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詢問
又是一天忙碌的開始，急救室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
“張醫(yī)生，路北區(qū)有個準備跳樓的，110讓咱們?nèi)ヒ惶?。”護士站的值班小護士進來叫醫(yī)生。
“好，這就來。”張醫(yī)生回了一聲，轉(zhuǎn)身叫上程蕓凡和蔣成“走吧?！?p> 在去現(xiàn)場的路上，蔣成問：“老師，警察那怎么回事？為什么要來向咱們了解情況？”
“我也不清楚，醫(yī)務處只說讓咱們配合一下?！?p> “好像是警方想具體了解一下毛書蘭的傷情?！背淌|凡回答。
“這樣啊.......”蔣成話鋒一轉(zhuǎn)，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額......我問了一下那天的警察，之前加了個微信?！背淌|凡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李茗？”蔣成問。
“對，他說他們可能今天來?！?p> “不想了，咱們就搶救個病人，也沒啥過失，問就問吧?！崩蠋煗M不在乎地說。
沒等他們多說幾句，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居然是在一個市重點中學的圖書館外，遠遠地就能看見那里圍了一群人，當然學生們都被轟回教室上課去了。
司機把急救車停在外圍，幾個人拿著急救箱和擔架從層層人群中，擠到了消防員的身邊。
“醫(yī)生你們來了！”為首的的一個消防員迎了過來，“辛苦?！?p> “應該的，應該的?！崩蠋熢谇皯停斑@什么情況？”
“唉，是這學校的保潔員，學校新樓的工程款被貪污了，雖然人被抓起來了，但是錢沒追回來，學校財政虧空，他們這些保潔員工資好幾個月沒發(fā)了。”消防員解釋到，“再加上這個人家里有人生病了，沒錢治，這不，就上天臺了?！?p> 程蕓凡向上望去，圖書館樓不是很高，大概有五層，那個要跳樓的女人就坐在頂層圍欄上，在地面上還能隱隱約約聽到她的嚎啕哭聲。下面充氣氣墊已經(jīng)準備好，自殺心理專家在下面努力和她交涉。有兩個消防員也已經(jīng)上樓，準備從后面救下她。
當然這個時候是沒醫(yī)生們什么事的，他們只是過來為那最壞的可能性做提前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程蕓凡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來一看，是李茗的消息。
“在醫(yī)院嗎？我們準備現(xiàn)在過去?！?p> “沒有，我們在出院前，市三中里有個要跳樓的。”
“上午還能回來嗎？”
“不知道啊，不知道這個大媽能耗到什么時候。”
“三中的？是因為不發(fā)工資嗎？”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他們來市政府門口鬧過一次，我們還為此出了一趟警?！?p> “原來不是第一次啊......”
“他們的情況我略有了解，之前的副校長協(xié)同項目承包商貪污新教學樓的工程款好幾個億，雖然人抓住了，但是錢已經(jīng)流失了，只追回了很少的一部分，學校財政虧空特別大，拆東墻補西墻，這些底層員工的工資已經(jīng)拖欠了很久了。”
“這么可憐的嗎？”
程蕓凡還沒來及等到蔣成的下一條回復，跳樓的大媽已經(jīng)被從背后接近的消防員救下來了。老師為他做了簡單的檢查，除了輕微擦傷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其他問題。在大媽被扶走后，老師收拾收拾示意兩個實習生“收工了~”
在回去的路上程蕓凡調(diào)侃“這一趟還挺輕松，這是公然翹了半天班嗎？”
“輕松啥啊，浪費了半天時間，還不如在辦公室里寫病歷呢！該咱們寫的還得自己寫啊?！?p> “不，我不管，只要我看不見，工作就不是我的！”程蕓凡開玩笑。
蔣成卻顯得笑不起來：“我覺得她都不一定是想真的跳，就是賺個眼球?！?p> “確實有這樣的，”老師說，“但是咱們不能這么說啊，萬一你的話就刺激了他呢？他沒跳最好，我們應該這么想，這樣就不用咱們費勁了，費點時間就費點吧，誰叫咱們是醫(yī)生呢？”
“對了，”程蕓凡忽然想起，“剛剛那個小警察說他們現(xiàn)在過來，我說咱們出院前了，讓他等會兒。那我現(xiàn)在回他消息了?！?p> “行，來吧，早來早完事?！?p> 等他們幾個到了醫(yī)院之后，四個警察已經(jīng)在醫(yī)生辦公室等他們了。
一群白大褂之間混著幾個藏藍色，顯得十分扎眼。
程蕓凡一眼就看見了李茗，還有那天和他一起的那個小警察汪興林，其他兩個看起來應該是資歷老一些的前輩。
“小張你們回來了！”是急診主任，他上前為雙方介紹了一下情況，“這幾位是市局的同志，想找你們了解一下當天的情況?！庇洲D(zhuǎn)向幾位警察，“這個就是張醫(yī)生，案發(fā)當晚的值班醫(yī)生。那，你們聊，談話室和學生的示教室已經(jīng)給你們空出來了?！?p> “張醫(yī)生你好，我是市局刑偵支隊隊長劉長青，這幾位是我的同事?！彼锨跋驈堘t(yī)生伸出了手。
“張安亮。”張醫(yī)生也友好的上前。
“那這樣，我們需要進行分開單獨詢問，這些實習生和護士也需要，麻煩你們了。我和這位同事分開，我們兩組同時進行，會快一點?！?p> “好的，沒問題。”老師爽快的答應了。
之前程蕓凡被壓下去的慌張感又出現(xiàn)了，她不由自主的望向李茗，后者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先請張醫(yī)生跟我們來一下吧。”汪興林開口，和另一個警察一起帶著張醫(yī)生進了示教室。
“那這位小醫(yī)生，”劉隊長沖著程蕓凡說，“先請你來一下吧?！?p> 程蕓凡很方，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感覺這么嚴肅，這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她和兩個警察一起進了談話室，坐在了警察的對面。
李茗開口“請問你的姓名，職務?！?p> 程蕓凡忽然感覺有點滑稽搞笑，兩個人也算認識了一陣了，還要假裝第一次見面。
但他還是正經(jīng)的回答：“程蕓凡，實習醫(yī)生?！?p> “請問那天在現(xiàn)場，毛書蘭的傷情具體是怎么樣的？”
“她當時身上的衣服基本都碎了，被刺了好幾刀，失血過多，已經(jīng)休克了?！?p> “那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我們?nèi)サ臅r候她已經(jīng)被簡單包扎過了，我們用繃帶重新加壓......”
正如李茗之前所說，他們真的只問了毛書蘭那天的情況。
只是最后一個問題讓程蕓凡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最后問你一下，當時現(xiàn)場的醫(yī)務人員都是一起出發(fā)的嗎？”
“?。俊背淌|凡被問懵了，“什么意思？”
“就是你們醫(yī)護人員都是一起坐那趟救護車一起去的嗎？有沒有單獨到的？或者說回去的時候有沒有去的時候沒有的人。”
“額......有啊?！?p> 本來只是在靜靜聽著的劉隊長突然眼前一亮。
程蕓凡指著正在做記錄的李茗：“你啊......”
皮這一下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