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坦然接受毅力,趕緊服妻石頭:
“哈哈,快起來!”
這算是前院的一件好事兒,正好雞還沒吃完,高統(tǒng)領吩咐護衛(wèi)去街上再買幾瓶酒,趁著都在一起喝個痛快。
姚巖真的感覺不到酒的好壞,也不喜歡喝,心里倒懷疑這么多人,好事壞事兒都要來兩口是什么毛病。
在縣城里姚巖私下里找過老師三次,每次晚上見他都是捧著酒壺在喝酒,有的時候還邊喝邊唱,不知道哼的什么,但每次興致都很高。
“來咱們倆先干一杯!”高陽舉起酒杯和石頭說道。
石頭不知如何,抬頭看了看謠言,在他的示意下他這才端起酒杯。
姚巖就喝了兩杯,剩余的是汪叔老師,四人一塊兒喝的,足足喝了五六壺酒,昨天就喝的伶仃大醉,今天還有這般心力果然都是嗜酒之徒。
石頭第一次喝這么多,今天也算盡興,喝到最后竟然比老師的酒量都好,頭腦清醒,從外表看不出什么異常,高統(tǒng)領看到這位小徒弟如此能喝,心里更是歡喜,一把摟住他:
“以后咱們師徒倆就找到對手了?!?p> 石頭只是笑,也不說話,可能一時的角色轉變,并沒有讓他適應過來。
一直等到雞肉吃完酒壺喝干,眾人意猶未盡,老師吵鬧著要再來兩壺,薛老看大家差不多了,便讓人攙扶史大人和汪叔進去休息。
光頭叔一直呆著屋子里伺候大爺喝藥活動筋骨,早就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不得不說,他能抵住酒肉的誘惑,伺候老父,還真是一個孝順的人。
姚巖突然想起來,當初剛搬到鋪子的時候,由于大爺腿腳不便,留在村子里照顧這些老人和村婦的,其中就有光頭叔,蓋閣樓的時候,他還專門兒在下面一層多蓋了一個房間。
姚巖真的很慶幸能生活在石寨村,周邊有這么多心地善良,忠厚老實的人教導他成長,如果沒有他們,謠言這個當初的二傻子可能都活不過九歲的那年冬天。
這也是無論如何,姚巖都要想盡辦法報答村子的原因。
隨后的幾天,田郎中都會準時的過來給大爺施兩遍針,每一次都是大汗淋漓,就連姚巖都看不下去了,問他有沒有別的辦法,少施一次不行嗎?
田郎中搖搖頭:
“前幾天非常關鍵,藥一定要按時喝,千萬不能沾酒,沒事兒。去街市上買點豬骨頭,回來煮湯喝,對他的關節(jié)恢復也有好處?!?p> 汪叔牢記在心,田郎中剛走一會兒,他就拎著一斤骨頭回來了。
汪叔怕丫鬟光火侯掌握不好,專門兒去廚房盯著,慢火熬燉了半個時辰,里面又加了一些野生菇,煮好之后全院飄香,就連薛老都被吸引了過來,進了院子左右打量:
“你們又弄啥好吃的?”
汪叔正好端來一碗,遞給薛管家一個勺子:
“你先嘗嘗!”
薛老吸溜一口,砸吧了一下嘴:
“好哇!又香又濃,香味撲鼻?!?p> 正好熬的多,每個人都能嘗嘗,先讓光頭叔給大爺盛了一碗,骨頭都在,明天還能繼續(xù)熬。
薛老喝著碗里的湯,一直占不絕口:
“姚巖啊,不是你會做雞,沒想到你叔也是一個餐堂高手啊!”
姚巖驕傲的抬起頭:
“那當然,我從小就是吃我叔做的飯長大的!”
汪叔聽到這么多人夸她,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我這都是瞎糊弄,誰家的飯?不是婆娘做的?”
眾人聽到哈哈大笑,話雖然粗鄙但卻很對,丫鬟再小,總有一天會變成婆娘,男人主外,女人主內自古以來就是這般道理。
就這樣,每天廚房煮好大骨頭湯給大爺端去。
如此兩天過去,一天早晨起床,大爺摸了摸腿竟然有輕微刺痛感,又使勁擰了一下,竟然有感覺了!
雖說還不能下床,但至少已經開始有復蘇的跡象,光頭叔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壞了,田郎中來了非要給他下跪,拉都拉不住——
這么多年,自己老爹深受腿病的困擾,好幾次痛的死去活來,他這個做兒子的每天吃不好睡不好,也不敢離開,怕大爺尋了短見。
汪叔和姚巖聽到這個好消息,恨不得立刻報信給村里人,眾人最值得感謝的還是田郎中,這天下午來最后一次施針,姚巖提前烤好了幾只雞準備犒勞郎中。
他拔完針后,顏色比之前還要蒼白,看來這幾天消耗元氣太多了,薛大人還專門來感謝過他,不知派薛老說了什么,每天田郎中都會在薛老房間稍坐一會才會走。
“好了!藥不能斷,這一個療程已經祛除了一大半瘀血,等腿能動的時候我再來施幾次,應該就能走了!”
田郎中收好針,和薛老說了一聲便要走。
姚巖專門包了一只烤好的整雞讓他帶回去嘗嘗,郎中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了,又囑咐了一遍姚巖一定要記得每天給老人家揉腿活血早晚各一次,不出三天應該就能下床。
姚巖謹遵醫(yī)囑,回頭便叮囑了光頭叔,看到薛管家還在,他推門而入:
“薛老,我有一個疑問想問你。”
薛老哦了一聲,笑了笑:
“說吧!什么事?”
“田郎中為何會如此盡力?”
這是他這幾天一直想問沒問的事,他可沒有大多人那么好騙,認為什么醫(yī)者仁心之類的,一個御醫(yī)后人,親自來給大爺施針,還每次都把自己弄的筋疲力盡,不能找徒弟來代勞嗎?
姚巖可不認為田郎中四十多歲的年齡沒有衣缽傳承之人。
薛老遲疑了一下,感覺還沒有什么可隱瞞姚巖的,便開口說道:
“本來這是大人和他之間的私事,你也知道,田郎中因為祖上犯錯,現在淪落到民間行醫(yī),但作為田家后人,田郎中一直想為家族平反,所以他只能借助薛家的力量,這么說……你懂了嗎?”
姚巖恍然大悟,怪不得郎中如此盡心,原來有求與薛家,他想通了這回事兒,又問道:
“好辦嗎?”
薛老嘆了口氣:
“不好辦!先皇定下的,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誰還說的清?!?p> 仿佛看到了姚巖眼神中依然存在的疑惑,他繼續(xù)說道:
“別擔心,即使薛家不能幫他,但老人家的病現在已有好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