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鬧鐘還未響,龍談譽便早早醒轉過來,眼睛一睜,他便起身拿著桌天打印出來的稿件一字一句的研讀起來,再次認真的對新聞稿進行修改。
大約到了上午八點的時候,龍談譽終于信心滿滿的踏著輕松的步伐走進了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時,甄志美已經(jīng)先到一步,把桌子擦干凈,地板拖干凈,垃圾掃干凈了。這是龍談譽對甄志美很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誰說90后都是嬌小姐的?這甄志美家境雖然不算富裕,但也平時在家肯定也是爹疼媽愛少干家務的主啊,這一對比,才會知道誰的品性更好了。”這樣想著,龍談譽打開了電腦,順趁坐在了辦公椅上。
又是一陣忙碌,將修改的紙質稿件敲擊成電子版本,并用電子郵件發(fā)給國民日報和青春報。這時的龍談譽,才感到神情舒暢的伸了個懶腰,拿著杯子去接水緩解下突然感覺口渴難耐的困境。
“董事長?!眲偨雍盟凝堈勛u,看到凌生民從外面走進來,“我想向你匯報一下綠產(chǎn)集團的情況。”
“行,你等會來我辦公室吧。我正要和張總、鄭總談這事哩!”凌生民說完,便轉身繼續(xù)上樓。
當龍談譽來到凌生民辦公室里時,凌生民表情嚴肅,手里的香煙正顯著氣;總經(jīng)理張翠山雙臂抱在胸前仰靠在凌生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凌生民還未出口,他便指著三人對面的長沙發(fā),笑著招呼龍談譽坐下來;而張翠山旁邊隔著茶幾并排的另一個單人沙發(fā)上,則坐著分管招商引資和農(nóng)業(yè)開發(fā)的副總經(jīng)理鄭奮,此時正神態(tài)莊重的挺直身軀,雙膝上灘著張小筆記,仿佛一個聽候老師講解的小學生正在等候黑板上的新題重點。
“怎么樣?你說說現(xiàn)在跟進的情況吧?!饼堈勛u剛一落座,凌生民便開口詢問。
在這間辦公室里,顯示是凌生民要放松灑脫些,一如既往的表現(xiàn)出他那從容不迫的留神傾聽,只是那如鷹般銳利的眼神,讓他本就剛正威嚴的國字臉更顯肅厲。人一出現(xiàn),仿佛周邊幾米便被一種陰沉的氣勢籠罩。凌生民這人雖然是部隊出來的轉業(yè)軍人,這來表現(xiàn)給人的印象也更偏重于為人嚴肅、固執(zhí)專權,有些拘泥于教條;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都是嚴于律己,一板一眼;無論在領導干部面前交流時還是開會任務,都是聲色不動的不茍言笑,令人很難捉摸其內(nèi)心真實想法。但實事求是的說,綜合來講,卻也還是有思路、有黨性、有闖勁、有水平的人,僅管政令過急過嚴的他有著疾惡如仇、剛正無私、堅持原則的品行。
而和凌生民隔著一張大老板桌的張翠山卻是和他剛好相反,仿佛一個火一個冰。張翠山這人,極善言談,講起話來很有煽動力,極易打動聽眾;開會時會用些古詞典語緩和氣氛,私下里會豪放大笑令人少些有拘有束,所以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里,大家都比較愿意和張翠山在一起,有什么話也都愛和張翠山說。雖年過四十,但方臉的張翠山無論顏值還是身材均未受太大的影響,反而被歲月錘煉出一種獨特的氣度,更有一種領導人的風范。
“這幾天我又和綠產(chǎn)集團接觸了幾次,主要還是和他們旗下負責品牌宣傳的TH文化創(chuàng)意公司對接得比較多。目前……”龍談譽一邊翻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一邊陳述著近來的動靜。
“那我們現(xiàn)在應該怎么做?”凌生民拿起手中的煙,吸了一口后,在吐出的繚繞煙霧中直面問題。
龍談譽抬起頭時,因為煙霧將散未散,所以還看不真切凌生民的表情,只得一邊思索一邊認真的回答:“我想我們應該邀請他們來我們這邊參觀下?!?p> “不錯,這個主題好。我們可以先期打造幾個觀摩點?!币贿叺膹埓渖酱藭r也夾出一顆煙,點然后瞇著眼說道。
仿佛得了鼓勵,龍談譽開始有條不紊的說起了自己的打算,“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可以先……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建議?!?p> “好,就這么干?!币恢笨吭诶习逡紊系牧枭窈妄堈勛u遙遙相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講述的時候不時提出一些具體問題,又不斷的增添一些細節(jié),然后在最后突然間背離靠椅,正襟端坐,直接下令道,“張總,你以集團的名義給綠產(chǎn)集團和TH文化創(chuàng)意公司發(fā)出邀請,確定下具體的時間和接待方案;鄭奮那里要辛苦點,和外宣招商辦的同志們一起把這幾個觀摩點走一圈,哪里該整理哪里該打掃都要安排到人今明天內(nèi)落實,還有每個觀摩點要做幾張展板,分別按領導重視、發(fā)展成效、下步規(guī)劃這些,多找些圖多用些數(shù)據(jù)。企業(yè)嘛,業(yè)績?nèi)繑?shù)據(jù)說話。怎么樣,還有什么意見不?”
“很好,等會我就和龍主任下去?!绷枭裨拕傉f完,還未等總經(jīng)理張翠山表態(tài),副總經(jīng)理鄭奮就先干脆的表態(tài)執(zhí)行了。
四十多歲的副總經(jīng)理鄭奮,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重實干的基層領導,至少在雷厲風行上和軍人出身的凌生民頗為相像。但他卻也有著循規(guī)蹈矩、辦事刻板,有時又愛打些官腔,在對一些尖銳問題上一向謹小慎微、聽命從事的缺點。雖然和其他人搭過幾任班子,但卻一直是原地踏步。實事求是的說,鄭奮也算是在從基層中一步步憑著自己的努力走上來的領導。只不過,他當上副總經(jīng)理后,卻是從這個農(nóng)文旅集團到那農(nóng)文旅集團,職位上一直就沒再進步。而平彥鎮(zhèn)這里,算是鄭歷在基層十多年里的第三站了。
被凌生民直接的命令和鄭奮始料未及的接盤夾在中間的張翠山?jīng)]有說什么,只是猛吸了一大口香煙后,便將還剩下大半的煙嘴重重按在煙灰缸里熄滅。
“那行,就這么定了,你們各自忙吧。”凌生民大手一揮,站起來轉身去拿放在靠椅后衣架橫梁上的公文包,“我下午去縣集團匯報下我們的打算,這次務必要把項目高效拿來,打一個攻堅開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