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嬌接到周三的電話,說周大已經(jīng)坐火車回來,估計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的車,如果方便的話,接一接。
這事,唐嬌應(yīng)承了下來,對于周大,唐嬌內(nèi)心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在的時候,愛理不理,有意針對,不在的時候,卻老是想起,可是又要見面了卻又感覺煩躁,看不慣周大那虛偽的笑和言語。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周大那樣子,唐嬌就忍不住想打人,難道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做事非要學(xué)古人?
甩了甩頭,唐嬌繼續(xù)帶著他們?nèi)碎e逛,他們從來沒有來過城市,在這里他們感覺到新奇有趣,陌生恐懼。
……
火車仍舊在行駛,這種火車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讓車,無論大站小站都要停下來等后面的車先走,有時候能等一個小時不開車。
周大已經(jīng)有些疲倦了,站立的時間太長,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體驗。
“尊敬的旅客請注意,前方到站湘南站,有下車的旅客請?zhí)崆笆帐昂眯欣钗锲贰?p> 這是火車的提示廣告,防止有人錯過,因此聲音特別大,哪怕是睡著了的人,都能被震醒。
果然在這里有一部分乘客下了車,當然也上來不少旅客,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火車才緩緩啟動,離開湘南。
接下來這一段旅程,是最長的一條路,一直會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左右才能抵達下一個車站。
周大聽著他們談?wù)?,知道這是駛出湖南的一條鐵路,一路上全是荒山野嶺,隧道高架。
有些堅持不住,周大的手機也沒有電量,只好默念落云功,這樣會讓自己的身體稍微好一點。
閉著眼,靠在車箱的鐵墻上,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好,落云功的全本秘籍,果然非同凡響。
正所謂修煉無歲月,運行了幾遍,卻已經(jīng)到了凌晨三點多。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shù)人都扛不住疲憊,無論是坐著的還是靠著的或者躺在地上的,都陷入沉睡之中。
忽然有幾個人影在車廂內(nèi)竄動,仿佛如同半夜起床尿尿那些人一樣,許多人哪怕被驚醒,也懶得睜開眼睛看一眼。
這群人正在翻動那些擺在車頂上的行李箱,聲音很輕,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慣偷,手腳麻利,讓人防不勝防。
周大本來只是閉著眼在修煉,只是感覺站著有些麻木,便準備挪動一下身體,不料睜開眼便看到這一幕。
這群人有放風(fēng)的,四處觀察動靜,忽然看到周大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頓時把手指放在嘴邊,吹了個噓聲,旋即把手放在脖子上朝著一邊一拉,威脅的意圖極其明確。
周大吞了吞口水,旋即點點頭。
那人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表示周大的行為很上道。
這伙人繼續(xù)作案,一個個行李箱被悄悄打開,偶爾會翻出一些昂貴的物品,比如手提電腦,項鏈手鐲之類的。
周大默默看著這一切,內(nèi)心吶喊:“老子又不是什么大善人,關(guān)我屁事!”
思想中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身體仿佛不受控制。
忽然發(fā)出劇烈的咳嗽聲。
那群人被嚇出一身冷汗,拼命示意周大小聲點,否則要他好看。
“你說什么?”周大直街扯起嗓子喊道,聲音奇大,瞬間打破車廂內(nèi)的安靜環(huán)境,頓時無數(shù)人睜開雙眼看向周大,而那群人做賊心虛,匆忙間又把那些物品塞回皮箱。
“有病啊,大半夜的吼什么吼,有沒有一點素質(zhì)?!?p> “一看就是個沒教養(yǎng)的人渣?!?p> “不要影響別人可以嗎?”
七嘴八舌,大都炮轟周大,言之鑿鑿,此刻周大在眾人眼里就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老子哦……這群白眼狼,都瞎了眼!”周大內(nèi)心深處在咆哮,但表面上卻不停地賠不是,賠笑,一時間弄的車廂內(nèi)熱鬧非凡。
那群人眼看無望,對周大自然懷恨在心,只不過人多勢眾,他們也不好發(fā)作,只得作罷,旋即朝著另外一個車廂走去。
周大見狀,心知肚明,這是想要換一個地方繼續(xù)作案了,于是悄然跟了上去。
果然遠遠躲在車箱連接處,周大看到這群人又開始翻箱倒柜起來。
周大帶著濃濃的惡趣味,突然用力吼道:“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剎那間,車廂再次被激活,無數(shù)謾罵聲,此起彼伏,那群人雙眼通紅的看向周大,恨不得殺了周大這只討厭的老鼠。
周大癟癟嘴,雙手攤開,仿佛在說,你奈我何?
第三次作案被周大破壞之后,這群人終于忍不住。
只見周大站在車廂連接處的廁所門口,一人悄然而至,打開廁所門的瞬間,一把將周大拉了進去,甚至沒有給周大呼叫的機會,便蒙住了周大的嘴。
狹小的廁所空間,擠著三個人,周大算一個,另外兩人正是那群盜竊團伙之二。
“讓你鬼叫!”一人一拳打在周大腹部,頓時讓周大疼痛的彎下了腰。
“老三,別浪費時間,讓我來!”另外一人喝道。
只見那人忽然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桶進周大的腹部,旋即二人打開廁所的活動窗,硬生生將周大擠出窗外,扔掉匕首之后,旋即關(guān)上窗戶。
……
周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堵的慌,下意識的起床,打開電燈,想要去客廳喝杯水。
打開房門,只見周二悶著頭抽煙,周三能看到桌面的煙灰缸中已經(jīng)有了十來支。
“你怎么抽那么多煙?”周三責(zé)怪道,旋即搶走周二手中的煙,扔進煙灰缸。
周二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眼角看起來有些淚光。
周三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看到過周二流淚,無論什么情況下,周二都會用堅定的信念支撐著所有情緒,面對所有困難。
女人的眼淚能逢兇化吉,男人的眼淚卻可以顛覆世界。
周三心中柔軟,走到周二身旁,用手指輕輕擦掉眼淚。
“如果……我是說如果,大師兄離開了,不再回落云派,你會難過嗎?”周二忽然問道。
“為什么會這樣問,大師兄不是回去了嗎?難道他是騙我的?他根本沒有回去嗎?”周三疑惑的問道。
“是,他騙了你,他沒有回去。”周二平靜的說道。
“可是大師兄……那么顧及身份的人,怎么會做這樣的選擇?”
“不知道,所以我問你,如果大師兄永遠不回去了,你會難過嗎?”
“會,但是只要他過的好,我也只能祝福?!敝苋f出了內(nèi)心的想法。
周大和他們的兄妹關(guān)系并不好,或許是因為年齡問題,周大在他們心里一直像一位不稱職的父親。
周二的眼淚仍舊流了出來,在臉頰上滑出一條線。
“到底怎么了?二師兄,你不要嚇我!”周三焦急的問道,不停的去擦周二的淚水,但如泉涌,根本無法中斷,周三有些亂了方寸。
“大師兄他……”周二忽然不說話,拿起桌面上的煙,顫抖著手想要點燃,可反復(fù)兩三次都沒有對準煙頭,直到最后點燃煙頭,周二使勁的抽了一口。
“我從來沒有像今夜一樣難受,就算是師父去世的時候,都沒有,但今夜我總是無法入眠,仿佛有一個人即將離我們而去,那個人很模糊,不夠親切,但卻無法令我安心,我想,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大師兄他可能發(fā)生了意外,雖然我從來不去猜想沒有把握的事情,可這一次,我無法控制?!?p> 周三一瞬間有些呼吸困難,只覺得氣血上涌,雙眼一黑,當場軟到在沙發(fā)上,是的,她同樣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仿佛有一種力量在牽扯自己,這種力量只會存在同門師兄弟身上,不管是誰,周三都沒有辦法接受,而周二的猜想,幾乎可以肯定,大師兄或許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昏迷不醒的周四,手指微微顫抖,趴在床邊的夏歡忽然被驚醒,看到周四忍不住難受,不過奇怪的是,夏歡分明看到周四的嘴唇在動,似乎在說些什么。
夏歡好奇的貼近耳朵,凝神靜氣的聆聽,依稀聽見周四在呼喚一個人:“大……大……大……”
“什么大?大什么?”夏歡莫名其妙,腦海中翻來覆去想要揣測周四想要表達的東西。
某神秘基地,周五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吼了一聲:“大師兄!”
“你干嘛?不好好睡覺!”周六抱怨道。
周五汗流浹背,心跳的厲害,只感覺好像有種流失的感覺。
周六翻身坐立起來,睡眼稀松,喃喃道:“做夢都被大師兄嚇醒了,你是多膽?。科綍r見你那么兇悍,怎么就慫了呢?”
“不是,六師弟,我心里堵的慌,不知道大師兄怎么了,感覺不安?!?p> “大師兄能怎么樣?誰干的過他?”周六沒心沒肺的說道,不過聽聞周五這樣說,似乎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悸動。
“真的嗎?”周五不確定的問道。
“放心吧,誰都可能有事,就大師兄沒事,放心吧!”周六拍拍周五肩膀,旋即直挺挺的躺下去,殊不知,這一躺,周六竟然再也難以入眠。
利川合力酒店內(nèi),周七周八各自住進一間客房,唐嬌則是帶著周九住在一間客房。
半夜,周七滿頭大汗,像是感冒發(fā)燒一樣,搖著頭,撕扯著被子,下一刻,猛然坐立起來,呼吸如牛。
夢里的場景太可怕,周七竟然夢見大師兄在空中漸漸遠去,周七想要抓住大師兄的手,可怎么也夠不著,抓不住,直到最后,徹底消失……
周八紅著眼,像是沒睡好,又像是睡不著,站在窗前,看著遠方的天空,喃喃道:“大師兄……”
周九同樣不停地翻身,使得唐嬌根本睡不著,打開燈,唐嬌看到周九滿臉通紅,已經(jīng)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嚇了一跳,旋即趕緊起身,不料這個時候,周九忽然抓住自己。
唐嬌心里一軟,看著周九,卻發(fā)現(xiàn)周九眼角流出許多淚水,仿佛在夢中哭泣,正想輕輕擦掉眼淚,周九卻斷斷續(xù)續(xù)哼出聲來,“不要打我……大師兄,不要打我,不要……不要……離開我……”
唐嬌一愣,原本以為周九一定是夢見可惡的周大在打周九,心里便恨意濃濃,周大是多殘忍,讓周九做夢都怕,但聽到周九最后三個字,卻有些莫名其妙了。
周九拉著唐嬌,唐嬌自然沒辦法動作,旋即給周九蓋好被子,一邊拍著周九的后背,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周大的樣子。
“離開?”什么意思呢?
唐嬌仿佛抓住某種感覺,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令唐嬌格外糾結(jié)。
……
未完待續(xù)
涼城常公子
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