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掏出一粒茗紫金丹,喂到夏天嘴里。
這黑紫色的印子,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槐樹精所為。
可天兒是貓妖族供女孕出的古桐鳳果,按理說,槐樹精是沒有那么大能耐的。
夏季臉上的疑云越來越重。
“誒,不癢了。”夏天摸著耳朵,活蹦亂跳。
“真的?”目前最要緊的事是找到夏時,夏天這個黑紫色印子,恐怕只靠他是解不了,得迅速把這邊的事情解決后,回玉露閣。
“嗯!”夏天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沖他點點頭。
“那好,天兒,來,你好好聽我說,”夏季雙手搭在夏天肩上,愛憐地捏了捏,“我現(xiàn)在想辦法救時兒,你一切聽我安排,不要添亂,好不好?”
夏天看他很鄭重,乖乖地點了點頭。
夏季又在院里踱開了。
“瀟瀟暮雨寒,夜半聲回暖。瀟瀟暮雨寒,夜半聲回暖……”
夏季一遍一遍地小聲念著。
“季哥哥,季哥哥,你在想什么?”見夏季皺著眉,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夏天一個勁兒地喚著他。
雖然答應(yīng)了夏季,但夏天還是做不到,坐在門檻上看著夏季在院子里眉頭緊鎖地踱著步子。
她也想幫忙。
可每次,她幾乎都是幫倒忙。
“哦,沒,沒什么?!毕募竞鋈幌氲搅耸裁此频模疤靸?,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哪也別去,我出去一趟,記住,一步也不能跨出院子的門檻!”
夏天疑惑地望著他。
“天兒,乖,聽話,我去去就回?!痹偃诤?,夏季在別院門口設(shè)了個結(jié)界,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他努力地搜尋著當時綠影的路線,雖然綠影施了障眼法,但最終,他還是尋回了路線,來到了那處山谷。
“紫珣齋”幾個耀眼而好看的字躍然映入眼簾。
他嘴里輕聲念著這幾個字,慢慢地向旁邊的草屋靠攏。
進不去,設(shè)了結(jié)界。
他只能在結(jié)界外徘徊。
“在下峨眉玉露閣——”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玉露閣夏崇梓的長公子,夏季,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這里?!辈菸堇飩鞒銮宕嗟呐勇曇?。
“能否請姑娘進一步明示——”
“姑娘,哼!”女子冷笑了一聲。
“你不用多說,該你知道的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不必逗留,回去吧,天機不可泄露。”草屋里的聲音略微有些不耐煩了,草屋也慢慢隱去。
夏季恭敬地行了個禮,施施然往回走。
“夏公子留步!”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雖然他沒在夏季面前說過幾句話,但夏季還是記得他的聲音,不過聲音里少了幾分狂妄和無禮,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溫和。
“紅倅?你為何在這?”夏季眼里閃過一絲警覺與不惑。
“怎么,允許你來這里,就不允許我來這里?”剛剛減下去的幾分狂妄和無禮隨著聲音的提高而增長了起來。
他瞥見紅倅后面一個人影飛快閃過。
還未來得及答話,紅倅便襲了過來。
幾個回合下來,紅倅已明顯居于下風。
正戰(zhàn)得得心應(yīng)手之際,紅倅雙掌不顧名似地飛快向他撲來,手指飛快在他手臂上寫下了一行字。然后迅速彈開。
“夏季,你給我記著,斷指之仇,我是遲早要報的。”
“呵呵呵,我等著。”
夏季迅速回到小別院。
“天兒,天兒?!苯辛藥茁?,沒人應(yīng),心里騰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夏小姐呢?”抓住一個正在打掃庭院的丫頭,急切地問道。
“夏公子,夏,夏,夏小姐被我們老,老爺給請去了?!?p> “哎,我不是說過不要出門嗎?”夏季雙眉緊鎖。
“剛開始她也不愿去,后來老,老爺說請她過去幫忙參考一下我們大小姐的婚事,她,她,她就過去了,她說……”那個丫頭被他的表情嚇著了,說話竟有些結(jié)巴。
“她說什么?不著急,你慢慢說?!毕募揪徚司彋庀?,按捺住內(nèi)心的焦急,平和地問那丫頭。
“她說,為什么參考胡媢的婚事要去后山之類的話,我也沒聽清?!蹦茄绢^哆哆嗦嗦地回答著夏季的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夏季在院里踱了幾步,果斷地出了院門,往后山去了。
很明顯,這是陷阱,但是為了夏天,他顧不了這么多了。
因為,紅倅在他手臂上寫下的一行字是“我祖上與玉露閣有很深的淵源,千萬小心胡頁,切記?!?p> 這句話提醒了他。
他的前半句話的真實性有待考究,但后半句卻是應(yīng)該引起重視的,不管胡頁與玉露閣關(guān)系如何,經(jīng)紅倅一句話,夏季發(fā)現(xiàn),他有太多反常的地方,的確應(yīng)該小心。
“啊——”剛到山腳,就聽見了夏天驚恐的尖叫聲。
“天兒!”他加快了腳步。
山上。
“啊——”剛看見胡頁和胡媢,正準備抱怨為何來這個地方選婿,夏天就被一根繩索綁了起來,越掙扎越緊。
剛剛夏季在山腳聽見的尖叫,就是這個。
“胡叔叔,我是夏天呀,你們莫不是認錯人了?快放我下來!”
胡頁毫無言語,嘴角勾著一縷得意的壞笑。
“胡媢,你不是要我?guī)兔⒖家幌履愕幕槭聠幔?.....”她又把臉轉(zhuǎn)向了胡媢。
“是呀,”胡媢冷笑一聲,“如果不是請你來幫忙參考婚事,你能乖乖到這個地方來?”
“你們......什么意思?”她這時才確認,這不是玩笑。
“你們,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我和我季哥哥千里迢迢過來幫助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她一邊掙扎著,一遍憤怒地數(shù)落著,奈何繩子越來越近,都快陷近肉里去了,生疼。
夏天驚恐極了。
如果只有胡媢,她到能理解,情敵嘛。
可是,胡頁為什么也跟她一伙,他可是父親的結(jié)拜兄弟,絕不會為了女兒家的兒女私情而葬送兄弟情誼。
“你,你們……我不會放過你的!”夏天憤怒地看著他們。
“我們怎么了?你現(xiàn)在這樣,能把我們怎么樣?你是要等著你的季哥哥來嗎?”胡媢捏著夏天的下巴,冷冰冰地看著她,“你這張臉,我看著就討厭?!?p> 說著,舉起手就要扇她。
“別!”胡頁攔住了她。
胡媢不滿地放下了手。
“你如果是等著你的季哥哥來的話,那我告訴你,你會失望的,等夏大哥來,我自有好東西招待他。”胡媢輕飄飄地說道,臉上一抹詭異的微笑特別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