已經(jīng)有了方向。
他丹田內(nèi)的劍丸不斷吞吐著衍化而成的劍氣,大小在不斷膨脹,好像隨時會破碎一般,劍丸逐漸變成一個巨大的球,吸收劍氣速度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
羿劍有些痛苦的皺皺眉,天地靈氣似乎不足了,他的太玄經(jīng)已經(jīng)運轉(zhuǎn)到極致,但汲取到的靈氣卻越來越少。
不行,這樣下去破鏡就失敗了,羿劍手印飛速掐動,形成一道道幻影,他的精神從他天靈蓋飄出,化作一道精神絲線,朝著天空延伸而出,他想汲取太陽的力量。
在仙宮中有一部秘法,名曰太陽真經(jīng),便是以太陽之力為修煉之本,凝聚太陽神力,而這本羿劍是看過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本太陰真經(jīng),與太陽的至陽之力相反,而是月亮的太陰之力。
顯然那部功法并不適合他。
他一心三用,不僅運轉(zhuǎn)太玄經(jīng),凝劍決,而且運轉(zhuǎn)太陽真經(jīng),若羿劍現(xiàn)在的行為被其他大能者知道,一定會被嚇出一身冷汗,太陽真經(jīng)至剛至陽,極為霸道,甚至太陽之力也極為狂暴,沒有強大的經(jīng)脈和毅力,根本沒有辦法承受太陽之力。
不久之后,一股力量突然灌注到羿劍身體里,瞬間羿劍猶如置身火海,整個經(jīng)脈都燃起熊熊烈火,狂暴的太陽之力在經(jīng)脈中猶如脫韁的野馬,四處亂竄。
巨大的痛苦讓羿劍差點心神失守,破鏡失敗,但幾乎是瞬間他便穩(wěn)住心神,以大毅力開始馴服并引導這至剛至陽的太陽之力。
雖然痛苦萬分,但效果是驚人的,膨脹的劍丸在以驚人的速度蛻變,片刻后劍丸上開始褪下一塊塊的外皮,慢慢的一個小劍的形狀逐漸成型,這把劍不再是金色而是赤紅色,猶如太陽一般。
而劍丸褪下的外皮竟然匯聚到一起,再次形成一個球,羿劍有些疑惑,不過,很快他的疑惑便解開了,這個球在慢慢變化,長度拉長,逐漸衍化出四肢。
不久后一個全身赤紅的嬰兒出現(xiàn)在他丹田之中,他額頭上出現(xiàn)一個太陽印記,他緊閉眼眸,盤坐在丹田中,劍丸化作一把赤紅色小劍慢慢飛入他懷中。
“這是……元嬰?不,不對,是劍嬰!”
因為他感覺到他的力量主體是赤紅色的小劍而非那個元嬰,之所以是劍嬰,因為這個元嬰同樣是劍氣所成,鋒芒畢露,而且這個劍嬰身后竟然升起一輪熾熱的圓日。
。。。。
林夭夭面遮輕紗,出現(xiàn)在公孫府附近,陪著她的自然是小小,小小看上去只有三歲多一點,眉清目秀的,就是有點嬰兒肥,為了避免引起轟動,他是難得的是用雙腿走路。
小小生硬的邁著步子,有點像剛剛學會走路一般,跟在林夭夭的身后。
“夭夭,你慢點,等等我哎!”小小奶聲奶氣的喊到。
林夭夭停下來,等著小小,然后問道:“我說小小,你說我們怎么混進公孫府呢,以我林夭夭的美貌,是不是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你不怕給主人找麻煩,你大可以如此!”小小蹣跚學步的走過來,喘著氣道,這可比他飛行要費力氣。
林夭夭嘴角掛著壞笑,她的目光看向公孫府,公孫府占地面積極大,擁有著極為豪華的大門,一看便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的府邸,而且公孫府極為熱鬧,人員出入不斷,大概是為長公主下嫁一事,公孫府張燈結(jié)彩,極為喜慶。
就在這時一陣哄亂聲響起,然后是一道聲音特別尖銳的男聲。
“太子駕到!”
小小拉著林夭夭后退了好幾步,站到一旁,微瞇小眼看向這所謂的太子。
隨著聲音落下,四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裝飾輝煌的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一個穿著白色錦衣的青年走了下來,這青年身配白玉,蹬著云靴,帶著玉簪,眼神溫和,豐神俊朗,氣宇軒昂。
“太子澹臺風!”小小喃喃道,他和林夭夭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打聽帝都的有關消息,據(jù)他聽的,澹臺風性格溫和,君子之風,到現(xiàn)在仍是孑然一身,而且體貼民情,博愛仁慈。
“參見太子!”所有人都俯下身子行禮,但有一人卻沒動,而是眼帶壞笑的看著他,這人自然是林夭夭,小小無語的看著林夭夭,雖然他已經(jīng)拉她了。
太子澹臺風道了一句平身后便但目光卻落在夭夭的身上,雖然夭夭穿著寬大的衣袍,秀發(fā)也只是隨意的披在肩膀上,但她身上的氣質(zhì)和那面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容顏還是吸引了他。
“大膽,見到太子為何不行禮!”太子身旁有一道尖細的聲音響起,帶著呵斥。
“他是你們的太子,又不是我的太子,我為何要行禮?”林夭夭雙手抱在胸前,有些不屑的道。
澹臺風聽到林夭夭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后,眼睛更加明亮了,原本四周亂哄哄議論的聲音也在林夭夭聲音響起后靜了下來,世間竟有如此動聽的聲音。
“退下!”澹臺風回過神,將身旁的太監(jiān)喝退,然后面帶微笑的走向林夭夭。
“你叫什么名字?”澹臺風溫和的一笑,他一手持于胸前,一手背于后腰,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道。
林夭夭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然后眉眼一彎,道:“夭夭!”
小小捂著臉,自古紅顏禍水,夭夭這絕對給羿劍找來了麻煩,以他活了這么多年的見識,自然知曉這個太子對夭夭動了心。
“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好名字??!”澹臺風眼前再次一亮道,擁有如此美妙的名字,又擁有如此天籟,面紗之下,定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夭夭小姐從何而來,又到哪里去呢?”澹臺風問道。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林夭夭撇撇嘴,說道,但是,嘴角已經(jīng)微微翹起,眼底透著壞笑,她現(xiàn)在才知道一件事,原來羿劍給她起的名字還有這層意思。
小小在一旁捂眼,以他對羿劍的了解,羿劍之所以起夭夭,乃是因為林夭夭因妖獸而生,故名夭夭,絕對和這桃之夭夭,沒半毛錢關系。
“太子圣駕,老夫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這時一個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從公孫府急忙走了出來,雙手抱拳,朝太子澹臺風行禮道,其身后也跟著三位青年男子。
澹臺風聽到公孫家主,當朝大將軍公孫龍的聲音,便知道不能再和夭夭攀談下去,他轉(zhuǎn)過身道:“公孫伯父不必見怪,本宮也是受我那妹妹所托,來看看你們準備婚事的進度,不必拘禮?!?p> “老夫不敢!”公孫龍雖然說著不敢,但語氣隨意,并無太多恭敬之意,太子澹臺風雖然心有不悅,卻也為多言語,只是不失風度的一笑。
“夭夭小姐,和本宮一起游覽一下公孫府,如何?”澹臺風看向夭夭,開口道,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同樣面貌英武的青年。
公孫長明,公孫家年輕一代第一人,一身修為破入先天武境三重,放眼帝都和新月王朝,道門弟子不出,便是第一天驕,也是長公主,澹臺玲瓏的駙馬。
公孫長明聽到太子的聲音,便目光微微一凝,看向接到太子邀請的女子,當看到夭夭后,眼中出現(xiàn)些許波動,但掩飾的很好,沒人看出來。
林夭夭聽到太子澹臺風的邀請,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用極為動聽的聲音,回道:“好??!”
她眉眼彎彎,雖然面遮輕紗,但又如何遮住她傾世之顏,這時,一道微風吹過,她的面紗被吹開一角,那如夢幻一般的面孔一角被眾人窺探到,看到的人都瞬間陷入沉迷,天人之姿也不過如此。
公孫長明看著夭夭久久無語,就連公孫府其他兩個公子,公孫長安和公孫長勝亦是如此,至于太子,雖有所準備,仍是被驚艷的說不出話。
小小在一旁輕嘆了一口氣,他突然有些迷茫了,主人在帝都留下,究竟是對是錯!
遠在帝都之外的山谷,羿劍緩緩睜開雙眼,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從眼睛中一閃而逝,瞬間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空中,他右手拼成劍指,朝著山谷一指劈去。
轟隆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只見山谷盡頭的幾座山,從中間直接被劈開,斷面兩側(cè)帶著至剛至陽的劍氣。
先天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