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有余走了好久后,兩位陣眼大漢才收回了向往的目光。
陰眼大漢輕聲喃喃道:“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大仙端的好氣魄??!”
陽眼大漢有些別扭地問道:“可是大哥,他提的人頭是咱們二哥?!?p> 陰眼大漢笑道:“從今往后,哪有什么二哥,只有一個大大哥,那就是馬家玨大哥?!?p> 養(yǎng)眼大漢沉默的點了點頭,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的那個水晶球又問道:“大哥,那馬家堡姘頭的陰魂怎么辦?”
陰眼大漢看著那水晶球,悠悠嘆道:“想那馬家堡,妻妾三十六,玩物七十二,若有脾性尚佳而姿容稍差者與脾氣稍差姿容上佳者,則殺姿容上佳,為脾性嬌好者移魂,呼為十全美人。今日他有此一劫,也是報應(yīng),只是不知何人會為他移魂?!?p> 陰眼大漢在感嘆舉頭三尺有神明,不可肆意妄為;陽眼大漢卻想得和他不是一路,興奮道:“大哥,那咱們趕緊回去吧,從馬家堡府上弄幾個美嬌娘到手?!?p> 陰眼大漢一巴掌扇在他后腦勺上,罵道:“小癟犢子!馬家堡沒有爹呀?他死絕了嗎?不會借尸還魂嗎?腦子里全是海綿體,除了入不知道別的!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那娘們放下來,找個離通天大學(xué)近的地方,解了迷藥,隨便一丟。別傻了吧唧的送上門去!”
陽眼大漢送人不提,再說孫有余。
回了宿舍孫有余把馬家堡的尸身封禁好后,馬家玨才悠悠醒轉(zhuǎn)。
馬家堡的三招打神鞭拳法,除了最后一招因為孫有余的出刀他只吃了半招外,前面兩招他可是挨了個十足十;按照凡間的流行說法,他此刻整個人都有種質(zhì)壁分離的感覺。
此時他的眼神還有些迷迷瞪瞪,見眼前浮現(xiàn)出了被他的囈語聲喚來的孫有余,急切問道:“二哥,紅紅,紅紅怎么樣了?”
孫有余本想寬慰他兩句,馬家玨的千里鏡卻亮了。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馬家玨看不到千里鏡中是誰的影像,雙眼卻立馬聚焦,伸手將千里鏡拿了起來,里面出現(xiàn)的影像正是紅紅。
此時的紅紅聲音還有些惶急:“小馬哥,人家現(xiàn)在真的好怕好怕的。剛才有人綁架了我,要我把你叫出來,我不同意,說了別的,他們就把我打暈了。我醒來之后已經(jīng)到了大學(xué)下城的一間酒樓里。我一醒來就趕緊聯(lián)系了你??吹侥銢]事,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記住,你的生命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千萬不要沖動,救不了我,以后為我報仇就好了,千萬別把自己搭進(jìn)去?!?p> 有女朋友如此,夫復(fù)何求啊?
馬家玨別說是個情竇初開的小馬駒了,就算是情場老手,遇到這么單純的姑娘也得拜倒在石榴裙下。
此時他雙眼含淚道:“紅紅是我不好,我不該把自己的紳士告訴你,害得你被牽連到這場紛爭之中!”
聽他這么說,孫有余有些詫異,他竟然沒有提把紅紅救出來的事,莫非老四心中也有了猜忌?還是說他心地單純,情急之下不愿提自己的功勞呢?
千里鏡中紅紅也哭了:“不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被父母一擠兌,就把你的紳士說出去。你我的愛情是純潔無暇的,不該被靈石、權(quán)力、境界、家室、血脈所玷污!我不應(yīng)該遷就他們的目光的?!?p> “不是,我不好,是我不該……”
“不,你很好,是我不好……”
他們倆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把旁聽的孫有余打得暈頭轉(zhuǎn)向,為躲清靜,他把馬家堡的尸身丟給老四,跑到花籃空間里修煉去了。
“你還行嗎?頂不住的話,我一個人盯著就行了。”
“不用擔(dān)心我,我也是妻妾成群的人,只是沒想到他們倆的話殺傷力這么大。”
“我也沒想到,身為一個女兒家,我竟然也會承受不住?!?p> 說話的是竇沙寶和袁藤扉,他們也像之前的孫有余一樣在紅紅身邊旁聽。
只是他們不像孫有余那樣可以隨便躲清凈,必須對事態(tài)的發(fā)展有一個精準(zhǔn)的把握。
過了兩個時辰,紅紅和馬家玨的對話終于到了尾聲,開始討論起了“誰先掛”這樣一個歷史性命題。
竇、袁二人終于松了口氣,他們寧神丹都吃了三瓶,終于算是扛下來了,接著他們打算和紅紅商量一下之后的發(fā)展方向,卻沒想到大戲還在后面。
首先透過宿舍和兩層千里鏡屏障竟然傳來了細(xì)碎的腳步聲,粗粗分辨竟然有幾十人。
接著千里鏡中的馬家玨扭頭看向宿舍門,門外正有人高聲喊喝:“大漢仙國汗血侯府家將馬龍度奉長老團(tuán)之命恭迎少主回府!”
事發(fā)突然,馬家玨再無心思和紅紅打情罵俏,便道:“親親小蜜桃,小笨笨臨時有點事,咱們等會兒再商量誰先掛。”
說著他就要擺擺手,關(guān)上千里鏡。
袁藤扉急忙傳音給紅紅,要她說擔(dān)心馬家玨,想看看接下來發(fā)生什么。
紅紅照做,馬家玨自無不允,將千里鏡開著放到一邊。
雖然已經(jīng)猜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但他還是先穩(wěn)了一手,施法打開了宿舍內(nèi)的一處禁制,展現(xiàn)出了外面的場景。
但見幾十名身著鎧甲的大漢在外面半跪于地,為首的大漢更是衣甲鮮亮,帥氣非凡,想必就是那馬龍度。
而在這些甲士身后,手挽著第五天胳膊的那個賤兮兮小男生,不是他大哥李傲天還能是誰。
馬家玨明白了,肯定是馬家的人要來接他,聯(lián)系了“小組織”后第五天給安排了個場面,借這個陣勢向全校展示小組織與汗血馬家的親密關(guān)系。
確定不是陷阱后,馬家玨略一施法,一道火光由上至下將他的校服燒得一塵不染,又有一道雷光同樣流過,平添了一種清新中透著威壓的氣勢。
將一容略作整頓,馬加爵推門而出,淡淡道:“將軍請起,可有信物?”
那馬龍度紋絲不動,卻有一個聲音自旁邊響起:“臭小子,我就是信物!”
馬家玨聞言已是一驚,尋聲望去,見了來人眼中已經(jīng)含淚:“二叔!”
來人便是那白發(fā)老人身邊的大漢。
二叔拍著馬家玨的肩膀,感嘆道:“好小子,當(dāng)年還是個小馬駒,如今已經(jīng)成了大小伙子了!”
馬家玨擦了把眼淚道:“二叔,你來都來了,還整這個場面干嘛?”
二叔哈哈大笑:“凡間小說里不都是這么寫的嗎?”
這時候就適合第五天出來說些場面話了:“恭喜馬家,賀喜馬家,如今大公子歷劫歸來,正是五九飛龍在天,汗血馬家之崛起指日可待!”
二叔謙虛道:“第五會長謬贊了,今日只不過是一匹撒歡的小馬回了群而已,哪有那么多講究。今日家玨回家,一家人少不得要哭哭啼啼,不便招呼貴客。明日汗血馬家將設(shè)化形宴,邀請親朋好友一起來熱鬧熱鬧,也讓大家重新認(rèn)識認(rèn)識家玨。另外,家玨的學(xué)生身份還望第五會長多多費心,些許車馬錢還望會長笑納?!闭f著已是不帶一絲煙火氣的遞過去一枚空間戒指。
第五天收戒指的動作更是清風(fēng)拂柳,她側(cè)頭看了一眼李傲天,笑道:“家玨是傲天的好兄弟,又是我‘小組織’的成員,如今他回歸門墻,之前的身份就不合適了,幫他再立學(xué)籍本就是小女分內(nèi)之事,小女哪敢居功。倒是如今學(xué)生們都把家玨回歸門墻看做是‘小組織’之力,給我們平白添了些聲望,如此說來,反倒是小女該謝過叔叔才是?!?p> “你要是真心謝我,就把戒指還回來呀!”二叔內(nèi)心吐槽,嘴上卻是哈哈大笑:“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哪用得著謝來謝去!就這么定了啊,明天化形宴咱們不見不散,不醉不歸!”
在歡笑中,馬家玨回身拿起了千里鏡沖,里面的紅紅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關(guān)上后隨二叔以及諸位家將離開學(xué)校,去了馬超龍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