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劫云還未完全聚攏,尚有十幾里的真空地帶,卻有一只雷霆大鳥自劫云邊緣憑空出現(xiàn),一聲貫穿天際的啼叫,天地震顫,令人頭皮發(fā)麻,心生寒意。
“那是什么?”慈遠不禁脫口而出。
此種雷劫聞所未聞,誰都不曉得接下來將發(fā)生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任誰也不想親身面對這樣的劫雷。
卓璇見狀立刻識海傳音手下三人,簡簡單單一個字“走”,眾人已經(jīng)會意,悄然后退幾步,轉(zhuǎn)身后便以最快速度撤離。
此次卓璇奉仕女宗宗主俞素丹之命,帶了本脈的一個大煉氣師初期的長老,以及自己門下二個煉氣境巔峰的親傳弟子前來,名義上是為了協(xié)助慈遠長老捉拿漠天行二人,其實只是為了應(yīng)付鎮(zhèn)魔寺罷了,出工不出力,根本無須玩命。
若是真的因為慈遠的手段惹來天怒,殃及池魚,那就得不償失了。
“長老,是天怒么?”王鷹心中發(fā)虛,略帶顫音道。
慈遠雙眼半瞇,死死盯著正沖他飛奔而來的漠天行,語氣乖戾道:“哼,管它是不是天怒,殺了那小子,自然都能平息?!?p> 說話間,袖袍鼓蕩,雙手推出一面風墻,迎著漠天行緩緩?fù)七M。
漠天行察覺到風墻的存在,卻毫無畏懼,迎風而上。
鎮(zhèn)魔寺幾次針對自己,想治他于死地,他只想一舒胸中郁氣,只要不是那些以靈氣施展的歸虛境級別術(shù)法,他就敢硬扛到底。
奇怪的是風墻術(shù)并無實際殺傷,但越接近風墻,行進速度就越慢,身處風墻之中阻力之大,只能勉強如常人般行走。
慈遠冷笑一聲,翻手間手握一串念珠,每一顆念珠都有龍眼大小,總共三十六顆,皆被刻畫上了繁雜的符文,光彩流轉(zhuǎn),隱隱散發(fā)出精純的火系精氣。
此乃慈遠的本命法寶風火雙行珠。
慈遠口中輕敕:“去。”
其中一顆念珠化作一道流光徑直射向前方。
漠天行看得真切,剛要做出防御,那念珠速度陡然加快,進入風墻后更是快得肉眼無法捕捉。
“轟...”
念珠砸在漠天行左胸,立馬炸裂開來,爆發(fā)出灼熱的火焰。
漠天行一個踉蹌,被風墻倒卷到半空,重重摔落在地。
王鷹翹起大拇指道:“慈遠長老果然高明,風火雙行珠一出,恐怕連鑄就金身的琉璃境煉體士都接不下來,何況這小子連體術(shù)都不會。”
慈遠這一手乃是他平生成名絕技。
風墻術(shù)雖然沒有什么實質(zhì)殺傷力,但是作為一個范圍性術(shù)法能大幅度減緩對手的行進速度,在風墻之內(nèi)更是讓行動緩慢到如同活靶子一般。
但對于順風而行的己方修士與術(shù)法,卻能大大增幅行進速度,敵手對于突然的加速往往毫無準備,很容易就被打個措手不及,甚至因此一擊喪命。
以風墻術(shù)配合本命法寶風火雙行珠的轟擊,簡直相得益彰,術(shù)法效果增加數(shù)成,即便是同級別的大煉氣師巔峰修士都很難防御這一招。
只是風火雙行珠雖然作為慈遠的本命法寶,殺傷力巨大,卻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每一顆都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和相當數(shù)目的天材地寶才能祭煉而成,所以慈遠視若真寶,非到萬不得已,并不會輕易使用。
“王鷹,快上去結(jié)果了他,天怒自會結(jié)束?!贝冗h說道,他回頭發(fā)現(xiàn)卓璇正帶著手下人馬倉皇回撤,心中不免大怒。
“哼,好一個侍女宗,回頭再收拾你們?!?p> 王鷹并沒有趁機上前,而是被天空中異象吸引,怔怔出神。
那頭雷霆大鳥終于現(xiàn)出全貌,雖為雷力所化,但小到每一片羽毛都纖毫畢現(xiàn),栩栩如生,宛如一只真實存在的神鳥。
雙翼鋪展開來,竟不知有幾千丈寬。
它緩緩鼓動雙翼,向真空地帶的另一頭飛去,每撲扇一次翅膀,便有數(shù)不盡的雷化羽毛,從身上紛紛揚揚地飄下。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殺了那小子?!贝冗h狠狠推了王鷹一把,手中使出風墻術(shù),帶起王鷹一同沖向漠天行。
作為大煉氣師巔峰修士,慈遠對天地精氣的變化極為敏感。
那些看似輕飄飄,如鵝毛大雪般緩緩降下的雷羽很是危險,似乎超越了雷系精氣的范疇,隱約帶上了天道靈韻。
他必須抓緊時間盡快殺了漠天行。
王鷹回過神,風墻助力之下,速度達到極限,周身血氣涌動,雙拳順勢擊出,一招體術(shù)“夸父穿山擊”,直擊漠天行頭顱。
所幸漠天行已經(jīng)掙扎著起身,風墻影響之下,行動緩慢,但好歹避開了要害,被王鷹的體術(shù)打在右胸之上,炸開一蓬血霧,倒飛而去。
慈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手中接連兩顆風火雙行珠飛出。
這一次,漠天行在半空中避讓不及,伴隨兩聲沉悶的聲響,腦門豁開兩個拳頭大的口子,血肉翻出,噗噗冒火。
慈遠瞥了眼天空,雷霆大鳥依舊緩緩飛行,散落下更多的雷化羽毛。
“還沒死,怎么可能?”慈遠臉上泛起一絲焦躁,“王鷹,繼續(xù)!”
但王鷹的雙拳并沒有指向漠天行,而是轉(zhuǎn)而擊向空中。
原來第一片雷羽距離頭頂不過十余丈,看似緩慢地飄動,速度其實并不慢,而后續(xù)的雷羽早已鋪天蓋地。
起初并不覺得如何恐怖,待到接近時才發(fā)覺這每一片雷羽都有丈許來長,雷系精氣流溢,嗤嗤作響,直接激起人內(nèi)心的恐懼。
幾乎是毫不猶豫,王鷹已朝最近的那片雷羽擊出全力一擊。
雷羽表面的雷系精氣被徹底打散,但那片看似輕飄飄的羽毛還是砸落在王鷹身上。
重,很重,竟然能切身感受到實體的重量。
王鷹雙手死死頂住,雷羽隨之分解,龐大的雷力崩解而出,狂亂而又無序,從內(nèi)到外,在王鷹身上留下無數(shù)道細小的傷痕。
王鷹一口血濺噴出,單膝跪地,大口喘氣,聲音嘶啞中帶著一絲絕望:“長老,是靈氣,雷系靈氣?。 ?
噴火的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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