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沉浸在深深的回憶中,思念瘋漲,不知過了多久,恍惚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援軍胖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教師里也熙熙攘攘的沒有幾個人。
孟非扭頭往外面望去,見曹援軍一臉著急的走過來,對著孟非低著頭道:
“敲你悶棍的人查出來了,是一班的程強。他現(xiàn)在還在填志愿,胖子正盯著他呢。等他出來,我們給你報仇雪恨?!?p> 孟非記憶中好像自己與援軍胖子三個人堵過人家的門,但是援軍是怎么知道他敲的悶棍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
說起這個,援軍一臉得意道:“一班有我認識的一個兄弟,那程強敲了你的悶棍竟然還敢到處說,被我兄弟聽到了,剛才告訴我。我與胖子合計了下,那小子的家在玉溪鎮(zhèn)外,等下他填完志愿肯定要出來,這次非得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他,娘希匹,敢敲我兄弟的悶棍?!?p> “先不急,等我過去看看。”孟非本想這個事情就這樣揭過去,怎么會知道那個傻帽程強竟然這樣不知死活,還敢到處張揚。
胖子站在一班走廊外面,看到孟非出來,低聲道:“他們班主任已經(jīng)走了,要不要去把他拿出來?!?p> “別,到人家班里鬧事不好,援軍,你把人喊出來,就說有老師找。”
曹援軍對孟非豎起了個大拇指,隔著窗戶就朝里面喊道:“程強,老師找你。”
援軍的話音剛落,透過傳呼,孟非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年輕抬起來了頭,疑惑的望了望窗戶,似乎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于是從桌上起來,走出了教室。
援軍與胖子就蹲在教室門口兩側(cè),就像獵戶一樣,早就鎖定了目標,程強剛一出教室門口,援軍與胖子兩邊一夾,夾著程強就往樓下走去。
程強還蒙圈的狀態(tài),還未來得及呼救,人就被夾著帶到了樓下男廁邊上。
那個地方是打架常地,程強剛想喊干什么?眼前出現(xiàn)了孟非的臉龐,于是原本不知所措的臉開始緊張與害怕起來。
“知道我吧?”孟非想讓程強自己招出來。
程強顯然害怕了,吱吱嗚嗚道:“知.....道......,你是孟.....孟非,跟陳阿狗打架的人?!?p> “啪!”胖子一巴掌從程強頭上蓋了下去。
“知道我們非子連陳阿狗都敢打的人,你還敢敲我們非子悶棍,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p> 可能是陳阿狗的兇名太盛,加上最近警察的抓捕,陳阿狗在同學(xué)們眼中已經(jīng)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能跟魔王對打的,自然也是魔王的級別。
各種小道消息的流傳,結(jié)果反倒成就了孟非的兇名。
如果說原來程強還能敲一敲孟非悶棍,那么就在陳阿狗這個事情發(fā)生后,孟非只要撇一眼程強,估計程強就會嚇尿,更別說敲悶棍,給一百個膽子都不敢。
現(xiàn)在的程強就有嚇尿的趨勢,孟非撇了一眼程強顫抖的雙腳,心里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被這慫樣敲了悶棍,孟非提不起任何報仇的興趣。
“你別害怕,我不是來找回場子的?!泵戏堑溃骸拔抑皇窍敫愠吻逑率聦?,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我對秦薰沒有任何興趣?!?p> 曹援軍與王胖子都摩拳擦掌了,聽了孟非的話,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怎么,非子,聽你這意思,悶棍就白敲了?”
孟非笑笑道:“你看那樣的慫貨,我提不起任何報仇的興趣?我覺得肉體上打他一頓還不如精神上鄙視他?!?p> 原本孟非就這個事情能過就過,沒想到還是堵了人,不過跟前世不同的,孟非本來就沒有報仇的興趣,更何況程強的那副狀態(tài),嚇嚇他就夠了,至于真的打一頓,孟非覺得那是浪費自己的體力。
“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程強,你走吧?!?p> 曹援軍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看到程強那千謝萬謝的惡心姿態(tài),忍不住抬腿一腳踹過去,嘴里含了聲:“滾!”
回到教室的時候,大家都填完了志愿,有些人已經(jīng)走了,小丫卻還在教室等著,看到進來的孟非,欲言又止。
小丫的表情孟非一看就明白了,走過去道:“怎么了,還不走,你不是要去市里醫(yī)院陪你媽嗎?”
“孟非,我媽問你有沒有空去一趟醫(yī)院,她要當(dāng)面感謝你?!?p> 原來,小丫填完志愿就去鎮(zhèn)里銀行匯錢,電話告訴自己的母親錢的來歷,小丫的母親自然是感激不已,奈何不能出院,希望孟非能來一趟醫(yī)院,她也好當(dāng)面感謝?!?p> 其實,女孩的心思最容易被自己的母親發(fā)現(xiàn),一個同學(xué)能夠為了小丫而舉債八萬本來就值得懷疑,更何況小丫一談到孟非,臉上的表情變得美好而甜蜜,當(dāng)媽的豈能看不出來。
所以,榮母感謝是一部分,主要的是還是想看看自己女兒嘴里說的孟非是個怎么樣的男孩,值不值得小丫托付終身。
以兩世為人的孟非豈能猜不出來,本著想拒絕,但看到小丫的翹首以盼的神情。孟非依稀記得自己好像答應(yīng)過小丫要一起去勸勸小丫的母親,不過后來因為病情的爆發(fā),孟非一直沒能與小丫的母親見上一面。
“行吧?!泵戏堑溃骸安贿^我明天早上要回來,剛才孫老師找我了,學(xué)校里面弄了個表彰大會,說要給我頒發(fā)見義勇為獎狀,就是明天早上十點?!?p> 去R市的車子下午5點鐘一趟,孟非跟小丫上了車,一路顛簸了一個半小時才到R市,又轉(zhuǎn)半個小時的車,才到R市的人民醫(yī)院。
夏日南方的天7點還沒有完全黑下去,兩個人卻已經(jīng)饑腸轆轆,小丫擔(dān)心母親的身體,匆匆打了一些吃的,就帶著孟非上了住院部。
還沒有進住院部,孟非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孟非及不習(xí)慣,反倒小丫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吸了吸鼻子,帶著孟非匆匆上了4樓。
“媽,今天怎么樣?”榮小丫進了病房,放下吃的,就問道
“今天挺好的。”坐在病床上的一個中年婦女回應(yīng)道,借著病房的燈光,孟非看清了小丫母親的長相,或許是燈光的緣故,蕭雁臉色看上去蠟黃。
“嗯,是好多了?!毙⊙究戳丝茨赣H的臉色,臉色露出喜色。
孟非狐疑的看了一眼小丫,見小丫給自己使眼色,立馬道:“阿姨,你精神頭看起來不錯,哪里像是生了病的人?!?p> 蕭雁才注意跟在小丫后頭的孟非。
“小丫,他是?”
小丫臉色一紅,道:“媽,他就是孟非。”
蕭雁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握著孟非的手道:“你就是孟非啊,一直聽小丫提起過,阿姨謝謝你在學(xué)校照顧小丫。阿姨還得感謝你借給我治病的八萬塊錢,你放心,等我病好以后,一定努力賺錢,會盡快還你的錢的?!?p> “阿姨,我這錢來的容易,也不用著急還,所以您就安心治病,治好了以后慢慢還就行?!?p> “哪能吶,我聽小丫說你的家境也不好,能借來這么多錢肯定已經(jīng)是絞盡腦汁了,這錢哪能慢慢還呢。”
“阿姨,真不用著急,你問小丫吧。他知道我的近況?!?p> 孟非自然騙不了蕭雁,但是他給小丫洗腦已經(jīng)有一天了,從半信半疑洗到徹底相信,所以他干脆讓小丫去跟蕭雁解釋。
“媽,孟非家里都開礦了,說投資三百萬,所以這點錢對他來說的小錢,所以他才那么淡定的說不用著急還。”
“是嗎?”蕭雁疑惑的目光又撇像孟非,孟非微笑點點頭,才放下心中的歉意。
“小丫,你去問問醫(yī)生,我還有多久才能出院,不就一個肺結(jié)核而已,用得著治療這么久嗎?老家說得對,進了醫(yī)院,錢就跟水流得一樣快。你去催催,盡快治好了我好出院?!?p> 孟非一愣,小丫倒是對蕭雁的話一點好不驚訝,好像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一樣,臉上似乎洋溢著不耐煩道:“媽,你都要問多少遍啊,醫(yī)生都說了還有三個療程就可以出院了?!?p> “看你這個孩子,快去問問,能不能提早治療?治完了我好出院,這個地方,一點都住不習(xí)慣?!?p> 小丫無奈的領(lǐng)命出去。房間里只剩下蕭雁與孟非兩個人。
“小非,我這樣叫你可以吧?”
“嗯,阿姨,我媽就是這么叫我的?!?p> “小非,你與小丫的關(guān)系?我感覺得出來小丫似乎很喜歡你?!?p> 孟非心里一驚,迎上了蕭雁溫和的目光,這種目光不像懷疑,而是已經(jīng)很明確,只是等孟非確認而已。
“阿姨,我正和小丫談戀愛。”孟非老老實實的承認,但是眼光中卻有點躲閃。
“阿姨覺得你似乎不怎么喜歡我們家小丫?!笔捬愕馈?p> “不,阿姨,我喜歡小丫?!泵戏堑?。
“可能是阿姨感覺錯了,小丫看你的眼神跟你看小丫的眼神完全不一樣,戀愛的雙方,看彼此的眼神應(yīng)該是一樣的,我當(dāng)初跟小丫的父親戀愛的時候,眼神中只有對方,而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小丫的看你的眼神跟我當(dāng)初看她爸的眼神一樣,堅定而認真,對未來充滿了憧憬。而你不一樣,我感覺到你眼神更多的是躲閃,憐憫,帶著一股強烈的歉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