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學老師站在講臺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針也滴滴答答地轉(zhuǎn),老師轉(zhuǎn)了一會兒,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教室上方鐘,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開口說:
“還有兩周就期末考試了,你們都抓緊復(fù)習,新的內(nèi)容都上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我會發(fā)一些復(fù)習的試卷發(fā)下去,你們寫完了第二天帶過來?!眲傉f完,下課鈴聲就響了,老師一揚嗓子,“下課了,組長收試卷?!?p> 組長下了座位,起身收試卷,趁著組長收試卷的時候,林向晚轉(zhuǎn)過頭問花苑:“我們什么時候期末考試啊?”
花苑正在檢查自己的試卷,發(fā)現(xiàn)有一個地方少寫了一個零,拿起筆添上去:
“可能在七月十二號左右吧?!?p> 花苑添完了零,把自己的試卷放在了花苑的數(shù)學試卷上面,林向晚看著那張試卷從花苑手里移到了自己試卷上面。
花苑放完了試卷,一只手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面朝林向晚,問她:“你問這個干什么?”
林向晚聽到花苑的問題,突然像是一只泄了氣的皮球,趴在了課桌上,看著前面的鐘說:
“繪畫比賽的決賽邀請函來了,但是比賽地點在上海,而且比賽時間在七月十五號下午兩點半?!?p> 花苑一聽,就明白了:
“你擔心因為期末考試趕不過去?”
趴著的林向晚無奈地說了一聲:“是啊?!?p> 花苑看著林向晚,林向晚正趴在課桌上,頭發(fā)從肩后散落下來,烏黑的頭發(fā)襯得她的耳垂格外地白,側(cè)臉長了一些細小的絨毛,窗外偷跑進幾絲光,恰巧就灑在她的側(cè)臉上,讓她的側(cè)臉變得格外柔和。
花苑看著看著,悄悄地,臉就紅起來,可是看見林向晚無奈的樣子,又把臉上的那股熱意給壓了下去。
花苑捂著嘴,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說:“那天我在辦公室?guī)屠蠋熍脑嚲恚犚娔昙壷魅握f要把考試定在十三十四號兩天。”
林向晚聽見花苑的話,一下子坐正了,臉上的笑容好像開了一朵夏日的花,轉(zhuǎn)過頭問花苑:“真的嗎?”
花苑點點頭:”嗯,老師這么說的?!?p> 林向晚不太喜歡動筆算東西,但是聽了花苑說的話,拿出紙,抓著筆,開始小聲地算起來。
“如果十四號晚上七點走的話,七點到八點,八點到九點…一、二、三、四五、六…十七個小時,大概就是十五號十二點半能到,也不知道上海的交通狀況怎么樣,下午兩點半到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p> 這個時候,組長走到了林碗心的旁邊,收走了她和花苑的試卷。
花苑放在腿上手抬起來,忍不住摸了摸林向晚的頭,連帶著整個身體也靠過來:“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到,但是聽你的計算,應(yīng)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p> 林向晚的頭發(fā)順滑,還帶了一點陽光照上去的溫熱,摸起來很暖。
林向晚沉浸在彎彎繞繞的計算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轉(zhuǎn)過頭來說:“嗯…要是能夠在十四號下午請假去就好了?!?p> 林向晚說話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花苑,等說完了,才來得及看他,這一看,就撞見了花苑眼睛里的那一汪溫柔里,心突然顫動了一下,就像一場春雨過后,種子突破土壤時的那種細微的感覺。
花苑接觸到林向晚的眼神立即就收回了手,林向晚本想讓他把手拿開,看見他摸了一下立即就拿開了,也就沒有多說什么,接著剛剛的話說:“可是我還沒告訴我媽,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我去上海參加比賽?!?p> 花苑轉(zhuǎn)過身,兩只手搭在了課桌上,又抬起右手摸了摸耳垂,發(fā)現(xiàn)沒有變熱,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什么不妥,歪了頭:
“你可以和你媽媽說一聲,然后再去班主任那里請個假就好了,不用這么糾結(jié)的?!?p> 林向晚聽了,點點頭,我今晚就和媽媽說一下。
晚上回到家,推開家門,媽媽不在客廳,但是客廳里彌漫著一種甜甜的飯菜香氣。
“哈哈,就知道老媽肯定在做菜?!?p> 林向晚背著書包跑進了廚房,一把抱住了老媽的腰說。
“媽媽在做什么呀?聞起來好~香啊?!绷窒蛲碓趮寢屔砗笳Z氣夸張地說。
“媽媽在做可樂雞翅呀?!眿寢屔斐鍪郑牧艘幌律砗舐冻鰜淼男∧X袋,“去把書包放下來,寫會兒作業(yè),飯再過一會兒就好了?!?p> 林向晚點點頭:“嗯,好!”
林向晚出了廚房,進了自己的房間,書包放在課桌上,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腦袋:“唉~怎么和媽媽說啊,真是愁死人了,期末考試可是大事,萬一不同意我去怎么辦?”
想想自己因為期末考試而錯過繪畫比賽的決賽,心里就憋得慌,但是也沒有什么辦法。
林向晚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拉開書包拉鏈,拿出文具盒和今天的作業(yè),從文具袋里拿出筆,展開了語文試卷,語文試卷紙質(zhì)很白,上面的文言文語句精妙,課后閱讀題也曲折有趣,可是她卻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要是能去參加比賽就好了,應(yīng)該會認識很多很多優(yōu)秀的小伙伴吧?!?p> 林向晚仰頭想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寫
“芳草鮮美,下一句,嗯…落英繽紛,…漁人甚…甚異之,異:對什么什么感到驚奇…”
“晚晚啊,出來吃飯啦!”
媽媽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林向晚放下手里的筆,大聲答到:“好,來了!”
林向晚在課桌上咬著筷子,看著正在吃菜的媽媽,欲言又止。
媽媽看了一眼林向晚:“怎么了?”
林向晚剛想開口說,又搖搖頭:“沒什么,今天菜挺好吃的?!?p> 媽媽笑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炒的不好吃?。俊?p> 林向晚被媽媽的話說得笑起來:”哪有,今天的格外好吃。”
媽媽嗔笑地看了一眼林向晚,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這孩子,欲言又止的,想說啥說吧?!?p> 林向晚低頭看了一眼桌子,最后鼓起勇氣地抬起頭對媽媽說:“媽媽,我想去參加繪畫比賽總決賽?!?p> 媽媽感到有點奇怪:“這是好事啊,為什么吞吞吐吐不肯說呢?”
林向晚的頭又低下來,拿著筷子,扒了扒碗里的飯粒,才說:“比賽地點在上海,而且在七月十五號,我們期末考試就在十三十四號兩天,趕過去比賽時間很緊,我想請假過去比賽?!?p> 林向晚說著說著內(nèi)心就有點緊張,抬頭看了看媽媽。
“媽媽覺得這是好事,參加全國繪畫比賽呢,我們女兒多優(yōu)秀啊,請假的事情,我會和你們老師說的,不用擔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