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路上,莊靜持想提點兒什么又忍住了,面對這個陌生同學他只是別人的老師,而且有些東西多說無益。
吳蘇桐也有很多疑問,首先對孟書的傷完全不解,怎么能摔成那樣,但是覺得自己去詢問一個老師也不合適,兩個人隨即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后各自回去。
吳蘇桐進了宿舍,明顯感到今天的氣氛與平時不同,他感覺有什么和他有關的事情,戛然而止!滔滔不絕的吳亮,因為看見自己,倏然間停止了什么,盛飛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何毅陽不在。
“你們在干什么?”吳蘇桐對這種氣氛完全不適應。
“你媳婦兒今天好像遇上事兒了,知道不?”盛飛說著,朝吳亮遞了個眼色。
“什么意思?”吳蘇桐忽然想到孟書的傷,他沒有心思辯解是不是自己媳婦了。
吳亮看到吳蘇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津津有味地開始講述:“我也是剛剛和我老鄉(xiāng)說回家車票的事兒,聽他順嘴提了一下。好像說是一個女生,傍晚在理學樓后被一個猥瑣男猥褻了,還說那女生看著是我們班孟書,我同學他大二和孟書他們一起為學校搞過外聯(lián),所以認識,應該不會錯。”
吳亮看著吳蘇桐的神色不正常,微微清了清嗓子,轉變了滔滔不絕地敘述方式,有點兒怯懦地說:“他也說好像,不過,程度應該不大,衣服都好好的呢!再說神奇的是他們的扛把子莊靜持,對那女生特別不一般,自始至終就把那女生的頭抱懷里呢,誰都沒見正臉!”吳亮觀察著吳蘇桐凝固的神情,沒有因為他的言語而絲毫緩解,所以繼續(xù)說:“你我不用太擔心!你媳婦兒現(xiàn)在有大樹護著,沒事兒,再說那個男的也被逮了!”
吳蘇桐沖上去,一把撕住吳亮的領口:“沒看見臉,憑什么說是孟書?你是不是成心想敗壞孟書名聲?長舌婦!你哪個傻逼老鄉(xiāng)造的謠的?走找他去!”說著吳蘇桐就要把吳亮往外扯,盛飛、吳亮和兩個別的宿舍來打游戲的同學,都震驚了,大學到此,吳蘇桐從來沒有這么沖動過,更沒有這么爆過粗口!
“吳蘇桐,吳蘇桐!你放開他!”盛飛說著趕緊下床過來擋架,那兩位同學也趕緊拉住吳蘇桐。
“你沖我橫什么???我就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再說也沒說是孟書,你自己的女人自己守不住,在我這兒裝什么大爺!”吳亮鼓了鼓底氣狡辯道。
“傻逼,你他媽再說一遍!你都沒看見,再敢胡說八道!我撕了你!”吳蘇桐說著又使猛勁兒往吳亮那兒沖,被那倆外宿舍同學趕忙抱緊,但是腳還使勁兒往前夠著踢吳亮。
吳亮貼墻上,怕一不小心再被吳蘇桐打,一動不動,畢竟自己夸大其詞,有些理虧,而且吳蘇桐的架勢太恐怖了,他自覺招架不住。
“說!造謠那傻逼在哪兒?”吳蘇桐不依不饒的問。
“你不跑,你等菜???”盛飛無奈的朝著吳亮喊。
吳亮那張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臉,此刻無比怯懦,他一身膘卻沒什么力氣,偏偏有一張多事的嘴,聽盛飛說了正要走,結果何毅陽進來了!二話不說朝吳亮就是一巴掌,接著一拳。盛飛又托著瘸腿,趕緊過來拉開何毅陽。
吳亮“哇”的一聲坐地上哭了起來,何毅陽本來還要上腳,結果被盛飛用了一把猛力才推開:“這都干嘛呀!誰都別鬧了,都得打成我這樣才解恨?。 ?p> “膿包!你起來說清楚!”何毅陽指著吳亮大罵:“到底猥褻了沒?你給大家說清楚。”
吳亮哭著說:“我說了,程度不嚴重嘛!”
“你是不是欠揍?”何毅陽指著罵道:“我剛去收拾你老鄉(xiāng),人壓根沒這么說,只是說他們院好幾個女生被猥褻了,怕警察或者保衛(wèi)過早干預,被變態(tài)知道了,打草驚蛇抓不住。所以他們院莊老師組織了幾個男生秘密開始追蹤,今天那會兒那變態(tài)正追著一個女生跑,被他們及時趕到給抓著了,哪有猥褻?你還添油加醋沒完沒了了?!?p> “我就是想,我不也是說么,衣服都好著!”吳亮哭著狡辯。
“你個傻逼,你知道啥叫名譽不?你這號的就得打死了,少個嘴上沒把風的禍害!”何毅陽說著又要上手,被大家攔住,這時被忽視一陣的吳蘇桐跑過去騎在吳亮身上,又要下拳。他打心眼里以為今天的事兒,是自己的疏忽造成的,而很多傷害無法避免,現(xiàn)在在氣頭上,像報仇雪恨似的。
“行了,都一個宿舍的,我們都知道情況了,該打也打了,再不住手,老子可要還手了!”盛飛吼了一聲。
其他兩個人又分別把何毅陽和吳蘇桐拉了兩把,他們才停下。
吳亮起來擦著鼻血,盛飛罵著:“你真他媽二,造謠生誰的事不好,你招人孟書!你是不是欠的?好玩嗎?”
“吳蘇桐,下午你們不是一起去班主任那兒了嗎?孟書怎么遇到這事兒了?你在哪兒?”何毅陽當著所有人面質問吳蘇桐。
吳蘇桐心里難受的無以言表,說什么都是閑的,所以一聲不吭的在那兒站著……
盛飛怕再掀起啥事,趕緊把吳蘇桐拉過來,沖著何毅陽說:“你行了!萬幸啥事兒都沒有,吳蘇桐比你還急!孟書就那么個說走就走的性格,三年了誰不清楚她,不清楚他倆?誰都不想遇上這事兒!”
說完盛飛覺得這話可能沒說合適,誰都尷尬,趕忙補充道:“那天那么晚了,她不是也一個人黑黑漆馬虎地逛蕩才碰上我挨揍的嗎?”
吳蘇桐摔門出去……他什么都做不了,把一肚子氣通過拳頭發(fā)泄到吳亮身上,但內心的自責和痛苦并沒有因此而好轉……
他只能這樣,像孟書為他重復過無數次的,在他毫不知情的夜色下,燈光變月光的守候……靜靜的在樓道頭的陽臺上看著孟書宿舍,直到熄燈……
他面對感情是懦弱的,不敢跟過去的自己告別,更不敢正視現(xiàn)在的自己……他心里的顧慮是什么,自己都無法理解,是抹不開面子,對安嫻君他無法拒絕,對孟書無法接受?亦或是,他想在潛移默化中悄悄改變就好,一切不自主的習慣這份愛……
其實,近期的一切已表明,安嫻君不會放曾經的那個他離開,而現(xiàn)在的孟書經歷種種,或許也已在不直覺中疲憊不堪……
他們都在追尋自己的幸福,屬于青春的味道,誰都沒有錯,而誰都錯了,或許一直都在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