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局
而這時的錦研慶幸這此前風(fēng)澗澈的阻攔,若非他的阻攔,此時的她定然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鎮(zhèn)國公府。那么不僅僅是風(fēng)澗澈,還有鎮(zhèn)國公府都要因為這件事萬劫不復(fù)。
錦研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笑著對琪八道了謝。
不過此事卻是給錦研敲響了警鐘,對于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閉著眼睛做出的決定很可能就是一步死棋。
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指望著風(fēng)澗澈,三世的經(jīng)歷讓她學(xué)會的,便是要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前世后宮有那樣多的牛鬼蛇神,而她只守著自己的那一小塊天地,最后連自己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
但是有時她也會感謝那一盤毒糕點,若非如此,她還要在那黑色的牢籠中待多久。雖然那人害死了她的家人,但也給了她一個痛快。
南唐成王世子,這樣高的身份忍辱負(fù)重的潛伏在大虞十幾年,這份執(zhí)著也非常人。如果她也是南唐人,想必會欽佩他,但是她不是,她只是一個歸來亡魂。
環(huán)兒匆匆進(jìn)了屋后,沒多久也揣著東西匆匆的離府,沒有同任何人打過招呼。只是這事如同墜入水中的小石子,很快便被遺忘了。
錦研把玩著手中晶瑩剔透的葡萄,嘴角喋著笑,似乎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琴音一進(jìn)門便見到此景,也笑著迎了上來。“小姐,今日怎么心情這樣的好?“
錦研將手中的葡萄遞了過去“本以為最好吃的漠北的葡萄,不想這大越的葡萄也是又甜又香。”
琴音笑著接了過來,邊吃著葡萄便問道“近幾日都看不到環(huán)兒的影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瘋?cè)チ??!?p> 錦研抬眼看了看琴音也笑著說道“是呢!誰知道呢,別管她了,你過來一起吃葡萄吧。”
在錦研的身邊越久,便越自在,琴音陪著錦研在院中說說笑笑的。
琪八端著一個精致的盒子走了過來“小姐,公子送回來了一些月餅,奴婢帶過來您嘗嘗鮮?!?p> 琴音將盒子打開,錦研看著這顏色各異的小家伙,也感嘆道“這樣的月餅還是我幼時在漠北時吃過,如今早就忘了味道了,難為他為我尋來?!?p> 他們大虞的是糖漿皮的,大越的是酥油皮的。只是漠北處于四國交界處,他們吃的便是糯米面月餅,里邊包上各種豆餡冰甜可口。
錦研小心翼翼的拿起一顆吃了起來,在抬眼便看到琴音笑著看自己
“琴音你也吃。”
琴音忙擺著手道“小姐,奴婢便會做,您下次想吃,吩咐一聲就是。”
琪八也回到“公子特地尋來了善漠北菜肴的師傅,以后小姐想吃什么吩咐一聲就是。”
錦研嘆息著躺在胡床上“如今,我越來越適應(yīng)大越了?!?p> 一個地方待得久了,都會忘記自己從哪里來的。若非偶然之間想念家鄉(xiāng)的味道......
如今家鄉(xiāng)的味道就在身邊了,看上去別無所求,心里反而更難過了。
另一邊大越宮廷中,做了一輩子敵人的張皇后和許貴妃正坐在一起。二人的神色并不輕松,雖然躺在床上的那人已經(jīng)出氣多進(jìn)氣少了,但是她們反而更為擔(dān)心了。
“你聽說了吧?那個小兔崽子回來了!”張皇后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許貴妃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扶著自己頭上的金釵,不屑的說道“知道又能怎樣,當(dāng)年還不是你一念之仁,放任這小兔崽子?!?p> “你還不是想裝善良幫了腔?!?p> “皇后姐姐,您急什么,咱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娘親的事,咱們可都有份。他若是真的得了勢,咱們可都只有死路一條?!辈煌趶埢屎蟮臍饧睌模S貴妃的聲音依舊是柔柔軟軟,沉靜似水。只是她心中是否如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淡定,就無人知曉了。
張皇后握緊了拳,咬著牙根說道“你說那個老不死的怎么突然就想見那個小兔崽子了?”
對于此事許貴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吹著。
“許妹妹,我可是無意中得了幾封信,上邊的胡言亂語姐姐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陛下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陰霾的聲音冰凍住許貴妃的動作。
“哎呦!是什么事讓姐姐這樣大驚小怪的呀?”許貴妃不耐煩的將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案幾上,看不出一絲的慌亂。
張皇后暗暗的咬牙,她最恨這賤人這般姿態(tài),詭笑道:“倒也沒什么,就是得了咱們?nèi)首油笥萜轿魍?,南唐成王的信件。不過咱們?nèi)首舆@樣的人才怎么會做這樣的蠢事呢?你說是不是呀?妹妹?”
那上挑的語調(diào)滿滿的都是得意,許貴妃暗暗咬了咬牙,嬌笑道“姐姐說的什么傻話,咱們不是在說那小兔崽子的事么?再說了,近幾日七皇子府上似乎又抬出幾個死相凄慘的,咱們不也沒說什么嘛!”
聽到此處張皇后只能歇了以此要挾的心,只怪那小子太不像話,一個月已經(jīng)打死了七個侍妾,之前陛下可是說過了,若是他在這般不像話也不必去他身邊伺候了。
二人你來我往的沒有勝負(fù),另一邊風(fēng)澗澈也是陰沉著臉走出了皇帝寢宮,無人猜得透方才陛下到底對大皇子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