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舍妹,之前跟你提起過的。這位是姜志遠大將軍的嫡出千金,我已故的小姑媽唯一的女兒姜家三小姐。”林少陽指著她們二人一一介紹說,瞬間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好像剛才在他臉上出現(xiàn)的那抹恭敬之色,只是一個錯覺?!皟晌幻妹眠@是沐家六郎,隨我叫聲哥哥罷!”
兩人趕忙曲膝行禮,低聲輕喚一聲:“沐六哥哥好?!?p> 瞧那林少陽剛才恭敬的樣子,便可猜測到這個沐家六郎的身份肯定不一般。畢竟能讓嶺南林家那放蕩不羈的二少爺這樣卑躬屈膝的人真的不多。所以這個沐家六郎的身份怕也是極為顯赫的。
在這關鍵的時刻林詩音也是半點不敢含糊,表現(xiàn)進退有節(jié),不愧是林家調教出來的,不怪乎人家林家上下都把她當眼珠子似的疼愛,就憑這種處事不驚的本事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難道他們林家的人都天生就有著兩副面孔?林少陽是這樣,林詩音也是這樣。若不是親眼目睹他們兩兄妹的變臉全過程,真的是打死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同一個人。
看來以后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林家兄妹,不然到時候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姜雨彤在心里暗暗地想著。
那沐家六郎終于抬起頭來仔細地看著他們,并夸了一句:“不錯,有膽識!”
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夸她們在他冰山臉的淫威下還能面不改色呢,還是在夸姜雨彤那天臨危不亂馬下救人。不管哪一種,能換他一句夸贊也是極不容易的。
“沐六哥哥謬贊了!”林詩音趕忙謙讓道,姜雨彤狐疑地看了他們幾個一眼。顯然林詩音是知道這個沐六郎的,起碼林少陽是有跟她通過氣兒的。
也就是說到現(xiàn)在現(xiàn)在為止,只有姜雨彤一個人悲催的蒙在鼓里。
“你們家真的決定還了要讓你妹妹走那么一條路子?”沐六郎輕輕撥弄著手中的茶碗。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林家的處境你也知道,表面看著風光,其實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绷稚訇栯y得如此正經地說。
其實他又怎么忍心自己唯一的妹妹走上那條不歸之路?但像他們生長在這樣的人家,生下來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注定要為家族犧牲一切。用父親的話來講就是:你既然享受了家族給你帶來的榮耀,那么你也要隨時做好為家族獻身的準備!
“好!我來替你安排。前段時間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這才是今天叫他來的主要目的。
“這些天倒是查到了一點眉目,我從嶺南一路追隨那批糧草入京,但當追查到西郊的時候就失去了蹤影?!绷稚訇柡每吹拿碱^緊緊皺在一起。
他暗中派人在那一帶搜查了許久,可是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那批糧草好像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一樣。
“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接下來你只要為年后的選秀大典做好準備就行了?!便辶烧f完立起身子靠窗而立,送客之意非常明顯。
“六哥,你看我們見一面也不容易,為了不讓人起疑,我連兩個妹妹都利用上了……”林少陽露出一副賤兮兮的笑臉。
“說人話!”以他們那么多年的交情,那小子只要露出這副賤笑,一準沒什么好事。
“你看我這表妹長得如此花容月貌、閉月羞花、秀外慧中,但是那南陽王世子說退婚就退婚,還是為了一個處處不如她的庶女,你說氣不氣人?我們林家面上也不好看不是?”林少陽一邊控訴南陽王世子的罪行,一邊擠出幾滴鱷魚眼淚。
眾人眼角不覺抽了抽,至于嗎?
姜雨彤還是很感動的,沒想到她那便宜表哥還是很心關她的。
“然后呢?”沐六郎趕緊打斷他那絮絮叨叨的模式。
“替我收拾那對賤人!”林少陽一下子來了精神氣兒,中氣十足地說。說完又覺得這個樣子好像不太好,又回到那副哀怨的樣子。
眾人扶額,這演技也沒誰了!
“你要收拾他們不會自己動手啊?你別告訴我,你堂堂林家二少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那倒不是!主要是盛國上下都知道我林家護短,我動手太明顯了,很容易就能差到我頭上?!泵鎸︺辶蓱蚰绲难凵?,他有些心虛的說道。
南陽王府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對上他的勝算還真不大,更不能為了出口氣把整個林家給拉上。但沐六就不一樣了,據(jù)他所知他有一支非常厲害的暗衛(wèi),來無影去無蹤,用來做這些事最適合不過了。
“條件?”沐六郎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林少陽。
這沐六郎不只冰冷還腹黑,典型的趁火打劫。
“一千兩!”林少陽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滾!”沐六郎作勢要趕人。
他堂堂西平王,盛國的六王爺會是缺錢的主嗎?
“別,別,別,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只管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成交!”
出了雅間,三人用在大堂點了幾個菜吃上才離開。
“二表哥,謝謝你!”姜雨彤打心眼里感激他,沒想到他會為了給她出氣而欠人人情。
“傻瓜,說什么呢?你忘了我們小的時候說過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林少陽寵溺地揉了揉姜雨彤的發(fā)頂。
“我沒忘,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姜雨彤第一次沒有躲避他的大豬蹄子。
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