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前鋒抽著香煙,走出那家安裝公司。那個臨時工人交代,昨天他去了另外一家安裝公司,接手了一個安裝工作,而代替他去往布偶貓寵物醫(yī)院的人,是在一個棋牌室認識的朋友叫石木方,也就認識有一周時間,石木方說可以代替他去往布偶貓寵物醫(yī)院做安裝搭建工作,以來還欠債。石木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就在柳道巷那邊一個人租房住。
江前鋒開車在路上想著:如果說這個石木方是嫌疑人的話,那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看來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馬上找到這個石木方!
當江前鋒開車來到柳道巷,按著地址尋過去,看到那棟樓房下面的那個棋牌室,他進去打聽一番,石木方確實經常在這里打牌,但從兩天前他就沒再來過。
看來,石木方早已離開,恐怕他也并不在樓上的租房處。江前鋒還是打聽找到房東,得知石木方是在六樓租的一間一室一廳,但他人卻不經常在這住。江前鋒趴在過道的窗戶向外看,六樓房屋的窗戶都安裝了防盜網。
江前鋒回到車里,抽著香煙思索著:如果這個石木方是有預謀的計劃這件事的話,恐怕他昨天離開寵物醫(yī)院之后,就會躲藏起來,根本不會再回到這里。
布偶貓寵物醫(yī)院。林紫珊仔細看著監(jiān)控視頻畫面里的那個人,嘴里念著石木方這個名字,總覺得這個人的樣貌有點眼熟,似乎長得有點像公司前采購部經理方柘。
江前鋒站在辦公桌前,說:林經理,你是說這個叫石木方的人長得像方柘?且這個人曾在公司做采購部經理,后來因為在公司嚴重違反公司規(guī)章制度,你就把他開除了。是這樣嗎?
林紫珊說:沒錯!難道說這件事是方柘做出來的?
江前鋒說:極有可能!畢竟現在這個人不見蹤影。石木方!方柘!我明白了!他們確實是一個人,把方柘的名字拆開,反過來念,就是石木方??磥?,這個方柘確實存在想要報復林經理的念頭!
林紫珊瞪著眼,說:石木方就是方柘!就因為當時我把他開除公司,現在他就想要來報復我?
江前鋒說:林經理,一個人的報復心理,有時候是慢慢擠壓到一定程度才會爆發(fā)出來,而有時候卻會突然出現。所以現在還不能下結論。我必須盡快找到方柘,才能從他身上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林紫珊看著他,說:江前鋒,我給你兩天時間,務必找到方柘,把事情調查清楚。
江前鋒點頭說:林經理,這兩天你要多加小心,萬一這個方柘真的是想要報復的話,這次失手他定然還會再有所計劃。
林紫珊說:你放心,我自己會小心的。
江前鋒開著奧迪轎跑再次離開寵物醫(yī)院。林紫珊給了他一個地址,那是方柘的家庭住址,但他覺得方柘多半早已讓家人提前搬家了。
那是一個老樓房小區(qū),十幾層的樓房看上去是被重新粉刷一遍,但卻遮不住舊房的痕跡。江前鋒經過打聽詢問房東得知,方柘他們一家人早就搬走了,具體搬到何處卻不知。江前鋒抽著香煙走出小區(qū),坐進車里在想:方柘究竟會藏身在何處?現在連他的家人都找不到搬家之后的住址,這樣以來事情就陷入了瓶頸。
江前鋒開車再次來到柳道巷,臨近中午,他在那家棋牌室對面的一家面館吃面,他聽到鄰桌那兩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在吃著面討論著一些和棋牌室有關聯的瑣碎之事。
一個人說:好多天沒見老王頭來打牌了,電話也聯系不上他,整個人就像失蹤了一樣。不過,老王頭這個拆遷戶這么有錢,平日里沒事打打牌遛遛狗,順便收收房租,我們可比不了。難道說,老王頭又去哪兒逍遙快活了?
另一個人說:我聽說在棋牌室打牌的那個石木方曾借了老王頭不少錢,也不知道還了沒有。不過,這兩天那個石木方也沒在來過棋牌室打牌,卻也不知道人跑哪兒去了!
江前鋒吃完面,抽出一支香煙點上,他付錢之后走出面館,跟著那兩個人走進那家棋牌室。屋內吵雜聲不斷,自動麻將機洗牌的聲音混合著每個人臉上的喜怒哀樂,加上香煙的彌漫,讓人如癡如醉。
棋牌室老板娘四十多歲打扮的花枝招展走過來,笑瞇瞇地詢問江前鋒是否要坐下配個角?
江前鋒說:上午我來過這里,還想詢問老板娘一些事情,能否找個安靜的地方。
老板娘看著他,立馬變了臉色,說:年輕人,不是我沒有時間,是因為我很忙的!
江前鋒陪笑著說:我當然知道老板娘很忙。耽誤你多少時間,我可以出錢補償。
老板娘上下打量著他,突然笑著說:談錢多傷感情!那我們就去里屋說吧!
江前鋒跟著老板娘走進里面的屋子,剛關上門,那個老板娘突然轉身抱著江前鋒說,年輕人,你的身體好結實??!
江前鋒扶著她的肩頭推開她,說:老板娘,我先問你一些事情,然后我們可以再說別的。
老板娘笑著說:那你趕快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
江前鋒坐下來,說:經常來棋牌室打牌的是不是有一個老王頭,他應該是個拆遷戶。
老板娘看著他,說:你說那個老王頭?。∵@個人我熟,沒錯!他以前經常來這里打牌。不過,這些天卻沒怎么來過,估計家里有事回去了。你問這個干嘛?上午你不是還在打聽石木方這個人嗎?
江前鋒抽出一支香煙點上,說:那這個石木方和老王頭之間熟嗎?
老板娘笑著說:沒什么熟不熟可說!都是來這里消遣打牌的,最多算是牌友!
江前鋒說:老王頭住在哪里?他還有什么家人?
老板娘說:老王頭就住在后面那棟樓房第三層三零三。那棟樓房里有老王頭六套房,旁邊那棟樓還有四套房。老王頭獨自住在這里,也就是來這打打牌收收房租,他的家人都住在別的高檔小區(qū)。
江前鋒吐著煙氣,說:聽說,石木方借了老王頭不少錢?
老板娘說:好像是有這回事。大概可能是有幾十萬吧!我聽說老王頭借給石木方的算是高利貸那種,卻也不知道真假。不過,現在這兩個人都沒再來過,等他們再來的話,我還能打聽一下那筆錢石木方到底還完了沒有?
江前鋒熄滅香煙,起身站起來,說:多謝老板娘。我要先去一趟老王頭的住處!
老板娘說:年輕人,你怎么能這樣就走了呢?我才不稀罕這點錢,別走??!
老板娘追過去從后面抱著剛拉開門的江前鋒,他又關上門轉過身來。老板娘笑著趕緊抱緊他。江前鋒趴在老板娘耳朵旁說了一句話:老王頭可能已經死了!老板娘趕緊松開他,露出驚恐的神情:你可別嚇我!
江前鋒走出棋牌室,很快他來到后面那棟樓房順著樓梯走上去來到三樓三零三房門前。江前鋒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開始仔細查看著門把手鑰匙孔,以及門口地面的灰塵腳印??磥硪呀浐枚嗵鞗]人來過的樣子!
江前鋒拉開過道上的窗戶,趴著向外看那些窗戶都安裝著防盜窗,他鉆出窗戶伸手拉住墻上懸掛的空調,慢慢移過去拉住窗戶外的防盜網,腳蹬著窄窄的凸臺,他看到里面是客廳,裝修的還算豪華,物品擺放整齊有序,并無凌亂跡象。但卻看到一條成年犬倒在地板上,還有凝固的血跡。江前鋒心里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江前鋒順著窗臺外面來到前面踩著另一個空調外機,伸手拉住前面的窗戶防盜網,站在凸臺上看向里面。那是一間臥室,一張大床上斜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床上的被褥血跡斑斑,木地板上也沾著不少凝固的血跡,看來已死去好多天的樣子……
棋牌室的老板娘正在柜臺處坐著數錢,江前鋒走進來告訴她:趕快報警!老王頭死在家里了!老板娘本來笑著的臉瞬間變成驚恐的模樣,嚇得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江前鋒開著奧迪,離開柳道巷。他視頻電話聯系林紫珊,電話接通。
林紫珊坐在辦公室喝著咖啡,說:找到方柘的住址了沒有?
江前鋒說:林經理,方柘帶著家人早已搬走,現在還不知道搬到了哪里。
林紫珊說:當時留的地址就那一個。
江前鋒問:方柘不是有一個十八歲的兒子和一個十四歲的女兒,知不知道他們在哪所學校讀書?
林紫珊說:你等會兒。我查下,好像他的兒子去了廣州上大學,女兒在建國路實驗中學讀書。
江前鋒點頭說:好的,林經理。我知道了。還有,你下班盡量不要獨自外出,早點回去。
林紫珊問:江前鋒,究竟怎么回事兒?你到底還查出什么了?
江前鋒說:因為方柘是個很危險的人!林經理,我開車呢,先不說了。
快四點鐘,江前鋒開車來到建國路實驗中學。他打電話給嫂子許夢,等了十幾分鐘,許夢才從學校走出來。江前鋒吐著煙氣,把香煙扔進垃圾桶上面的煙灰缸里。
許夢帶著江前鋒走進學校里,順著人行道向前走著。
許夢問:小鋒,你在電話里詢問方雨欣這個學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江前鋒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他說:方雨欣的爸爸是方柘,所以我想來了解一下,看看能否尋到他們搬家后的住址。
許夢說:原來是這樣。方雨欣在一周之前突然轉學了,我記得是她爸爸來學校辦理的手續(xù),確實叫方柘,轉學很倉促的樣子,方雨欣似乎不太想轉學,但她爸爸還是執(zhí)意辦理了手續(xù)。你打電話說事情緊急需要知道方雨欣轉學的情況。于是,我聯系熟人打聽到方雨欣是轉到福相街那邊的中學。
江前鋒思慮著,說:看來方柘早就計劃好了,但又不想讓人找到他的家人,所以提前為自己的女兒轉了學。我必須馬上離開趕往福相街。嫂子,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許夢說:沒事的。小鋒,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前鋒點頭說:多謝嫂子。那我走了。
突然,江前鋒發(fā)現不遠處的路邊有個人蹲在那里在拿著手機對著他們拍照。江前鋒快步跑了過去,那個人看到起身就跑,江前鋒上前一把拉住他,用力一下把那個人直接按在草坪上。那個人的眼鏡也掉在地上,動彈不得,說著你干什么?
江前鋒問:為什么要偷拍?
那個人喘著氣,說:我哪兒有偷拍?你快放開我!我看不到了。
許夢走過來,看到是裘百山裘老師,她讓小鋒先放開他,讓他站起來說話。
江前鋒這才松開狼狽不堪的裘百山。許夢極為厭惡的看著裘百山,他站起來重新帶好眼睛。
江前鋒說:你還是老師?偷拍這種事實在不應該是一個老師能做出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