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云鶴心知,這一場婚禮只是走個過場,是假的,而且,在這一場婚禮上,周蕊絕對會撒氣大鬧,使顏家顏面盡失。
所以,顏云鶴沒想過,大辦這一場婚禮,但事與愿違,顏家在北城,畢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如今他顏云鶴孫子結(jié)婚,別人豈有當做不知道的道理,這一消息剛剛傳出,許多和顏家有交情的人都前來道喜,其中有的人,趕了數(shù)天的路。
“恭喜恭喜?!?p> “可喜可賀?!?p> “顏云鶴家主,你這孫子輩的婚姻大事,又讓你解決一個呀。”
顏家門前,顏云鶴恭候著前來參加婚禮的人。
祝賀的人絡(luò)繹不絕。
這本是一件令人驕傲、開心的事,但顏云鶴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云鶴老弟,抱歉呀,這幾日在外地出差,沒回過咱們北城,今日才回來,就聽說你孫兒成親的事,急匆匆趕了過來,我這也沒備什么厚禮,你可不要見怪?!?p> 一須發(fā)皆白的老頭,龍行虎步而來,在他身邊,跟著數(shù)名護衛(wèi),此人乃是北城城主,由于和顏云鶴年紀相仿,兩人很是熟稔。
“身為北城城主的您,能夠大駕光臨,就是給我顏家最大的臉面,還要什么禮物!”顏云鶴上前幾步,迎接城主。
“云鶴老弟,你可別說這話,我一大把歲數(shù)了,分辨不清恭維話,別人說什么,我都當真,這種好聽話聽多了,我這個城主可就飄飄然了,到時候驕傲起來,那可就讓別人看笑話了?!北背浅侵餍Φ?。
“在北城,還沒人有資格笑話您?!鳖佋弃Q也笑道。
“云鶴老弟,你也是,雖說我不在北城,你也打電話通知我一下嘛,也好讓我有個準備,孫子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你之前可一聲沒跟我吭過,怎么,是不是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北城城主目露疑惑。
“沒有,我就是看您工作太忙,想讓您少操勞些。”顏云鶴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北城城主還要繼續(xù)和顏云鶴閑聊,顏云鶴不禁苦悶不已,幸好前來祝賀的人很多,顏云鶴借口有客人要招待,在把北城城主迎到了顏家之后,急忙脫身而出,右手快速擦拭了一下額角的冷汗。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恭喜恭喜,云鶴兄,你孫子結(jié)婚這么大的喜事,也不知道早些跟我說一下,幸好我最近在這周邊,否則真就錯過了。”
這回向顏云鶴恭喜的是一個光頭男子,他長相喜感,似一個好欺負的老實人,但他的身份,實則是錦州第一幫會青龍幫幫主。
錦州下面,管轄二十六城,北城只是其中之一,由此可見這位青龍幫幫主,權(quán)勢之大,他來這里,可謂是屈尊降貴。
能夠和這樣的大人物,攀上關(guān)系,倒不是因為顏云鶴能耐大,靠的是祖上的庇蔭。
正常情況下,顏云鶴巴不得對方前來,這樣雙方可以增進感情,對日后顏家做生意,百利而無一害,但今日不同,顏云鶴想象著周蕊大庭廣眾之下,大發(fā)雷霆的一幕,不由得暗暗嘆息。
“云鶴兄,你怎么看起來,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嗎?”青龍幫幫主問道。
“沒有沒有,您快請進?!鳖佋弃Q連忙換上一副笑臉。
人數(shù)還在持續(xù)增加。
到得后來,縱然是顏家占地廣闊,也容不下這些賓客,一桌桌喜宴,擺到了大街上,顏家門前的一條街,整個被占滿。
時間悄然流逝,到了婚禮開始的時間。
大家滿心歡喜期待著。
但不是所有人都懷揣著這一份心情。
前排。
作為本地,和顏家并列的趙家和李家,這一天自然也有人前來參加,而且都是各自家族的大人物,趙家來的是趙家家主,還有趙虎以及他的父親趙洋海,李家來的是李家家主,和李二郎。
他們兩家,一人占了一桌,在他們各自的一桌上,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各色人等,其中,有的人,身份不是趙李二家可比,但這里畢竟是北城,其他人都給足了趙李二家面子,儼然一副唯他們馬首是瞻的樣子。
趙家家主趙破南,趙洋海,李倫,都在和身邊的人在聊天,而趙虎和李二郎,則是時不時,兩人對望一眼,這一對昔日向來互相看不順眼的對手,今天卻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他們兩個人,都隱約猜到,這一場婚禮上,將會出現(xiàn)怎樣一出鬧劇。
“周蕊絕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顏恒休掉!”
“你這個想法,我很贊同!”
如果眼神能說話的話,那么,李二郎和趙虎,說的一定是這一番話。
事實上,在場的,只要聽聞過,顏恒滿北城宣揚,要休掉周蕊一事的人,都隱約覺察出,婚禮上,會出一件大事,顏家很可能會下不來臺,可他們雖然想到,顏家在婚禮上會很難堪,但他們又不能不來,因為這些總歸是他們的猜測。
在眾多人中,有一人,和其他所有人不同,這人是周萬言,對于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他最清楚,也最確定。
因此,這時候的他,充滿愧疚,說到底,顏家對他周家,恩重如山,周萬言不愿顏家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
他想勸說女兒,放棄早先做下的決定,可這時全然找不見女兒人影,再有一點就是,周萬言覺得,即便他找到女兒,也無法讓女兒周蕊改變主意。
“新娘呢?”
“新娘在哪里?”
主持婚禮的司儀,在上面講了一大通,可新娘遲遲不出現(xiàn)。
人們發(fā)出紛紛議論。
北城城主他們,也東張希望起來。
在眾人千呼萬喚之中,周蕊現(xiàn)身。
周蕊簡單穿著一條粉裙,全然不像是來參加婚禮的,當然,她也確實不是來參加婚禮的,周蕊一步步向顏恒走去。
賓客們,被周蕊這一身打扮,驚到了,想著如今的年輕人真是特立獨行,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居然穿得這么隨意。
雖說周蕊穿的簡單,但她仍舊美得讓人心醉,美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