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噩夢
噩夢——
賈聰?shù)难┱人查g崩裂碎成渣渣。
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溢出的生命的賈聰望著自己雙手。
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現(xiàn)在破破爛爛,上面不停冒出星光,如同螢火蟲升天一樣。
無論他怎樣控制,也沒辦法抑制這生命粒子的流逝。
“是過大的生命力導(dǎo)致滑雪杖壞掉了?質(zhì)量怎么這么差,虧我花了大價錢買的?!辟Z聰苦笑。
躺在地上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的范困,雙眼緊閉,什么也沒想,他甚至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處于夢境之中。
賈聰武器由于過大的生命力導(dǎo)致破壞,著實讓在場人驚呼。
“都怪你,把我給惹毛了,我也真愚蠢,為了這么一個渣滓賭上自己生命,罷了,至少拿你墊尸吧?!辟Z聰望著地上躺著的范困,攥著拳頭,準(zhǔn)備一拳掄了下去。
這時的李尋慌忙不停大叫,“快叫醫(yī)生,帶上稀釋后的蟻醚,就是俗稱的【死器散】,快!不再抑制他那不停往外泄的生命粒子,他很可能就會死掉,他還有富二代的人生,跟在場的各位窮光蛋完全不同???!趁著他意識還清醒?!?p> 但似乎冒險者不是特別在意的李尋的話,畢竟大家都只是來看熱鬧的,況且很多都是第一次來,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究竟是兩個好人切磋,還是兩個壞人互毆,亦或是一好一壞,都不清楚。
賈聰?shù)氖直奂哿舜罅可?,肉眼可見有盈光粒從毛孔上散發(fā)出來,雖然不及熊孩子那夸張的程度,但已經(jīng)很可怕。
冒險者們當(dāng)然知道肉眼可見的生命子意味著什么,所以沒人敢上前去制止。
賈聰那條如同樹樁般暴漲出青筋的手垂直朝向范困胸膛那沒有血色的部分打去。
以我這么寶貴的命,換你一個渣滓的,我真是虧,對了,為什么我會這么生氣,為什么我的閥門會被打開,究竟為什么啊……賈聰像一只失去了感情的生物。
隨著拳頭下墜的同時,賈聰兩眼一抹黑。
嘔嘔嘔~~~
全身緊繃的賈聰突然癱軟,往后踉蹌,就像沾水的瓦楞紙,他口吐白沫,全身冒汗,整張臉往中部聚攏,看上去十分害怕的樣子。
額頭的汗像螞蟻出穴一樣狂冒不止。
大家看著賈聰臉色極度不正常,都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
他開始自言自語。
“你是誰,別過來,啊啊啊,好恐怖,是怪物嗎?”賈聰胡亂揮舞手臂,擊打那不存在的敵人,嘴里念念有詞,“別過來,救命!對不起,好可怕啊啊啊啊,第二天了……第三天……啊啊啊?!?p> 呆愣的眾人望著發(fā)神經(jīng)一樣的賈聰,認(rèn)為他出現(xiàn)了幻覺。
今夜的風(fēng)微熱,墻壁與夾縫上的谷物十分茂盛,人也茂盛。
在豐谷城這個地方,生機勃勃,與外頭截然是兩個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
————
賈聰張開雙眼,回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福利院門口,就在剛才與范困打斗地方的附近。
“發(fā)生了什么”賈聰只記得自己在向范困出拳的一瞬,腦海突然出現(xiàn)無盡輪回逃跑的畫面,畫面中的他完全不具備任何反抗能力,雖然實際時間只過了數(shù)十秒,在里頭仿佛卻好幾個春秋,感覺之真實,讓他已經(jīng)分不清是真是假。
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回過神,全身濕透,那阿迪克與李零理解被沾上汗臭,他神情十分恍惚,像一個躺了病床很久醒來的病人。
精神很差。
他抬起頭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到處是冰墻,而自己身上的生命粒子仍然沒有消停,觸發(fā)了【過猶不及】法則的他,現(xiàn)在被大自然反噬,他感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但身體越越來越有力量。
就像是生物在最后一刻打算用盡全身能量去假裝自己仍正?;钪?。
生命在燃燒。
“這是大自然的報復(fù)嗎?哈哈哈哈哈哈”賈聰大笑,他被自己胡亂施加的冰墻包圍住,浸淫在自己力量之中。
這不屬于自己的能力果然會讓人上癮啊……賈聰四顧,發(fā)現(xiàn)視線到處是潔白的冰晶。
往上方看,是好幾些站在建筑樓頂觀看的冒險者,密密麻麻。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嗎?那家伙死掉沒,多半是死掉了吧……賈聰屏氣凝神。
努力了一會,發(fā)現(xiàn)身體還是不停冒出生命粒子,遂放棄。
他聽到遠(yuǎn)處是陳妙與莉莉爾正在打斗的聲音,邊準(zhǔn)備滑過去幫忙。
建筑樓頂?shù)挠^眾邊看邊評。
麥同,“剛才這個賈聰像瘋了一樣到處釋放冰墻,差點把我都打到了?!?p> 顧門,“難道是因為觸發(fā)過猶不及之后,這個賈聰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但總感覺很奇怪?!?p> 麥同,“你指的是他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
顧門,“嗯,總感覺不是單純因為生命力超越閾值導(dǎo)致的。”
他們盯著底下,一切都看得清楚。
這時候的范困正背著一個嬰兒偷偷躲在冰墻后,這潔白的冰晶很不湊巧的將范困的影像到處折射。
范困受傷的腳開始浮腫。
神經(jīng)病,到處放魔法,差點被冰到了……范困拿冰渣敷腳的同時也拿著眠獸,準(zhǔn)備偷襲。
“霸哥,那人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神情那么奇怪。”
“觸發(fā)了噩夢?!?p> “噩夢?我有這技能嗎?”
“有的?!?p> 原來我果然還是很強的啊……范困有點沾沾自喜。
此時的他就像手里揣著一個板磚,就差偷襲到賈聰把他敲暈。
賈聰望著突然到處都是范困的臉,完全分不清他在具體在什么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
他沒有意識到,這時候的范困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后,準(zhǔn)備一枕頭敲過去。
鬼壓床!
范困還沒舉起拿枕頭的手。
“哇啊哇啊哇啊哇啊~”
范困背著的女嬰正啼哭。
“坑爹?。 彼呀?jīng)擰過頭望著自己,全身冒著斑駁星光的賈聰。
“抱歉,打擾了~”
賈聰雙眉聚攏,臉色憤怒異常。
他用腳朝范困的腹部踹去。
一陣冰涼后,范困在撞破幾堵冰墻后,十分不巧的滾進(jìn)了麥同的那架鹵煮車?yán)锩妗?p> 這輛物品早已散落一地的什么都賣的鹵煮車,恰好空了一個位置,剛好將滾來的范困裝了進(jìn)去。
雖然賈聰?shù)纳锵道斫獠桓?,但此時生命力異常旺盛的他,已經(jīng)發(fā)揮出了超常的力量水平。
新人榜八極排名第三,門塞俱樂部的天才,賈聰沒有給范困從車?yán)锾映鰜淼臋C會。
他的鞋底滲出大量的冰碴,劃出兩條粗獷的軌道,方向是——范困。
賈聰急速沖向困在車子里還沒起身的范困,在余光之中,他掃到麥同跌落的物品之間有一個炸彈,以及一根枯枝。
“哈哈哈,雖然不知道那個可疑的小販怎么會有這種玩意,但范困,不好意思,你必須賠,你也不虧,收拾完你倆,我就送那異色瞳的丫頭下去,讓你一家人齊齊整整,能讓我這樣的身份的人折損這么多生命,你們也算死得其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