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生疑!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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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慈擔憂地說:“具體涉及到案件的細節(jié)我了解不多,但這案子牽扯白五犯罪組織的事實幾乎能夠坐實,因為當場擒獲的犯罪嫌疑人可能有案底,并且與白五組織有染,目前最大的問題還是被害者的身份,聽說死者的相貌跟酒店登計的住宿人信息不符,最要命的問題是,當天恰逢酒店更換監(jiān)控系統(tǒng),因為技術(shù)原因,尚未調(diào)試完畢的設(shè)備根本不能啟用,因此可供參考比對的錄像資料為零,不知朱先生對此案的看法是——”
“彼此彼此,”陸十四客氣地說,“我也懷疑這案子與白五組織有關(guān),但是我聽說嫌疑人還未曾吐露半個字哩……”
說著他便把自己所知的情況敘述一遍(就是我前面向讀者透露的那些),末了又加一句,“案發(fā)現(xiàn)場我已經(jīng)看過——”
“什么,你是指發(fā)生兇案的房間?”李重慈驚疑地問,“怎么可能,兇案現(xiàn)場你怎么可能進入?”
陸十四下意識地眨眨眼睛,神秘地笑笑:“交換,一切情報全是靠我用死者的身份交換……”
李重慈不等他說完便脫口問道:“朱先生是如何得知死者身份的?”
“別忘了,我那些形形色色的朋友,”陸十四翹起二郎腿,“有個急于破案立功的警隊頭頭很痛快地答應我的條件,我用被害者的身份換來十分鐘的現(xiàn)場勘查時間,結(jié)果通過查驗,我發(fā)現(xiàn),六樓的那個房間根本不是死亡第一現(xiàn)場?!?p> “朱先生繼續(xù)講!”李重慈看陸十四停頓下來,急忙催促道。
“死亡現(xiàn)場的問題很好解釋,因為房間里除了地上有一處死者倒臥過的痕跡,別處再無入住過的跡象,李先生,最奇怪的還不是現(xiàn)場,”陸十四盯著他,“是兇器,我從沒有見過那樣的兇器,因此我想到一個離奇的傳說?!?p> “什么兇器?”我突然問了一句。
“鈴鐺!”陸十四慢慢吐出兩個字。
鈴鐺?
難道是青霞,或是另一個神秘人搖的鈴鐺?
“聽說被害者是被一個有著鋒利邊沿的鈴鐺給切破了喉管?!标懯恼f。
“朱先生想到什么?”李重慈問。
“妖鈴!”陸十四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兩個字。
“朱先生明示!”
“金牌殺手妖鈴的名字,”陸十四怪怪地看著他,“難道您沒有耳聞?”
李重慈既沒點頭,又沒搖頭。
只有我一個大驚小怪地叫出來:“原來妖鈴是個人,真是奇怪,搖著鈴鐺殺人,怕警察不知道是他干的嗎?”
“沒有人搖鈴,妖鈴是從來不會出手殺人的。”陸十四說。
他剛說完我立刻想到夜里在會議廳里的情形,大家都還記得吧?
當時小午問青霞:“你的鈴鐺哪里來的?”
青霞說:“房里的客人給的?!?p> 后來當那個黑影搖著鈴鐺出現(xiàn)在會議廳門口時,青霞還說了一句:“靠,真的有妖鈴呀!”
這下我開始有些懂了,說明當時的鈴聲就是個殺人接頭的暗號,當青霞出去后,他把那個從住在酒店七層的神秘客人嘴里得到的被害者信息告訴了殺手(小午后來就是因為懷疑青霞見的人是李重慈才被他的主人怪罪)。
我正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陸十四,又一想這里牽涉李重慈的重大嫌疑,只好作罷,只聽陸十四又說:
“嚴格來說,當夜應該有兩個兇手,其中一個是幫兇,如果兇手真是傳說中的妖鈴,酒店里一定有內(nèi)鬼!當然,這從更換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事情上也能看出些端倪。”
“哦,此話怎講?”李重慈好似有幾分質(zhì)疑。
“因為此人是個真正的殺手,名聞亞洲的殺手,全國的警察沒有一個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沒有酒店高管的幫忙,他插翅難逃?!?p> 陸十四又說,“當晚還有一件值得重視的事,便是酒店里的另一個內(nèi)鬼,他是潛伏于犯罪集團內(nèi)部的警方臥底,案發(fā)前全樓搜捕通緝犯的行動應該是聲勢浩大的,你們想,在這種情況下,殺手有逃離的可能嗎?”
“朱先生,你是說那個妖鈴一直藏在酒店里?”這時我插了一句,“不可能,因為當夜我也住在酒店,從時間上來說,每個地方應該都是徹查過的呀!”
“只有一個地方不會徹查,”陸十四說,“經(jīng)理室,酒店經(jīng)理室,因為正常情況下人們不會相信,一個酒店經(jīng)理,會把殺人的兇手藏在自己的房間?!?p> 對呀,陸十四一分析完,我徹底明白過來了,就拿我和小午來說,我們進入會議廳時,也絲毫沒有想到那個緊閉著房門的經(jīng)理室里會有鬼呀!
真實的過程應該是——當青霞和殺手接頭后,立刻進入經(jīng)理室殺人,然后移尸六樓(誰給的房卡?當然是那個內(nèi)鬼)……
“精彩!”李重慈突然一拍手,“分析縝密,絲絲入扣,神探二字,朱先生當之無愧呀!”
“老先生且慢夸獎,”陸十四緩緩道,“會議廳的插曲演得更是絕妙,害得警察一趟趟往會議廳跑,卻把廳角的經(jīng)理室給輕易放過了,我相信,直到此時,那個殺手還在里面睡大覺呢!”
李重慈神色大變,我也問道:“朱先生既然想到,為何不對警察說?”
“哈哈,”陸十四瞇眼一笑,“倘若如此,從省里趕來的那位林處長豈不是要白跑嘍!”
末了又追加了一句,“打草驚蛇可不是高手的作風,看來上面是要下一盤大棋?!?p> 2
這二位的談話充滿了猛料,我聽得驚心動魄。
“酒店里的兩個內(nèi)鬼是誰?這個問題怕是遠遠沒到解答的地步?。 标懯膰@口氣,“我拋給警方的那個重磅炸彈,已經(jīng)大出他們的意料了,因為死者就是省里苦苦追捕十年的全國A級在逃重犯——岑風?!?p> “岑風?”李重慈思索片刻說,“就是在北地策劃過十九起恐怖殺人案件的主謀,號稱智多星的岑風?”
“是的,所以從實質(zhì)上看,這就是一樁黑道內(nèi)部的仇殺事件?!?p> “倘若兇手是妖鈴,那么,現(xiàn)場抓獲的嫌疑人又是怎么回事?”李重慈問。
“李先生,我又不是神仙,”陸十四笑著說,“這還只是個分析,妖鈴我查不到,但是岑風的情況,正如你所說,可能和白五組織中的二先生有關(guān),至于現(xiàn)在抓到的替死鬼,我就不知道什么情況了。”
“二先生?”
我忽然一愣,這個二先生,大約就是昨夜要剁掉青霞手的那位二爺吧?
正思索間,聽李重慈說,“朱先生辛苦,能查到這一步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酒店經(jīng)理和高管們的嫌疑我自會徹查,”他頓了頓,緊接著又說,“就不知道諸葛飛燕的情況怎樣,這并案處理的緣由能說說嗎?”
“當然,”陸十四說,“本來我就要說的,這覺池和尚的俗家身世,恐怕跟諸葛小姐關(guān)系匪淺呀,因為我早在多日前,便在覺池僧房的墻壁下發(fā)現(xiàn)了諸葛小姐早年時的相片!”
“什么?”李重慈沉聲說道,“竟有這等事,也沒聽大師談起?!?p> “那是自然了,不瞞你們說,我這查證也是背著大師偷偷進行的!”
“哦……請朱先生詳解?”
“這個簡單,不過,”陸十四一眨眼,“剛剛李先生說,這白五組織的事——”
“嗯,”李重慈點頭,“放心,我這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