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一聽,點點頭道:“好,愚弟一定前去拜訪袁公子!”
袁紹家世顯赫,父祖輩四世三公,家族門生故吏遍天下。
如今他擔(dān)任虎賁中郎將兼任西園軍中軍校尉,是年輕一輩的領(lǐng)軍人物,曹操盡管也出身不凡,但和他相比,就差得遠了。
“賢弟初入京城,對此地可能有些生疏,愚兄在此地任職多年,無論士農(nóng)工商三教九流都頗熟悉,賢弟如有事但請說一聲就是。
對了,賢弟官資錢可有著落?如有困難,愚兄也可幫忙籌措,你我都是同事,千萬不要客氣!”
曹操非常熱情,將‘司馬’換成了‘賢弟’,言談之間非常有親和力,幾乎任何人面對他都會產(chǎn)生好感,是天生的領(lǐng)導(dǎo)者。
張楊心中倒有幾分佩服,心想,亂世梟雄數(shù)以百計,真正笑到最后者能有幾人?
一個人成功的確要靠機遇,但最根本的還是自己的素質(zhì)!
面對像曹操這樣的對手,如果不具備相當高的素質(zhì),即便知道歷史走向也未必能夠成功,畢竟古人的智商還有蝴蝶效應(yīng)都不是虛的。
想到這里他微微一笑:“多謝曹兄,這幾件小事愚弟已經(jīng)辦妥,不敢有勞曹兄!”
“嗯,那就好!”
曹操一聽,心想,這張楊跟著丁原打了這許多年的仗,有些積蓄是很正常的。
不說是劫掠百姓了,就是被其蕩平的那些反賊,很多頭目也是腰纏萬貫、妻妾成群。
二人又聊了一些閑話,就到了吃早餐(午餐)的時間,曹操也不客氣,就在此地吃了一頓便飯,然后告辭離去。
張楊又忙著與幾名假軍侯挑選騎士,任命代理隊率、隊副等等,至于什長、伍長,就由下面軍官負責(zé)了,他現(xiàn)在只需要管到隊一級。
……
事情辦完之后,他回去換了普通緋色長衫,拿了幾斤下人剛剛熬好的紅糖,騎馬來到袁府門前,有人客氣地把他迎往西院客堂。
走在路上,張楊一看,袁府果然氣派,全部是夯土青瓦房,走廊彎彎曲曲,房屋無數(shù),約占地半個坊。
來到客堂門外,只見堂內(nèi)已經(jīng)坐了七八個人,主位上坐著一位三十五六歲的紫衣男子,氣質(zhì)絕佳,表情有些嚴肅,正傾聽著人們的談話。
他肯定就是袁紹了?。≒S:關(guān)于袁紹的年齡,有人詳細考證過,本書取公元153年前后出生一說,不取公元146年之說)
至于剩下的人,除了曹操以外,他一個都不認得。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包括曹操在內(nèi),這些人都唯袁紹馬首是瞻,不茍言笑的袁紹非常有威嚴。
張楊也知道,即便是按照三國演義而言,曹操官渡之戰(zhàn)獲勝也非常僥幸。
如果一旦失敗,肯定歷史就變樣了,統(tǒng)一北方的人不會姓曹,而會姓袁。
看見張楊進來,眾人的目光都盯著他,曹操趕緊起身介紹:
“本初兄,這位就是新任西園上軍別部司馬稚叔賢弟,他智勇雙全,來的路上還打了一場勝仗,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將才!”
“云中張楊拜見袁公子,這是愚弟剛剛學(xué)會制作的幾斤紅糖,請公子嘗嘗鮮!”
張楊趕緊上前拱手行禮,并把紅糖遞了上去。
袁紹臉上露出幾分難得的微笑,趕緊起身還禮道:
“賢弟客氣了,你空手來就是,何苦帶什么禮物?快快請坐!”
這是一張長方形的大案,張楊在曹操的指引下坐在了最下首。
這些人的年齡都比較大,十有八九職級也都比他高。
曹操耳朵尖,問道:“稚叔,這紅糖是何物?我怎從未聽說過?”
“哦,前幾日愚弟剛買了些蔗漿,后來做飯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還可以熬成糖。
這不,今日袁公子讓愚弟來聚會,愚弟就帶了幾斤過來讓幾位兄長嘗嘗,如果覺得還能入口的話,改日愚弟給在座的諸位也送一些!”
一個人成功與否,氣場極其重要,張楊與這些人不相識,加上出身和身份的原因,如果不先入為主,很容易讓人家輕視,成為泛泛之輩。
還別說,他這一開口,還真地立即把眾人給震住了,他本人和這件事立刻就成了人們議論的中心。
畢竟這時候還沒有紅糖,就是蔗漿也是比較稀罕的,北方幾乎很少種植甘蔗。
“鄙人也從未聽說過紅糖,你呢?”
“沒有,愚弟也是第一次聽聞!”
“是有些新鮮,張司馬,不知這熬糖的方法是否復(fù)雜……”
“……”
袁紹一聽,心中也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看看眾人議論紛紛,于是中斷的剛才談?wù)摰脑掝},忙對旁邊兩位侍者說道:
“在菊花湯里面加些稚叔發(fā)明的紅糖,嘗嘗味道如何!”
侍者領(lǐng)命而去。
隨后,袁紹又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稚叔初入京城,可能有些情況還不得而知,我等正在討論冀州刺史王公自殺一事。
今接下來,不知朝廷會否重新對士人實行黨錮,煩請孟德賢弟給稚叔把情況介紹下!”
“諾!”曹操點點頭,隨后給張楊介紹關(guān)于冀州刺史王芬自殺的相關(guān)情況。
原來,這王芬也是東漢末年有名的士人,“八廚”之一,所謂“廚”,也就是輕財仗義的意思。
黃巾亂起之后,皇帝解除了黨錮,這王芬被推薦任職,后來擔(dān)任了冀州刺史的高位。此人管理有方,將一州治理得井井有條。
自去年起,王芬眼看著朝政腐敗而憂心忡忡,他認為一切的過錯都在于皇帝劉宏,于是聯(lián)絡(luò)相關(guān)人等,準備要把皇帝趕下臺。
誰知道響應(yīng)的人不多,因為都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他仍然一意孤行,就在他準備起事之時,皇帝似乎有所察覺,命令他回京述職,他感到可能事情暴露了,于是就自殺而亡,后來有人揭發(fā)了他的罪行。
張楊一聽,自己一直在丁原手下,還真不知道這個事。
不過,這件事對于何進、袁紹等人想要除掉宦官一事有無影響還真不好說。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自己知道的歷史發(fā)展而言,沒有太大影響,這些人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于是他沖袁紹拱拱手道:“公子,王刺史不識時務(wù),自取滅亡!公子只要以靜制動,以不變應(yīng)萬變,可保安全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