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課堂中程澄托腮看著窗外,立夏的天氣樹葉茂盛,操場上兩棵挺直的楊樹,像守衛(wèi)操場的士兵一般,威風凜凜地站著,唯有茂盛的樹葉因為風的緣故左右搖擺著,像是在跟過路的同學(xué)打著招呼,又像是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A城貴族學(xué)院內(nèi)最后一堂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大四A班的學(xué)生在教授的上下嘴唇翻動中,結(jié)束了今天的課程。
大學(xué)教授的臉上是一副百年不變的冰山,一副黑色的厚邊眼鏡更是令他顯得更加的陰沉,瘦長的面部看不到股起的肉,只有滿是褶紋的黑皮,應(yīng)該是年紀大的問題才使得皮膚如此吧。
劉定他的名字,在這所貴族學(xué)校中他的名字是一個威嚴的存在,因為他對待每一個人都一視同仁,不會因為你的家庭背景而心慈手軟。所以學(xué)校內(nèi)的富家少爺,千金都盡量避讓他的課。
他扶扶快要掉到鼻梁下的眼鏡,一雙犀利的小眼睛瞪著臺下聊聊幾人的學(xué)生,把書重重的合上,發(fā)出劇烈的聲音,班上的幾個同學(xué)都不由得打個重重的哆嗦,程澄也一個機靈的把看向窗外的臉扭過來。正對上劉定那雙惡魔般的雙眼,那雙眼睛似乎是要把班上寥寥幾人都吞噬進去,恐怖的可怕。難怪同學(xué)們給他起的外號叫“恐幽靈”程澄看著此刻劉定臉上的表情,這個外號真是很貼切呢。
程澄嚇的也不敢再向外看。
劉定拿起書開口“下課”簡單的兩個字后就淡定地走出教室。身后的學(xué)生長長舒一口氣。
“澄子,晚上一起去吃飯嗎?市中心的那家韓國菜特正宗”付蓉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問程澄。
程澄心不在焉地收拾著自己的書“不去了,我...”她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繼續(xù)說“今天哥哥回來”說到哥哥程澄就特別的開心,但也只是表現(xiàn)在語氣中。
“你哥哥留學(xué)回來了”付蓉一頭波浪卷黃發(fā),頭上輕輕被一根粉紅色發(fā)卡撩與一側(cè),圓圓的臉蛋上化著淡淡的妝,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來回隨著程澄的站起而轉(zhuǎn)動著。
“嗯”程澄簡單的嗯了聲沒有再說話。
操場上旁一排綠化旁種著有幾棵芭蕉樹,很美。程澄每次經(jīng)過這里時都要看上幾眼。向外拓展開的一大片葉子,像是向往自由地心靈,隨風晃動。尤其是在這西斜的陽光照射中,更能看出它的活躍感。
程澄一步一步地從它們身旁走過,似是在挑選舞者直到走到最后一棵芭蕉樹時,她聽到幾聲輕微地汽笛聲,她突然停住腳步不想向前,也不想抬頭去看。
“怎么了”付蓉對突然停住腳步的橙子有些不明白。
“沒什么”程澄臉上閃出一絲無奈,很快就消失了。
付蓉也不再問,轉(zhuǎn)移話題道“畢業(yè)后爸爸說讓我去公司實習,真心不想去呢”
付蓉也停住腳步有些煩躁地用手打著伸出外面的芭蕉葉,臉上是緊皺的眉頭和絲絲不悅。
“那挺好的”程澄沒有注意到付蓉的表情,她的眼睛淡淡的看著眼前的芭蕉樹伸手去摸,像是在碰一個易碎的娃娃,小心翼翼地。
她倒是也想,可是去不了。其實說白了大四對于程澄來說就是消磨殆盡的時光。她不用操心畢業(yè)后接手家里的公司的事情,更不用考慮到自己家里的公司上班的事情,只是單純的聽聽課,消磨消磨時間等待畢業(yè)而已。
此時倒是有些嫉妒付蓉,畢業(yè)后她可以開心享受上下班的忙碌生活,而她只能……
西斜的陽光射在二人的身上,粉色的連衣裙把付蓉襯的面容白里透紅,顯得更可愛。把一身牛仔褲,白T恤衫簡單裝束的程澄更顯落寞。
停在校門口限量款黑色瑪莎拉蒂再次地鳴了幾聲笛,隨后從駕駛位上下來一位身穿黑色西裝革履的男人,繞過車頭畢恭畢敬地站在車的這一側(cè),眼睛看向校門口一動不動。
對于貴族學(xué)校來說這沒什么特別的。在校的學(xué)生哪個不是名門望族,放學(xué)有司機開車來接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唯一特別的事是,這輛限量版的瑪莎拉蒂已經(jīng)在這停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了,每次都沒有接到人,所以最讓同學(xué)們好奇的是里面坐著的人是誰?要接的人又是誰?
付蓉聽到鳴嘀的聲,好奇地拉過程澄的胳膊,疑惑地問“你說這輛車到底是來接誰的呢?除了司機從沒見里面的人下來過,也沒見有人上過這輛車?”付蓉咬著另一只手的手指,歪著腦袋眨巴眨巴著大眼睛,非??蓯?p> “在我們落城能開這種車的人可是沒有幾個呢”
程澄沒有答話,顯得付蓉有些自言自語,但她還是依然看著那輛車,好像也絲毫不太在意程澄會不會回她的話。
程澄抬著眼一臉冷漠的看著那輛車,想到那個人。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頭,程澄對上站在車旁邊的人讓她的眼光更加的冷漠,如入冬的寒霜另人打著哆嗦。但那個人雖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眼神,但還是不由得身體顫微了下,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唯有一雙躲閃的眼神不敢直視程澄。
“誰知道呢,管他做什么”程澄這次很沒有風度的反抓著付蓉的胳膊,拉著付蓉就急促地離開,完全忽視掉那輛車和車旁邊的人。
付蓉對程澄突然的舉動有點驚呆,被程澄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看著莫名其妙發(fā)脾氣的程澄,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程澄頭也不回地道“沒事”
雖說嘴上說著沒事,但說話的語氣明顯的有些微怒。付蓉也不好意思再問。
付蓉只是有些納悶,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程澄的性格就變了那么多。變的沉默,變的不愛說話,變的不愛笑,有時會發(fā)現(xiàn)她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窗戶旁發(fā)呆很久,也很少跟付蓉一起出去玩。
以前的程澄雖不是最瘋的那個,但臉上還是有笑容的。也是喜歡打聽一些小八卦,討論哪家的店菜品最棒之類的。現(xiàn)在怎么反而覺得她對什么都沒有了興致。
現(xiàn)在倒是每次下完課都是付蓉拉著她仿佛有說不完的話,跟她討論哪里哪里的美食最好吃,哪里的衣服款式又上新等。
付蓉的一只胳膊被程澄拽的有些微痛,想開口叫住她,扭過頭看到一臉冷漠的程澄沒有開口。
扁扁嘴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