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雅要退圈?真的假的?你可得好好勸勸她...”
“趙老師,車來了,其他老師都已經(jīng)上車出發(fā)了?!?p> “好的,謝謝您,我馬上來?!壁w煜晴聽見工作人員叫他,轉(zhuǎn)過頭朝他笑了笑?!跋眿D兒,我先開工去了哈。我們要去一個什么森林公園,也不知道有沒有信號,要是我沒回你信息你就別等了,先睡吧。么么,愛你喲?!?p> “好的,知道了。你面吃完了沒?”
“吃了吃了,我先掛了哈?!壁w煜晴把手機還給曉光,一邊走一邊吩咐他記得把自己的手機充上電。
曉光看了眼趙煜晴只吃了兩口的面有些憂心道:“哥,要不你先把面吃了吧,也不著急這幾分鐘,晚上指不定什么錄到時候才能收工呢?!?p> 趙煜晴看看面又看看外面大家都已經(jīng)上了車,也不好意思讓別人久等,沖曉光擺擺手道:“沒事餓不死的,先工作?!?p> 大巴車一路遠離了市區(qū)的繁華往叢林深處就開了去,熱帶雨林的植被高大又茂密,走進其中仿佛真的置身于美洲叢林一般。這次外景的拍攝內(nèi)容主要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是由常駐嘉賓組和趙煜晴的新戲《苒苒物華》演員組進行分組對決,在夜晚的叢林里尋找可食用的野生食材,第二部分是明天白天兩隊到廈門最繁華步行街去尋找愿意替他們加工這些食材店,最后各自帶著制作完成的菜肴到指定集合點,再由路人評判哪一隊獲勝,獲勝的隊伍將可免費品嘗夜市里的所有當?shù)靥厣〕浴?p> 夜晚的叢林確實有些嚇人,樹木在月光下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物,頭頂上不時還傳來幾聲鳥的鳴咽之聲更是陰森恐怖,瘆得人背脊發(fā)涼,所有人都不愿意多待,導(dǎo)演一喊開始都賣力地尋找起食材來。
剛開拍沒一會兒趙煜晴就感覺胃部有隱隱不適感傳來。當下就覺得壞事了,和樂桃桃分開那三年酗酒過度落下胃疼的毛病,兩人和好以后好久都沒再犯過了。自打他前天從云南回BJ陪容凱喝酒喝了一宿那會兒開始胃就已經(jīng)在抗議了,再加上從昨晚開始就沒怎么吃過東西,現(xiàn)下看這個架勢這老毛病是要鬧起來了。一開始還只是有些隱隱作痛,隨著拍攝的繼續(xù)不但沒有好轉(zhuǎn),明顯的還有了更甚的感覺,無奈攝影機還一直拍著他也不好去找曉光拿藥吃只能強忍著。好不容易熬到導(dǎo)演讓大家休息,叫化妝師補好妝才后趕緊去找曉光拿藥。
曉光看著趙煜晴右手捂著胃部朝自己走來就意識到了不妙?!案?,你怎么了?”
“胃有點不舒服,曉光你那兒有胃藥嗎?”
“有,你稍等?!睍怨庠诒嘲锓伊艘魂?,找出了那個好久沒用過的藥盒,取了兩粒放到趙煜晴手中。”
趙煜晴剛要放進嘴里就聽后面有個聲音傳來:“等等,你這沒吃東西就吃藥怎么行?”回頭一臉白夢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塞了個東西到他手里后開始替他補妝。
趙煜晴低頭一看,笑著對她說:“蛋黃派,草莓味的,你以前就喜歡吃這個,沒想到現(xiàn)在還是好這一口?!?p> “是啊,好些年的習(xí)慣了,大概是改不了。”
趙煜晴輕輕咬了一口,滿是回憶。想起了高中的那段美好時光,那時候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進了他們當?shù)刈钬撌⒚母咧?。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分為兩種,一種是成績好的,另一種是家里有錢的。成績好的可以免除學(xué)雜費,說白了就是替學(xué)校打出名聲爭光用的,家里有錢的就純屬“搞贊助”的,顯然他是屬于第一種。兩撥人各自為營,相互間也不怎么來往。有一日趙煜晴父親的債主鬧到了學(xué)校來,一番打砸鬧得人心惶惶,后來還是報了警才將這伙人驅(qū)趕出了校園。趙煜晴自那時候起就淪為了全校的笑柄和談資,兩撥人都繞著他走生怕惹禍上身,他算是徹底被孤立了。只有隔壁班級有一個叫白夢的女生每次見了他依然會笑著和他打個招呼聊兩句,那段時日,他一直覺得她的微笑簡直是他最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一點陽光。就這么過了一學(xué)年,高二的時候分了文理科,倆人居然到了一個班。開學(xué)的那天下午,白夢悄悄把他約到了學(xué)校后山那個廢棄的放空洞里,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了,希望能做他的女朋友。
當時的趙煜晴說不清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樣的感覺,喜歡嗎?好像也談不上,不喜歡嗎?似乎也不是。就是覺得和她在一起也挺開心的,每天也總盼著和她見面。趙煜晴不知道該怎么拒接,他也不想拒絕,倆人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開始交往了。
說來他倆也算是同病相憐,家庭條件都不好,在當時蛋黃派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可以算得上是高消費了。記得白夢曾經(jīng)說過她有一個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賺了錢了要買一箱子的蛋黃派抱著吃,吃夠、吃膩。他們剛交往的那一年,白夢生日時趙煜晴就替她完成了這一個愿望。他提前好幾個月就開始拼命打工存錢,在她生日的當天真的就拉了一只巨大的旅行箱去學(xué)校給她,完全蒙在鼓里的白夢一打開箱子,滿滿一箱子的草莓味的蛋黃派就滑了出來掉落了一地,耳旁都是班上同學(xué)起哄的聲音。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拉著紅了臉的白夢跑到了學(xué)校后山的舊防空洞里,倆人曠了一下午的課,躲在里面吃著蛋黃派暢談著理想...
“趙老師,要開始拍攝了?!?p> 回憶戛然而止,趙煜晴回過神來答了一句:“好,就來?!眳s是連藥都沒顧得上吃又投入了緊張的拍攝中。
“哥...哥...藥...哎!”曉光拿了藥追了過去,卻見攝影機已經(jīng)在拍攝了,只好又默默地退到了一邊密切關(guān)注著自家主子的狀況,絲毫沒注意到身旁還有一道炙熱的目光也在注視著趙煜晴的一舉一動。
果然,剛開始拍攝沒一會兒趙煜晴又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不適,胃痛這種東西是相當磨人的,要不了你的性命,卻牽動著無數(shù)根神經(jīng),慢慢地折磨著你。好不容易熬到收了工,曉光趕緊拿了藥和溫水上前去,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已經(jīng)是冷汗涔涔衣服都濕透了,腳上走道兒都在飄。曉光趕緊扶住了他,觸手濕漉漉的一大片,鼻子猛地一酸將他扶到演員休息的帳篷里。
又是一波疼痛襲來,趙煜晴躬下身手握了拳死死抵住胃口,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回曉光的話了。趙煜晴的胃病很長時間沒有這么“來勢洶洶”地發(fā)作過了,曉光看他那樣子就慌了神:“哥,實在不行咱們還是去趟醫(yī)院吧?”
“不用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p> 一起參與錄制的同組演員這時也都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大家紛紛圍上來關(guān)切地詢問。趙煜晴本不欲聲張,這會兒也是瞞不下去了,還得分神一一“應(yīng)酬”。
“沒事兒,謝謝。老毛病了”
“沒事兒,剛吃了藥一會兒就好了?!?p> “沒事兒,不用不用...”
“......”
工作人員見狀也怕出什么意外擔(dān)責(zé)任趕忙把車開了過來,送他去醫(yī)院。汽車一路搖搖晃晃,一路從“原始森林”又回到了現(xiàn)代都市,曉光的眼神一刻都不曾離開過趙煜晴。看著他眉頭減緩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知道應(yīng)該是藥起效緩過來些了,自己一直揪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一路奔騰了40多分鐘,車總算停到了醫(yī)院門口,還特意安排了工作人員留下陪他檢查。
在醫(yī)院一番折騰,趙煜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好沒有出血、穿孔等大家所擔(dān)心的問題,最后醫(yī)生得出的結(jié)論還是淺表性胃炎這個老毛病。等到掛完水拿完藥后工作人員將他們送回到酒店時,天都快要亮了。
雖已入秋,濕熱的海風(fēng)本就讓人身上老感覺黏黏糊糊的,加之又出了一身的汗的衣服貼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趙煜晴剛洗完澡癱在床上準備瞇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以為是自己派出去覓食的曉光回來了,想都沒想就爬起來開了門。
誰知門外站著的不是曉光而是白夢!趙煜晴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很快又恢復(fù)鎮(zhèn)定自若:“白白,有事?”
“沒事沒事?!卑讐舭咽种蓄愃票乇臇|西遞過去給他,然后解釋道:“我前幾天去日本進修的時候買了這個燜燒壺,只需要將開水和米放進去,燜幾個小時就能做出一碗粥了,挺方便的。你化妝那會兒我見你面吃了兩口就走了,怕收等工回來太晚點不到東西吃,所以走的時候順手就給燜了點蛋花粥?!壁w煜晴站在原地,還保持著開門時探了半個身子出來的動作不動。
見他不接,白夢拉起他的手將悶燒壺放到了他的手中:“現(xiàn)在應(yīng)該燜得恰到好處,你趕緊吃點兒東西吧?!?p> “啊,哦,好。謝謝!那這個壺我用完洗干凈了再給你送去。”
“你就留著用啊,我還有呢。冬天你在劇組拍戲正好可以用來燜點熱粥熱湯的不是。那我就先回了哈,你吃了東西抓緊時間休息,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趙老師你的化妝時間是8點40?!卑讐艨戳艘谎凼直硇Φ溃骸澳氵€有4個小時10分鐘!”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化妝老師您所剩下的休息時間應(yīng)該是比我還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