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見
五日后,墨軒染來到莊子里將錦研帶了出去。
雖然錦研帶著帷帽,但是只要相熟之人定然是一眼就能認(rèn)出,因?yàn)檫@次的錦研沒有易容。這是她從逃出大虞后第一次不易容便能光明正大的出門了,可是她的心情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方才風(fēng)澗澈一進(jìn)門就告訴她墨軒染已經(jīng)帶回堯城,第二句便是他要見你。
錦研只覺得那一瞬間自己的心都被人掐住了,她不想見他,有些想要見他。他是否也是重生了?前世的種種到底是怎樣?他....是怎么死了的?
風(fēng)澗澈帶著她來到一處宅子,宅子外有重兵把守。他笑著停下了腳步“里面自有人接應(yīng)你,你且安心進(jìn)去吧,有事喚他們一聲就好?!?p> 錦研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宅子,看著錦研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風(fēng)澗澈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失了。從拐角處謝子旭走了過來,將胳膊搭在風(fēng)澗澈的肩膀上,笑瞇瞇的問道“怎么不陪著你家小姑娘進(jìn)去呢?”
風(fēng)澗澈轉(zhuǎn)身便要離開,謝子旭忙跟了上去“怎么?怕聽到他們的往事?心里還是在意?”
他本是玩笑話,卻不想風(fēng)澗澈停住了腳哀傷的說“我雖在意他們的曾經(jīng),但是更怕她心里還有他?!?p> 謝子旭看著風(fēng)澗澈遠(yuǎn)去的身影,默默的嘆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呀!如他那樣的男兒心中也是有這樣柔軟的地方的。
錦研走進(jìn)宅子,宅子里面也是極為華貴的。雕梁畫棟雖比不得宮殿,但是也不算是虧待墨軒染了。
“吱-嘎”
這樣一聲似乎瞬間讓她回憶起前世,她臨死前墨軒染來的那次.....
“你來了?”墻角處一人端坐著。
他自持身份,從來都是極為注重儀態(tài)的,永遠(yuǎn)是這樣端著。所以她剛來到京都時,便暗暗下決心定要儀態(tài)萬千,配得上他。
錦研走了過去,墨軒染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突然苦笑道“看你紅光滿面的樣子,想必你在這里過得很不錯?”
錦研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坐在了椅子上“是還不錯,自由自在的挺好的?!?p> “沒名沒分的跟著他?”錦研聽得出他話語中的嘲諷和不甘。
“總好過寂寥的死在深宮?!?p> 錦研此話一出口,墨軒染眼中一亮“你.....”
是的,她要告訴他真相,她也想聽到他口中的真相
“我自幼極愛桃花酥,只是那夜的桃花酥確是我此生吃過最苦的?!彼乖诘厣线€抱著裝著父兄心肝的的酒壇,那種痛撕心裂肺。
墨軒染如發(fā)狂一般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許久他才擦拭著眼淚,冷漠的看著她“原來如此,難怪朕對你百般的好,你依然要逃離。”
“百般好?”仿佛聽到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錦研冷笑道“奪我權(quán),公然將愛妃抬舉到與我平起平坐的的位置,平日里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這叫對我好?你可知你所做的一切會讓別如何看我?可笑我一個皇后在宮中小心翼翼,你的好我真的承受不起?!?p> 柔妃,端妃....若說端妃是為了平衡朝堂,柔妃是因?yàn)榘V心丸,那么她呢?是為了制衡漠北?還是為了給別人一個比較,原來她們還不錯.....
自知虧待了錦研,墨軒染確實(shí)無話可說,可是他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就是你的小哥哥?”
小哥哥?他怎么知道的?
看到錦研愣怔的神情,墨軒染冷笑道“朕與我成親一年有余,在夢中還會喃喃的念出小哥哥,可真是深情呀?!?p> 一年.....難怪....他開始冷漠的對她便是成親后一年左右的,想來,這又是命運(yùn)的捉弄吧!
“朕曾問過你,你幼時可有什么玩伴,小哥哥之類的,你卻回答朕沒有,你這般袒護(hù)嗎,可真的對得起朕?”他疾聲厲色的問道
錦研卻苦笑著動了動嘴皮,問不出那句話。我若說我那時真的不記得小哥哥,滿心滿眼的只有你....你可信?
但不論他信不信,破鏡終難重圓。
“為什么!朕哪里不如他,你為何這樣對我!”他想象過錦研狡辯的的樣子,想象過錦研否認(rèn)的樣子,但是如今真的看到錦研這默不作聲的樣子,他癲狂了。她這是承認(rèn)了了么?承認(rèn)了那人在她心中的重要?
錦研實(shí)在不想再與他談?wù)撨@個問題了,靜默了片刻便問道“你為何要?dú)⑽腋感?。?p> “為何?你不明白?他手里拿著先皇遺詔,他想做什么?”
錦研一愣,有些東西似乎有些不對。想到此處,錦研不動聲色的質(zhì)問道
“我阿爹一生忠心耿耿為大虞出生入死,如今在你眼中竟是叛臣賊子。你說我阿爹有不臣之心,那好!你今日說個清楚,我阿爹有何不臣之心?”錦研白皙的臉頰上,因?yàn)榫o張,竟出現(xiàn)了可疑的紅暈,在墨軒染的眼中只覺得錦研是因?yàn)樘^激動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絲的心疼,想必...妍兒也是被蒙在鼓中。
“鎮(zhèn)國公一直與墨軒麒有這密切的聯(lián)系,原本朕監(jiān)視墨軒麒的時候,也派人監(jiān)視了漠北,但是好在他在最后關(guān)頭沒有做糊涂事,雖然朕沒有確切的消息知道這遺詔寫的是什么。不過也不難猜,想不是那個老家伙臨死之前依舊不甘心朕做皇帝,還給墨軒麒留了這么一手?!蹦幦居只謴?fù)了冷靜,坐了下來,拿起茶杯輕嗅茶香。
錦研眼中閃過一絲慶幸,趁他不注意,收斂心思做的確實(shí)更端正了。墨軒染抬頭看了看錦研孩子氣得動作,眼中劃過留戀,猶豫了片刻說道“前世的朕中了毒,一直將楊思柔看作是你,直到你死在朕的面前朕才知道....朕關(guān)了多年的竟...竟不是什么所謂的毒婦,而是你....是朕此生摯愛?!?p> 聽完他說話不禁暗暗打了個寒戰(zhàn),若她真的是他此生摯愛,那她前世是造了多少孽呀。他對她永遠(yuǎn)冷冷淡淡,對她永遠(yuǎn)不聞不問,甚至在他重生后也從不關(guān)心她想要什么。
她知道,作為帝王的他給不起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的眼睛為她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