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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未朽

十七

白骨未朽 冰鎮(zhèn)小米粥 2119 2019-11-10 08:06:19

  三月倍感不安,不停的來回踱步。見到玉玉游刃有余的擺放歸類好樓月房里的物品,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就回過神。

  “我——”玉玉沒等三月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

  “你慌什么,如果出了事兒你就拿她殺人的事情說,秦小姐到底還是靠三爺的,三爺若知道她這般歹毒——”聽了玉玉的一席話,三月的神色舒展了些。

  只聽得車子熄火的聲音,三月朝著門外探去,玉玉抓著三月的手急匆匆的離開了樓月的房里。

  不遠處的鐘離看著這一切。鐘離微微蹙眉,只是覺著有些奇怪。三月和玉玉遠遠看去,兩人有些慌張的模樣。

  樓月見黑色的車緩緩停在了明園門口,從車上下來的女子著橄欖綠洋裝——是宋冰。樓月見是宋冰,神情舒緩些許,放下了手中的刺繡,起身朝宋冰走了幾步。

  宋冰在樓月面前站定,宋冰的裝扮與樓月的裝扮形成鮮明的對比。樓月愛素色,愛寒冬中的臘梅;宋冰愛明艷的顏色,愛百花之王牡丹。

  “樓月妹妹,可否想我了?”宋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伸手擁抱了一下樓月。樓月也一下被宋冰的笑容感染了。樓月知道的宋冰,是宋家最得寵的小女兒,被什么事情都不用擔憂。

  “好久不見姐姐,姐姐今兒怎么得空來了?”樓月的聲音相比較宋冰而言更加清冷、清澈些,樓月的眼睛也不自覺的彎了彎。

  “傻妹妹?!彼伪p刮了一下樓月的鼻尖,略帶些許的寵溺。

  “今兒我二姐投資的茶館開業(yè)了,來問問妹妹賞不賞臉來。”樓月有一瞬間的思考片段,還是只是很細微的一瞬間。樓月的腦海中突然想起近期的種種不對勁,又想起周灼口中所說的話。

  “正好,詩情姐姐也喊我去?!彼伪鶢科饦窃碌氖?,聲音都是帶著笑意的。

  “那是自然,我們宋家都很喜歡樓月?!痹跇窃驴床灰姷牡胤?,宋冰的笑容逐漸冰冷,不似剛才看到的那般炯炯有神,卻也說不出哪里怪異。

  鐘離在廚房內翻找出了大伙兒飯后剩下的一個紅薯,動手熱了一下。坐在爐子旁邊吃著熱乎的紅薯,身子也不覺的暖和了許多。一個紅薯下肚之后還是有些餓,他趕來吃飯的時候,桌上已經沒有菜了,有的也是冷菜。

  起身,伸了個懶腰。卻意外的看到了一角黃色。湊近一看,將黃油紙抽出,打開。

  里面放的是菱角,鐘離微微蹙眉。

  明園內誰不知道,樓月最討厭吃菱角,因此明園上下都沒有菱角,這突然出現的菱角——

  “鐘離哥,你做什么?”鐘離聽到身后少女的聲音,下意識便將黃油紙卷起,掩起菱角,藏在身后丟了回去。

  鐘離看到玉玉朝著自己走來,面上依舊是冷漠的神色,他下意識的覺得不能讓玉玉知道。

  “找東西吃?!币幌伦由窠浘o繃的玉玉放松下來,嫻熟的伸手在籃子中掏出了一個玉米。這一舉動,讓鐘離的感到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說什么,簡單道謝之后便離開了玉玉的視線。

  宋家茶館開業(yè)自然是熱鬧至極。茶館牌匾上的字蒼勁有力——牡丹閣。門口擺放著不屬于這個季節(jié)的牡丹花,花中簇擁著的是——宋詩情。

  門口的宋詩情招待著四面八方的來客,嫻熟的語術以及語言間的快速切換,在這個女人身上沒有絲毫別扭。

  宋冰笑著向宋詩情揚起手,宋詩情見到自己的妹妹,將身邊的人交給管事的人,自己小跑了來。

  “妹妹怎的是和樓月來姐姐的茶館玩了?樓月妹妹又好看了?!彼卧娗榕c宋冰之間的溫情讓樓月羨慕。

  “怎么也不跟姐姐說一聲,姐姐好給你們準備一個好位置?!彼卧娗閶舌恋?,卻無半點責怪之意。

  “姐姐先忙,不打擾姐姐啦~”宋冰露出一個俏皮的笑臉,吐了吐舌頭,宋詩情也給宋冰的表情逗笑了。

  “來人。”一個小廝小跑到宋詩情身側。開口又道“馬上給二小姐和秦小姐安排二樓雅座?!?p>  宋冰挽著樓月的手進了店門,樓月被臺上的旦角所吸引,唱的是《貴妃醉酒》。宋冰偏頭看向宋詩情,兩姐妹相視一眼。詩情微微挑眉,宋冰將視線轉回。

  “我的好妹妹?!痹娗槁詭з澷p。

  宋冰嗤笑,她做的一切,只為了一句話。

  “為了宋家的榮耀。”

  宋冰與樓月入座,臺上的旦角唱的讓人心碎,樓月也不自覺的看入了神。宋冰望見樓月認真的神情,看了一眼鐘叔,鐘叔了然。

  詩情遠遠的就望見了金發(fā)碧眼的修恩,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直到修恩來到詩情面前。

  方舟與周灼也來了茶館。倒不是他們想要來,而是在車上的時候方舟說宋家也給明園寄了邀請函。

  周灼在人群中認出了一個熟人——修恩·艾伯特。他跟著宋詩情進了牡丹閣,神色一定,覺得事態(tài)有些不太對勁。

  “三爺還有二爺,您二位來了啊——來,我們二小姐早給您安排好了。”約莫四十上下的男人卑躬屈膝,見是周灼還有周方舟連忙帶領著他們盡量牡丹閣。

  修恩坐在與樓月相隔三個位置的地方,樓月喜愛《貴妃醉酒》這出戲,看的有些入神。修恩品著上好的竹葉青,桌上擺著幾個小食。

  臺上的旦角唱的極好,樓月不自覺的問出口。

  “臺上的旦角叫什么?”宋冰看著樓月目不轉睛的樣子,笑道。

  “叫云伊,二姐最近剛從戲班子里贖出來的。”樓月點了點頭。樓月望著臺上的云伊扮演的楊貴妃,嘴里也念著唱詞。

  宋冰瞧見手底下的人輕聲在周灼耳邊說了些什么,而后他抬起了頭,與宋冰對視。宋冰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她身邊的樓月正入神。

  修恩把玩著一把手槍,將彈夾裝好。微弱的光線打在修恩的位置,顯得危險,修恩本就是這樣喜怒無常的人,面色冰凍。

  全上海最有名的美人,很多人一進店就看到了二樓雅座的樓月。樓月吸引了許多的目光,她仿佛一直都是人群的焦點。

  竊竊私語的聲音打斷了樓月看戲的注意力,但也只是有些罷了。很多人落座之后,雖然一直看著樓月,但少了不少的私語聲。

  “美人,應該配好槍?!毙薅鞑恢篮螘r坐到了樓月的邊上,而宋冰的模樣似乎有些困惑。

  臺上人唱著《貴妃醉酒》,唱的哀怨動人;臺下的修恩·艾伯特低沉著嗓音道。

  “Sometimes ever,sometimes never.”(時也,命也)

  樓月沒有再看修恩,而是看向臺上的云伊,唱著哀怨與愁緒,唱著深宮的無奈,卻又依依不舍。

  “Catch one's heart,never be apart.”(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樓月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的多余情感,不知是在說著臺上的楊貴妃與唐玄宗,還是臺下的樓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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