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園,外門弟子宿舍。
寧可三歲死娘,不愿五更起床!
天微微亮,雞尚未鳴,外門弟子正在榻上呼呼大睡,忽然一個響屁打破寧靜。
最先有反應(yīng)的恰恰是李敢,他感覺腹中好像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鬼怪在作祟。
“哎呦呦,不行了不行了,有紙沒?”
“在桌子上!”
有弟子顯然是沒睡醒,胡亂應(yīng)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xù)呼呼大睡起來。
李敢連滾帶爬的下地,蹬上鞋子,披了件外套,就直奔茅廁而去。
那速度仿佛比劉翔還快,剎那之間便是千里之外,一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敢捂著肚子,腹部絞痛的厲害,娘的,咋回事,今天這勢頭似乎很猛。
臥槽...不行了...要出來了!
嘭!
他沖進廁所,直接將門反鎖,而后,廁所里傳來了萬馬奔騰的聲音,那是大名鼎鼎的草泥馬。
“呼...”
李敢嘆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在廁所里蹲了一個小時,肚子里已經(jīng)沒有東西可拉。
但腸子內(nèi)就是有什么東西想要往出狂涌,那是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咚!咚!咚!
“師兄,你好了沒,我快堅持不住了!”
茅廁外傳來敲門聲,一弟子聲嘶力竭,顯然也是被肚子痛折磨的。
“還沒有,你再等等?!眲傉f出這句話,李敢瞬間感覺到不對,反問道:“咱們外門的茅廁不是有二十幾個嗎?”
“全滿了!”
“你說什么???”
“唉,師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今天早上咱們外門弟子集體拉肚子,別說茅廁,都有在屋子里方便的?!?p> “集體拉肚子?”李敢的目光中閃過一抹狡黠。
那外門弟子又道:“可不是,我出來的時候還看見趙師弟直接拉在你被子上了。”
“------”
李敢黑著臉。
這是什么鬼,整個紫竹園外門集體拉肚子,還這么急,甚至拉在了房間之內(nèi)。
顯然是有人在搞鬼。
李敢一下子想到了火灶房。
昨日他與火灶房的張大胖發(fā)生口角,這家伙竟然在他們的晚飯里下了瀉藥。
有這么報復(fù)的嗎?
“師兄,你什么時候完事?”想到一半,外面那弟子又死命催促起來,惡鬼索命一般。
“師弟,師兄現(xiàn)在也是無能為力,你找個合適的地方先方便一下吧?!?p> “哎呦,師兄,我不行了...”
之后,外面?zhèn)鱽砹似俨及阋粸a千里的感覺。
整個上午,外門弟子沒有去演武場、沒有去武技閣、沒有去兵器庫,甚至沒有修煉。
他們不是在上廁所,就是在上廁所的途中。
外門已經(jīng)淪陷于臭味之中,紫竹園所有的蒼蠅匯集于此,聲勢滔天。
“姜君鑒你個小雜種,一定是你搞的鬼!”
李敢咬了咬牙,準(zhǔn)備帶著外門弟子一起,去火灶房討回公道,最重要的便是給他點教訓(xùn)。
他在茅廁蹲了一上午。
但那種拉到天荒地老的感覺并沒有退卻,只是稍稍延緩,他拖著虛弱的身子,帶著眾弟子直奔火灶房。
“張大胖,你給我滾出來!”
來勢洶洶。
此刻富貴流油的張師兄正在切胡蘿卜,眉頭一皺,心道這外門的師兄今天早上怎么沒來吃飯?
中午來的倒是挺準(zhǔn)時。
他忙用抹布擦了擦手,而后春風(fēng)得意的走出去,一出去,差點被嚇傻了。
這些外門弟子,臉色漆黑,嘴唇發(fā)白,好像體內(nèi)損失大量鹽分,體力不支一樣。
最重要的,他們身上還沾染著屎尿,臭氣熏天,衣冠不整,蓬頭垢面。
“師兄,這里是火灶房,吃飯要講究衛(wèi)生,想方便的話去茅廁?!睆埓笈帜樕惶谩?p> 張大胖目光很是不屑,這火灶房的規(guī)矩早就定下,別說是外門弟子,就是師傅飯前也要洗手。
“去你娘的茅廁?張大胖,你好大的膽子,為何要在我外門弟子飯食之中下瀉藥?”
“?。??”黑人懵逼臉。
張大胖木訥,他沒干過這事啊,也不敢干這件事,但腦海中忽然回想起小師弟昨天好像問弟子有沒有專門的餐具。
日,難不成這是姜師弟干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克扣外門伙食的污名還沒有抹去,小師弟又在外門弟子飯食中下了藥。
“小師弟啊小師弟,師兄會被你坑死的。”
張大胖腹誹一句,現(xiàn)在能怎么辦,就是小師弟把天捅破,也要用腦袋頂住。
“李師兄此話怎講?”
“你少裝糊涂,若不是你們在飯里下瀉藥,我們外門弟子怎么會集體拉肚子?”
上午的狼狽不堪,已經(jīng)被紫竹園所有弟子看在眼中,他們算是把臉都丟盡了。
“師兄冤枉啊,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我若是往你們飯粒下藥,師傅會把我趕下山去的?!?p> 一面暗暗責(zé)怪姜君鑒,另一面卻心中暗爽,這群王八羔子平時囂張跋扈,碰見小師弟有你們苦頭吃。
如今張大胖一口否認(rèn),那架勢似乎打死都不認(rèn),讓李敢等人氣急敗壞。
他知道張大胖生性懦弱,另外幾個火灶房弟子又膽子極小,這事很大可能是姜君鑒做的。
這小子真是反天,剛來幾天,就敢搞幺蛾子,不知道宗門之內(nèi)禁止私斗?
“姜君鑒呢?讓姜君鑒給我滾出來!”
自打小師弟入火灶房,張大胖松懈管制,對他每日行程不管不問。
小師弟初來乍到,細(xì)皮嫩肉的,長時間在炭火旁邊有損皮膚。
再說了,做飯這點事他們幾個就夠了,多留點時間給小師弟練功,若是真能進入外門,他也跟著長臉。
“你說姜師弟,姜師弟午睡呢!”
“午睡!”
李敢連同所有外門弟子都驚訝了。
老子在廁所蹲的兩腿直抽筋,你還有心思午睡,這是對外門的不敬重,這是外門的恥辱!
“怎么這么熱鬧?”
就在大家都在氣頭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姜君鑒一夜未眠,補了個覺剛剛起來,就看見外門這些瘋狗又要來火灶房咬人。
那他豈能袖手旁觀?
不過一見到姜君鑒,外門弟子眼中頓時釋放出如狼似虎的光芒,要把這小子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