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等待,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洛海山終于有了回應。
“過來看看,我新刻的陣盤如何!”
方靜遠思緒早已神游天外,突然聽到洛海山的話,腦子沒轉(zhuǎn)過來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走到案前觀察起那副陣盤。
說道陣法,他的專業(yè)知識只能算一般,對于基礎性的東西還算熟知。
構(gòu)成一個陣法有四大不可或缺的要素。
要素之一是建陣者,陣法可以是人為的,也可以是天地造就的,但首先要有創(chuàng)造它的建陣者。
要素之二是陣盤,它是陣法運轉(zhuǎn)的路線規(guī)劃圖,可以是實物,也可以是看不見的虛物,是陣法絕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的任務是兼容不同的陣基,發(fā)揮出陣基的力量。一個好的陣盤可以發(fā)揮陣基百分之百甚至更高的力量;同理,一個陣法的陣盤不行,陣基再強也很難施展,甚至會因為能量沖突發(fā)生爆炸。
要素之三是陣基,是陣法運轉(zhuǎn)的介質(zhì),通常情況下會使用實物,它會確定陣法的屬性與等級。比如方靜遠用過的太乙金甲符陣,陣基便是太乙金甲符,所以陣法表現(xiàn)出來屬性就是防御方面。
要素之四是能量,充沛的能量才能夠讓一個陣法運轉(zhuǎn)自如。
從上面四點來看,陣盤是最具技術含量的,也是最考慮一個陣法師知識底蘊的。
方靜遠只是一個業(yè)余選手,玩過最成功的陣法,還是前幾天的那個太乙金甲符陣,用它抗住唐問天不到三成功力時的兩拳。
如果真的一本正經(jīng)的去評價洛海山這位陣法大宗師的作品,那無疑是魯班門前耍斧子,關公門前秀大刀。
不過洛海山明顯存了考校的意思,他要是支支吾吾說不出點東西來,明顯會降低自己在他心里的評價。
眼睛不放過一絲細節(jié),腦子里也在思考組織語言。
材料不算高級,他的煉器水平不低,各種煉器材料可以如數(shù)家珍的報出來,一眼就看出都是些單價不超過一百靈石的普通貨。
陣盤上的線條精致細密,看起來靈巧大雅,不過方靜遠自己若是沉下心去做,也可以做得到,用這一點去夸洛海山,估計他會很生氣。
就如同一個科學家,把自己的論文給你看,你不說他點子好,而是夸他論文格式是教科書級別的,那位科學家會怎么想。
否決了在這方面拍馬屁的想法,再看陣盤的刻印手法。
陣盤刻印手法是大致分兩種,一種是活刻,一種是死刻?;羁淌址ǔS迷谀K化設計上,同一個陣盤變換不同的陣基,可以達到不同的效用,優(yōu)點是靈活多變,缺點是在單一陣法的施展上差一些。
死刻與活刻相反,屬于陣基的特別定制版,只能兼容一種陣基組合。極端的死刻手法制作出的陣盤,甚至同類型的陣基都不能變換,一旦陣盤與陣基契合便是一輩子的事,陣基損壞陣法就廢了。
面前的這個陣盤就是一件死刻陣盤,看起來還是用了那種極端手法的死刻。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種手法算的上,陣盤刻印里最容易入門的一種,也是最難做好的一種。
看起來不算復雜,但是極其考驗刻印時的精度與細節(jié)。
方靜遠匯聚靈力于眼部,放大這些刻印出來的線條。線條在他的眼里從細弱發(fā)絲,到筷子粗細,到干枯的大江大河,再到一望無際的大海。
沒變,無論是線條的槽壁,還是線條的槽底,一直都是無比平滑,看不見一絲起伏!
牛逼!
心里暗自佩服,也暗自高興,終于找到大佬屁股上的癢點了!
收回目光,吐出一口氣,帶著崇敬的目光望向洛海山:“洛師叔對靈力的控制,師侄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即便是目力所及之盡,也沒有查看到陣盤上線條的一丟丟瑕疵!”
洛海山在方靜遠觀看陣盤時,起身踱步到一邊,捻起玉罐里的三兩片茶葉,泡了一壺茶。
聽到夸贊,微微一笑道:“制造工藝的事,只要實力達到了,多練習便可以做到,算不得值得夸贊的事?!?p> 大佬果然是大佬,實力到了,多練習,這兩個條件且問天下有多人能做到;再說了他又不是爽文主角,一眼便能察覺大佬作品中的缺點與瑕疵。
方靜遠靦腆一笑,看起來像第一次夸人被識破的樣子,恭維道:“洛師叔謙虛了?!?p> 洛海山揮手,一杯茶落在他面前:“嘗嘗看,嶺巔圣地的玉袍茶樹母樹新葉制作的悟道茶?!?p> 傳說,萬年前一位酷愛飲茶的仙人下界,因擔心身在凡俗時喝不到仙界他最喜歡的茶,便在下界時移植了一棵仙界的茶樹到凡俗世界。
如今已經(jīng)過去萬年,仙人早已返回仙界;因為當初負責照顧茶樹的是嶺巔圣地一位前輩,于是茶樹最后便歸屬了嶺巔圣地。
隨著時間推移,當初的茶樹母樹已經(jīng)繁衍出漫山遍野的茶園,其名氣也傳遍大陸,號稱天下第一。
母樹產(chǎn)的葉子價格普通人不得知曉,沒有一定身份連個茶葉渣子都見不著,就連后來繁衍出來的二代茶樹產(chǎn)的茶葉目前價格也被炒到了天上。
方靜遠雖不怎么喝茶,卻也聽說過它的名頭,今日一見必須得好好品嘗一番。
學著洛海山的樣子小嘬一口……感覺味道挺好……又小嘬一口……還想再喝……沒了……
一杯茶不到三秒,喝完了,與一口干了好像也沒啥區(qū)別,有些忸怩地將茶杯放到桌上,然后用指尖把杯子往前推了推,意思不言而喻。
洛海山輕笑一聲,提起茶壺給他倒了八分滿,方靜遠端起茶杯繼續(xù)‘小嘬’。
“那天的事,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氣?”
洛海山忽然發(fā)問,方靜遠喝茶的手一頓,將杯子放回桌上,低著頭道:“不敢?!?p> “不敢?那就是有嘍?”
空氣中馬上生出沉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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