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淮念見時惋醒了過來便開始跟她介紹海邊小鎮(zhèn)現(xiàn)在的情況。
“時惋,我們幫你打聽過了,負責災后重建海邊小鎮(zhèn)設計工作的桓先生之前游歷過海邊小鎮(zhèn),喜歡之前五顏六色的建筑風格,一直堅持要還原海邊小鎮(zhèn)以前的風貌,他的重建計劃是參照他十年前拍攝的海邊小鎮(zhèn)照片定制的,聽他說現(xiàn)在重建后的小鎮(zhèn)雖然無法做到百分百還原,但也有百分之七十相似,可以說很用心了!”
時惋背著輪滑鞋背包從車上下來,便看到前方海邊小鎮(zhèn)一棟棟五顏六色的建筑,有些許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在她的印象里,這些建筑的顏色好像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鮮艷,好像都是采用一些天然未加工的顏料中和進水泥里染出來的顏色。而且墻體也并非都是完整的,有些人家會保留破墻晾曬莊稼,或者給小朋友們在上面繪畫。她喜歡繪畫也是源自于此。
淮念見時惋表情不太對勁,問道:“阿惋是覺得不像嗎?要不我們去見見桓先生,他現(xiàn)在在海邊小鎮(zhèn)定居了,一直為不能百分百還原小鎮(zhèn)感到遺憾,要是見到你這樣了解情況的本地人,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到時候我們再資助再聯(lián)系工程師……”
時惋搖了搖頭,將背包從取了下來,正欲打開,沒想到遠處疾駛而過的摩托車上的人一把搶過了她的輪滑鞋包,留下一句:“大明星,你的輪滑鞋我借走了噢!”隨后揚長而去。
時惋大驚失色,立馬追著那個摩托車跑,因為緊張著急語速也快了幾分:“還我!”
“時惋,別跑了,我們上車追!”沒想到時惋已經(jīng)跑過一個拐角位,淮念叫不住時惋,連忙上車讓司機開車去追。
而時惋追著摩托車跑進了七橫八縱的小巷,不久就迷失了方向。當她走到一個角落處,一個老人叫住了她,她回頭看到老人一身巫祝打扮,像是想起什么,臉色一白,不由退后了幾步。
老人笑了笑,從背后拿出來一個黑色破舊背包,說:“姑娘不用再追了,你的輪滑鞋在這里!”
時惋又退后了幾步,搖了搖頭,示意這個不是她的輪滑鞋包。“外表會變化,心卻不會,你不看看里面的東西怎么知道不是你的呢?”老人上前幾步把黑色破舊背包塞到時惋手里,時惋看著老人善意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背包。
黑色破舊背包里果然是陪她征戰(zhàn)多年最為寶貴的輪滑鞋,還保留著她留下的獨有印跡。時惋激動地朝老人鞠了個弓表示感謝,雖然她有些可惜親自設計的輪滑鞋包,但是能拿回鞋子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老人笑了笑,輕輕地說了一句“阿惋,歡迎回家!記得要天天開心吶!”時惋十分意外,這句話不久前她才剛聽過,她疑惑地看向老人,老人卻不再言語,返回屋中還關上了門。
時惋知道她不會再理會自己便打算回去找淮念,只是激烈運動后她雙腿有些疲憊,還不知道怎么繞出小巷,她決定換上輪滑鞋,這樣走起來比較省力。
只是當她開始滑動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好像有點不對勁,她在七橫八縱的小巷里繞了幾圈,終于繞出去了,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墻體好像褪色了,也變舊了。
她不清楚怎么回事,準備找人問問。來到小鎮(zhèn)大路上卻發(fā)現(xiàn)街上異常的熱鬧,明明她和淮念來的時候是旅游淡季,不會有很多人的。而且他們的穿著打扮好像十年前的樣子……
等等,十年前?!
時惋瞳孔猛的睜大,努力搓了搓眼睛,再看一遍大街上還是那么熱鬧,她可以清楚的聽見他們的聲音。
時惋激動得不能言語,滑動到一家小食店門前,朝伙計招了招手,那個伙計疑惑地走了過來,只見時惋激動地抓著他的手,指了指自己。
“噢,時惋啊,你這是干嘛???要來碗小餛飩嗎?”伙計不明所以,推開了時惋的手。時惋穩(wěn)住自己身形時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校服,手上的紋路也少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她腳上的輪滑鞋也變了!
“喂喂喂,你干嘛對我妹妹動手動腳的!”一聲無比熟悉的聲音穿過時惋耳膜,直擊心靈深處,她猛的回頭看到陽光下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孔,那個陽光明媚的少年郎,她終于忍不住上前將他緊緊抱住,失聲喊了出來:“顧南惜!”
時惋的舉動惹來不少異樣的目光,顧南惜看到她抱著自己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手足無措之余還不忘解釋:“誒誒誒,你們看清楚了,我沒有欺負她,她自己這樣的!”
見周圍的人一副不信的樣子,顧南惜連忙拍了拍她肩膀安撫了一下,然后把她從懷里拉出來一頓數(shù)落:“你怎么回事?。〗裉煲灰姷轿揖涂?,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你以前從來不這樣呀!你也太奇怪了……”
他還想說下去,但看到時惋雙眼通紅的樣子就再也罵不出口了。轉而看向她背后的背包還有輪滑鞋,睜大了眼睛:“你膽子不小啊!敢拿時北心的東西,你死定了!”
時惋困惑地把身后的背包取了下來,發(fā)現(xiàn)黑色破舊背包換了個模樣,嶄新如初,上面還打了一層厚厚的蠟,在陽光照射下布靈布林的閃。
這是時北心的背包和輪滑鞋?這怎么可能?她之前明明穿的是自己的專業(yè)輪滑鞋。顧南惜見時惋呆呆的,實在看不過去了,抓住時惋的手把她拉到一邊,說道:“還愣著干嘛呢!快還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北心的脾氣!”
時北心是時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顧南惜同母異父的妹妹,深得鎮(zhèn)長父親和繼母的疼愛,與她在家里的待遇有著天壤之別。因為父母的慣養(yǎng),時北心很是刁蠻任性,經(jīng)常欺負向來獨來獨往又不愛說話的時惋。
“這是我……”時惋剛想說什么,顧南惜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就要幫她脫鞋:“是什么是呀,你還是快脫下來吧!”
時惋臉頰微紅,連忙阻止他,“我自己……”顧南惜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脫鞋,困惑道:“說起來也奇怪,你以前對滑輪碰都不碰的,怎么感覺你今天滑的那幾下還挺好的?你你你,不會不是第一次背著時北心穿她的輪滑鞋吧!”他神態(tài)和動作都有些浮夸,時惋看著他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了,你居然還笑了!我今天真是見鬼了!”顧南惜像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時惋,嘴角卻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幾分歡喜。
時惋把輪滑鞋脫了出來,剛想張口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變了!依舊是那條大街那個位置,但是沒有顧南惜,街上也少了很多人,房屋都是用水泥和油漆翻新過的樣子,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后。
時惋眼神中流露出了失落的情緒,難道是剛剛她太累了,走到街邊睡著了做的夢?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依舊是黑色破舊的背包,里面裝著她的鞋子。
不久過后,一輛商務車停在她旁邊,淮念從車上小跑了下來,見到時惋平安無事才松了口氣:“阿惋,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下次可不能這么沖動了!跟我回去吧!”
時惋點了點頭,把自己的鞋換上,提著輪滑鞋突然想到那個黑色破舊背包,猶豫了一下,又把它帶上了。
“這個背包從哪里找的呀?這也太破了!我這里有袋子,你要不要……”
“不用……這個……挺好!”時惋將輪滑鞋放進了破舊背包里帶上了車,淮念雖然覺得她有些奇怪,不過更多的是為她一句話里比平時多說兩個字而高興,應道:“你喜歡就行!”
“去哪?”時惋在車上發(fā)問,淮念沒想到她這么快又開口了,心情大好,故作神秘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