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時,黃歇登壇。
臺高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
歇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令曰:
周室不幸,皇綱失統(tǒng)。賊逆魯君,好色貪淫,上欺天子,下虐臣民。歇等得楚王明召,吊民伐罪,上報天子,下澤黎民!凡我將士,齊心戮力,以致臣節(jié)。凡我將士,去國越境,聽吾號令,令前則前,令后則后!皇天后土,祖宗神靈,實皆鑒之。
“帶上來!”
黃歇一聲令下,牽出五人,皆著囚衣,頭發(fā)零亂,皮開肉綻。
“此乃魯之間諜、刺客,意圖亡吾大楚!斬之祭旗!”
“斬!”
刀扶手一擁而上,手起刀落,腦袋滾落一地,血沖出顱腔數(shù)米高,身軀撲通撲通,倒地!
“楚軍威武!楚軍威武”
“殺!殺!殺!”
場下十幾萬將士,以劍戟擊盾,喊殺聲震于壙野。
祝罷,歇赴行營,升中軍帳高坐。左右立刀爺手,聚集文官武將聽令。歇令眾將曰:“王法無親,諸君各守爾職。方今周室傾禿,諸侯不朝,賊逆魯君,貪淫好色,上欺天子,流虐子民!吾今奉命討之,諸君幸皆努力向前!大軍到處,不得擾民。賞勞罰罪,并不徇縱!”令畢,即差項鉞率左軍三萬,即日起行,由擬定路線,合圍曲阜;景昭通率右軍三萬,即日出發(fā),按擬定路線,迂回曲阜;吾自領中軍五萬,直撲曲阜;屈子申總督諸軍糧草;諸路并進,克期取魯!
調(diào)拔已畢,諸將各帶本部兵馬輜重起行。
歇密令死士諸乙赴魏,躡前派死士諸甲后,若其功不成,則襲宋玉于途殺之。若前派死士諸甲功成,則爾匿而不出。
“諾?!敝T乙得令后,趨出。
歇以朱英為軍師,率中軍五萬將士,兵發(fā)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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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武王伐紂,功成而封建八百諸侯,周公旦封于魯。武王早崩,成王年幼,周公旦留帝京佐之,未就封國。后周公之子伯禽,就魯國為君,先后傳二十五世,三十四位君主,已歷七百多年。此第三十四位君主乃魯頃公,姓姬名仇,年約四歲,繼王位已十八年矣。
當日魯頃公正左擁右抱,嬉戲玩皮。魯宮內(nèi)太監(jiān)宮女靜心伺候,放蕩的笑聲,響砌整個大殿。
“王上,滿飲此杯!”
“小心肝!”
“王上,吃棵新鄭大棗,香甜可口?!?p> “王上,先喝我的!”
“王上,先吃我的!”
“美人,一起吃!”
“王上,你好壞喲!”
魯頃公正與嬌姫美妾,嘻笑歡樂,忽聽殿外一陣腳步時,有人大歡,“八里加急!”
“??!”兩個侍妾一驚,酒與棗灑了一地。
“慌什么!”楚頃公怒道,“宣!”
“王上!”太監(jiān)勿勿接了軍報,跪送于跟前。
“啊!”魯頃公打開軍報,大吃一驚,背過氣去。
“喚御醫(yī)!”太監(jiān)撲過去,扶起魯頃公,掐人中,揉胸口,一會兒緩過氣來。
眾宮女跪趴了一地,嚇得渾身發(fā)抖,若魯頃公突然薨去,殉葬自不必說,三族夷滅,亦是正常。
“孤坐守曲阜,以兵自衛(wèi),楚王何以伐為?為之奈何!”魯頃公仰天長嘆,捶胸頓足,淚流滿面,嗚乎哀哉!哀曰:“天哉!神靈哉!何不天雷擊殺楚王!”
“王上!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招眾將議之可矣!”太監(jiān)跪諫道。
“即刻宣文臣武將,三司殿議政!”魯頃公令曰。
“諾!”通傳不敢怠慢,火速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