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叔叔,我不能給你的酒廠投資。”周侃抬頭。
“啊!”
蘇云山一愣。
實在想不到,周侃拒絕的這么干凈利落。
原本以為,只要自己開口,需要的錢又不多,對方看在蘇酒酒的面子上,是一定會答應的。
乍然聽到周侃的話,蘇云山的臉上頓時蒙上一層灰色。
張了張嘴,蘇云山還是放棄了。
周氏集團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對方小心謹慎也不是錯。
誰讓自己經(jīng)營不善呢。
苦笑一聲,“小侃,沒事,我再從別的地方想想辦法。”
周侃搖搖頭,“蘇叔叔,你誤會我了,我雖然不能給酒廠投資,卻能讓酒廠起死回生。”
“什么?”
“我不禁能讓酒廠起死回生,還能讓翠湖佳釀成為全國知名品牌?!?p> 周侃說下去。
剛剛,他想到了一種白酒的營銷方案。
江小白!
作為一個宅男,周侃很少關注商場的爾虞我詐。
但江小白太出名了,簡簡單單的改變包裝,加上幾句話,就將日落西山的白酒行業(yè),做成了一種現(xiàn)象。
不得不說,江小白是傳奇。
是一個點子拯救一個產(chǎn)業(yè)的經(jīng)典案例。
但江小白的成功也絕非偶然。
傳統(tǒng)行業(yè)的日落西山,并不是單單產(chǎn)品不行,而是無數(shù)失敗疊加在一起的綜合體。
就拿白酒行業(yè)來說,陳舊的包裝,一成不變的口味,傳統(tǒng)的營銷,都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一輩企業(yè)家們,很少能主動去作出改變。
紀律!
閱歷!
經(jīng)驗!
反而成了阻擋在發(fā)展道路上的障礙。
周侃想做的,就是將這種障礙打碎。
不過,周侃考慮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如果,自己將小富婆的錢虧完,那么,周瓊漫面對的將是周氏集團的封殺,到時候,她勢必會過的很落魄。
這一段時間以來,小富婆又是給自己買衣服,又是給自己熬湯。
想起以后她會露宿街頭,心中便隱隱覺得不安。
也許,這是一個契機。
頓了頓,周侃繼續(xù)說下去,“蘇叔叔,我出一個點子讓酒廠起死回生,但是我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p> “一個點子?三十的股份?”蘇云山簡直氣炸了。
“對。”周侃毫不退縮,“一年內(nèi),我讓翠湖佳釀,成為全國知名品牌?!?p> “做夢!”
蘇云山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翻身回來,一把將瓦罐奪了回去,這才氣沖沖的下了山。
這個女婿,是不能要了。
自己回去,就讓女兒跟他分手。
這哪兒是女婿,分明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以為他會借錢給自己呢。
走到翠湖邊上,蘇云山直接掏出電話,想要打給女兒。
不過,電話還沒打出去,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蘇云山皺眉接了,那邊一個聲音立刻說道,“是蘇先生嗎?我們這邊是醫(yī)院,你的太太剛剛病情惡化,希望你能來一趟?!?p> 蘇云山心中頓時一緊。
他的太太叫做肖紅袖。
年輕時,兩人是自由戀愛,那時候的蘇云山一窮二白,但肖紅袖一直不離不棄,鼓勵著他。
確切的說,沒有肖紅袖,就沒有如今的蘇云山,更沒有如今的翠湖佳釀。
十年前,肖紅袖突然患上了紅斑狼瘡。
這是一種免疫系統(tǒng)疾病,迄今為止,并沒有確切有效的治療方法,基本上,患者的一生都要在病床上度過。
翠湖佳釀成為現(xiàn)在的狀況,也跟肖紅袖的病情分不開。
當然,蘇云山并沒有嫌棄病妻。
十年來,他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肖紅袖,在他的心里,肖紅袖就是自己的依賴,是自己的靠山。
沒有肖紅袖,蘇云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他常常想,愛情就應該是這樣的。
此刻,聽到肖紅袖病情復發(fā),蘇云山立刻驅(qū)車趕往醫(yī)院,在醫(yī)院的病房里,護士們正忙碌著,將激素注射進肖紅袖的身體。
“蘇先生?!币姷教K云山,負責肖紅袖的主治醫(yī)生招招手,“你跟我來一下?!?p> “我妻子怎么樣了?”蘇云山跟上醫(yī)生。
“患者病情暫時穩(wěn)定了,不過,后續(xù)治療必須跟上,治療費可能會稍微多一點。”
“多少?”
“大約五十萬左右。”醫(yī)生走到辦公室,坐下來,“蘇先生,如果,治療費不方便,我們便采用保守治療,不過患者的生命可能會有危險?!?p> “沒,沒問題,給我兩天時間?!碧K云山咽一口唾液。
“希望蘇先生盡快,患者是等不及的?!?p> “知道了?!?p> 從醫(yī)生辦公室走出來,蘇云山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十歲。
五十萬,對于現(xiàn)在的蘇家來說,難如登天。
若是有這些錢,酒廠早就開工了,也不用等到現(xiàn)在。實在不行,只能賣掉房子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耽誤妻子的治療。
但這只能解決眼前的困難。
紅斑狼瘡是一種必須持續(xù)治療的病癥,這次治好了,下次呢?
若是酒廠恢復生產(chǎn),當然不是問題,但是——
那個周扒皮。
蘇云山咬牙切齒的想著。
走到病房的時候,蘇云山重新恢復了從容。
“紅袖,你嚇死我了?!碧K云山蹲到床前,握住妻子的手。
“云山,我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丑了?!?p> 剛剛注射了激素,肖紅袖臉上的紅斑愈發(fā)明顯了。
但依稀能看到當年年輕時的模樣。
他怎么會嫌棄自己的妻子呢?
別開臉,“紅袖,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好看的,就算再過二十年,我也喜歡你的滿臉褶子?!?p> “哪有二十年好活啊?!陛p聲的嘆息著,“我只希望能撐著,多陪你們父女一段時間,云山,你心里是不是有事?。俊?p> “紅袖,你別操心了?!?p> “能不操心嗎?云山,這么多年了,你心中有事從來瞞不住,是酒廠的事嗎?”
“嗯?!?p> 蘇云山悶悶的答應一聲。
不錯。
雖然是四十多歲的男人,但在肖紅袖面前,他一直是那個沒長大的男孩,面對妻子的詢問,也從來沒有招架之力。
“究竟什么事,說來我聽聽。”
“小酒的男朋友,是個混蛋……”
曾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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