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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凌權(quán)云

第六十四章:小沙彌

風(fēng)凌權(quán)云 南之林 3037 2020-01-05 18:54:33

  蝶仙山旁,寒秋寺外,清澈湍急的河流上,漂流著一個木桶,寒秋寺一名骨瘦如柴的中年和尚將木桶拉到了岸邊。

  木桶內(nèi),放著一個白白胖胖的襁褓嬰兒,在木桶中熟睡,他渾身赤裸,蜷縮著,就像是在母體中般,和尚將他抱了起來,用自己陳舊的袈裟包裹。

  嬰兒住進了寒秋寺中,年年歲歲,歲歲年年,嬰兒成長為男孩,男孩成長為少年,卻始終找不到他的父母的下落。

  少年聰慧靈敏,十幾歲便出口成章,七步成詩,一干佛法禪理倒背如流,觸類旁通,有了很多高深見解,讓寺中長者撫須感嘆,盛贊其為不世之才。

  但年輕的少年,最喜歡的還是站在高高的蝶仙山上,欣賞這絢爛無比的星河,迷醉在其中。

  他的師兄走了上來,說:“我就知道悟元在這里。”他走到小沙彌身邊,關(guān)切地摸摸他的頭。

  悟元將注意力集中在星蝶的飛舞中,癡癡地說:“好漂亮啊?!?p>  “據(jù)說這星蝶舞有一個美麗的神話故事……”

  悟元這才抬起了頭,小小的眼睛中洋溢著熱烈的光芒。

  “在沒有這蝶仙山的很久以前,有一條璀璨的龍,她身上的鱗片便是一片星空,飛在空中,便是一條銀河。

  “她一直在空中飛啊飛,直到有一天,她飛累了,停在了這里,化作了一只只的星蝶,然后就徹底沉睡了,僅剩下這些漂亮的星蝶,依據(jù)本能飛舞。

  “她其實是在找人,找到她心愛的人,可最后她沒有找到,才留在了這里,等待她心愛的人。”

  “師兄,你說她會不會在等我?”悟元抬起頭,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師兄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愣住了,但很快便哈哈大笑,摸著悟元的頭,說:

  “悟元你才幾歲,那星龍又幾歲,她怎么可能在等你?”

  悟元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說:“佛說,世間有輪回,許是我前世與星龍兩情相悅,今生轉(zhuǎn)世成人,再續(xù)前緣?!?p>  師兄看著他,這個才十二歲的少年,居然說出如此狂放的話語,不禁讓他有些錯愕。

  悟元轉(zhuǎn)身繼續(xù)觀望星河,陷入沉迷狀態(tài)。

  寒來暑往,當寺院中的老一輩覺察到悟元陷入癡狂狀態(tài)之時,悟元已經(jīng)十五歲了。

  此刻的他,肥胖白皙,細長的眼睛中本應(yīng)該布滿睿智的光芒,可深陷在星蝶的舞蹈中無法自拔,白天他熟睡,晚上他徹夜未眠,一動不動,只為關(guān)注星蝶飛舞的每一個動作。

  他不再誦經(jīng),不再練武,懶惰的他漸漸地發(fā)胖,少了英姿颯爽的少年風(fēng)度。

  在河邊將他抱養(yǎng)回來的中年和尚,此刻已經(jīng)是寒秋寺的主持,他不怒自威,干瘦的身體穿著金色的袈裟,讓他增添了幾分威嚴,他瞪大雙眼,不解地問:

  “這星蝶舞,你看了那么多年,有什么好看的?”

  “有一名仙人,在星蝶中翩翩起舞,楚楚動人……”悟元指著星河,癡癡念道。

  眾名高僧凝神觀望,并沒有看到什么身影。

  “妄想,悟元你這是入了妄念了啊。”主持慌張地說道。

  “師父,真的有,你看,她在對我笑……”沒等悟元說完,眾位師兄拉著他下山。

  “放開我,她在對我笑,她一定認識我,她在等我!”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抱住他的師兄沖開,他重新站在山前,瞪大雙眼。

  眼前一陣漆黑,悟元被他的師兄弄暈。

  那名師兄是沐云風(fēng)境界。

  黑夜中,電閃雷鳴,悟元喘著粗氣,手中抓著一把沾滿鮮血的金剛降魔杵。

  一道閃電,照亮了這個黑暗的佛堂,空空佛慈悲的目光中,倒映出一屋的血跡斑斑與尸橫遍野。

  悟元全身顫抖,臉色蒼白,口中不停地呢喃:“都是你們的錯,要不是因為你們,我早就和我的愛人相認了,你們既然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悟元重新站在山頂,整襟危坐,任憑狂風(fēng)暴雨,也要等待星蝶的舞蹈,可等了許久,都未見到星蝶的出現(xiàn)。

  “一定是這雨,師父和師兄他們阻止我,難道連老天也要阻止我嗎?”悟元面目猙獰,朝天怒吼,他爆發(fā)出強大的靈力波動,一瞬間便讓雷雨消失,天轉(zhuǎn)陰。

  他的修為,也在這一刻,突然地攀升,像竹子一樣節(jié)節(jié)高,一下子便到了服光芒境界。

  自那時起,沒有人再來叨擾他,白天他吃著寺廟中的儲糧、呼呼大睡,晚上端坐在石頭上凝視。

  寺廟緊閉,禁止信徒踏入,尸臭味彌漫整個寺廟,疏忽打理的寺廟,漸漸破敗,直到最后無人到來。

  暴飲暴食,讓悟元日漸發(fā)胖,也讓廟中儲糧消失,他尋遍了整個寺院,找不到一點吃的,也不顧那漸成白骨的往日同門,他下山偷吃,不顧佛門戒律,酒肉皆食,更是因為年輕氣盛,屢犯色戒。

  妄想讓他更加瘋狂。

  年齡的增長,僅是讓他身材臃腫,卻未曾帶給他一絲成年的毛發(fā),他的眉毛也漸漸掉光,整個臉龐光潔如嬰兒,返璞歸真,開始自稱為小沙彌。

  曾經(jīng)的聰慧變成了癡傻,像小孩般任意妄為,看著星蝶中的女子從未正眼瞧他,讓他感覺到挫敗感和惱怒。

  “你這是怎么回事,小沙彌明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你還不來見小沙彌?”他憤怒地大吼,音波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沖入星蝶中,星蝶舞行被大亂,一群星蝶化作齏粉。

  星蝶消失了,他嚇得臉色煞白,哭喊地說:“別走,求求你,小沙彌錯了?!?p>  山谷變得黑暗,他跪倒在地,痛哭涕零,萬分后悔。

  直到有一天,他像頓悟了一般,站了起來:“一定是小沙彌沒有積德行善,所以蝶仙子沒有認小沙彌……”

  于是,他將寺廟中的尸骸就地掩埋在院中,而后開始以他的思維行善:父母打孩子,殺父母;教師批評學(xué)生,殺教師;官兵押送罪犯,殺官兵……

  一年以后,他回到了蝶仙山,一切未變,他站在山頂,不解地看著:“為何?小沙彌明明已經(jīng)積德行善了,你為何還是不肯出來見小沙彌?”

  他憤怒地捏死了許多星蝶,可一見到星蝶逃跑,蝶舞消失,他又萬分懊悔,哭哭啼啼。

  “對了,不是積德行善,是殺戮,一定是的,所以蝶仙才不會理小沙彌,她是在考驗沙彌……”他緩緩站了起來,就像是恍然大悟般:

  “從今日起,佛不讓沙彌做的事情,小沙彌就去做,是為逆佛!”這一刻,他目光清澈,宛若加之在他體內(nèi)的術(shù)法重新起作用,讓他一掃不久前的癡傻,重新變得聰慧與理智。

  也在這一刻,服光芒境界的他進入了吸靈氣境界,對佛法的深刻感悟讓他創(chuàng)造了許多道術(shù),在修仙界闖下了赫赫威名,正式進入凌朝英雄榜,取名逆佛惡。

  后,他收養(yǎng)了五個嗜殺、好色、貪杯、喜盜和癡妄的少年,成為弟子,替自己料理寒秋寺,并監(jiān)督蝶仙山的情況。

  逍遙仁尋找親兵團時,誤入寒秋寺,險些被殺,因急需力量,增進修為,自己殺了原來跟隨自己的資質(zhì)普通的親兵團,甘愿投入了逆佛惡的門下,逆佛惡覺得有意思,同意了他的加入,并讓自己五名弟子成為他的親兵團,代替自己傳授功法。

  逍遙仁做賊心虛,較為低調(diào),憑借韜光養(yǎng)晦的資本,他修為日新月異,也就有了后邊設(shè)計陷害逍遙樂等人一幕。

  而今,蝶仙山的突然變動,讓逆佛惡理智的意念漸漸消退,癡狂占據(jù)了他的內(nèi)心,他的目標只有那個現(xiàn)了形,不再是虛影的蝶仙。

  一股強大的氣息讓權(quán)云本能地退縮,在逆佛惡踏入這片區(qū)域之時,權(quán)云躲入了紅珠空間中,僅留下幾只虺蜮觀察外邊的情況。

  蝶仙感覺到權(quán)云消失時,她的身影漸漸地變淡,最后徹底地消失了,歌唱聲隨即停止,讓來到此地的逆佛惡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賤人!”

  肆無忌憚的破壞,讓整個蝶仙谷滿目瘡痍,權(quán)云被逆佛惡這種瘋狂的宣泄驚得屏氣凝神,他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胖子是誰,但這種強大的爆發(fā)力,讓他意識到此人定是英雄榜人物。

  逆佛惡停下來時,整個山谷下降了幾百丈,曾經(jīng)的景觀早已消失,他看著自己的“杰作”,突然跪倒在地,拼命地扇自己的臉頰:“小沙彌不是人,小沙彌錯了……”

  這一幕被權(quán)云看得一清二楚,對這名胖子的一驚一乍的舉動感到滿頭霧水。

  而在遙遠地方的逍遙樂等人,宛若感應(yīng)到了逆佛惡的癲狂,嚇得坐了起來。

  東邊出現(xiàn)了魚肚白,已然是黎明時分,四周安靜祥和。

  逍遙樂跳了起來,四處尋覓,可早已找不到那個黑色的身影,他的眼眶通紅,口中不斷地呢喃:“姐姐……”

  遠處,魅姬在黑暗的森林中漫無目的地飄著,似乎已然忘卻了不久前,自己救下逍遙樂的事情。

  她似乎在尋找一個人,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尋找他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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