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梧桐林苑,靈姝不依不饒的追打陸白,陸白只好苦苦求饒。靈姝并不可憐他,隨他萬語千言,巧舌如簧,只是不理,非要追究他失言之過。陸白無奈,一邊逃多,一遍想法應(yīng)對(duì)。
“咱們不鬧了,我現(xiàn)在教你劍法?!标懓缀鋈幌肫饋碚f道,靈姝聽說,還真的停了下來。
“你不要哄我,今晚若沒個(gè)交代,看我輕饒了你?!膘`姝聽說陸白要交她劍法,有些心動(dòng),卻也將信將疑。
陸白與她來到庭院,兩人各執(zhí)自己的佩劍。
“你先站在一旁,我來給你演練一遍?!标懓渍f道,靈姝乖乖站到邊上,看陸白舞劍。
只因陸白神力厚重,一舞劍器動(dòng)四方。靈姝見他帶著幾分輕柔,不覺有些好笑。雖然沒有十分的剛勁,卻也綿里藏針,柔中帶剛。正似“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只見“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p> 陸白一氣呵成展示出來,靈姝也不覺得很難,因常看陸白舞劍,所以招式上并不感到陌生。
“怎么樣,看的清楚么?”陸白問靈姝道。
“這有什么難的?我只懷疑這軟綿綿的劍法,有什么用處?!膘`姝故作鄙夷道。
“說出這話,就見你道行粗淺了?!煜履崛跤谒?,而攻堅(jiān)強(qiáng)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qiáng),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陸白搬出天尊的一席話來說教靈姝,靈姝聽的似懂非懂。
“別凈說些沒用的,我只要學(xué)會(huì)了,能御敵就好?!膘`姝直說道。
“這么說也對(duì),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嘛。我也不能強(qiáng)求你既學(xué)會(huì)了劍法,又悟出了道法?!标懓纵p松說道。
“這么多一時(shí)間我也不能盡學(xué),今晚就學(xué)會(huì)一式就算了?!膘`姝隨意說道。
“好大的口氣,還想一晚學(xué)會(huì)一式?你若一年半載學(xué)的明白,我都服氣你了。”陸白笑說道,靈姝便不服氣的很。
“懶得和你拌嘴,你且教我,看我學(xué)不學(xué)的會(huì)?!膘`姝輕蔑道。
“先給你看這第一式——寒潭禁月?!标懓走呎f邊練給靈姝看。
只見陸白拿劍輕盈的在空中畫出圓弧,腳下步法有致。一時(shí)停住,讓靈姝來學(xué)。
“這算什么劍法,能擋住敵人?”靈姝懷疑道。
“若是不信,你可以試試,使出你所有本事來攻我,看我這一式能不能擋得住你?!标懓仔φf道。
“試便試,誰怕誰!”靈姝說道,覺得這“寒潭禁月”沒什么厲害處,根本擋不住殺招。
靈姝使出一招“飛花逐月”來攻陸白,陸白大為驚異,忙以“寒潭禁月”接住,只見靈姝的靜女劍到了陸白身旁不由自主的戛然停住,像是擊在堅(jiān)冰之上,蕩了回來。靈姝丟了手中劍,往后飛退,眼看要落地摔倒,陸白一個(gè)箭步過去拖住靈姝,立定在地。
“怎么樣?還有什么話說?”陸白斜抱著靈姝笑說道。
“有什么的,不過欺負(fù)欺負(fù)我這沒什么法力的人?!膘`姝嘴硬道,推開陸白。
“你怎么會(huì)我的‘飛花逐月’?幸好你使的不精,真差點(diǎn)破了‘寒潭禁月’。”陸白疑問道。
“你成天在我眼前舞劍,看的我眼睛都起繭子了,想不記住都難?!膘`姝抱怨道。
“我的玄昆九劍式可不是看看就會(huì)的,能使出來,說明你還是有些慧根的?!标懓兹ばΦ?。
“我看是一般的很,說的多厲害似的,卻攻不破一招半式?!膘`姝嗤之以鼻道。
“你是以我之矛,攻我之盾,我自然應(yīng)付的來。況且你沒使出來那‘飛花逐月’的精髓,不然只拿‘寒潭禁月’是擋不住的?!标懓捉忉屨f道。
“我也不懂,怎么說都是你有道理,你就變著法糊弄我吧?!膘`姝嗔道。
“教你可是太不容易了,倒像是我求你似的,難吶!你自己練吧,我去書房了。”陸白說完話,轉(zhuǎn)身走了。
靈姝見陸白去了,自己撿起劍,照著陸白教的
練了起來。陸白本想拿學(xué)劍法讓靈姝知難而退,打消報(bào)仇雪恨的念頭。即便她執(zhí)意要學(xué),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才學(xué)得會(huì),拖得久了,或許就有了轉(zhuǎn)機(jī)。這一套靜女劍法,原本就是陸白拿來教靈姝防身用的,只是防御,沒有弒殺招式,且暗合道法,希望靈姝從中徹悟,不再一心尋仇。
直到半夜三更,陸白倦了,離了不知齋,回白陸院休息,路過庭院,卻見靈姝還在那里練劍,大感詫異,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執(zhí)著,搖頭嘆息,走了過去。
“休息去吧,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會(huì)的?!标懓讋裾f道。
“所以才要抓住一時(shí)一刻的光陰,早日學(xué)成?!膘`姝說道。
“沒見你這么著了魔似的用功過,早這么著,你早就成了女天將了?!标懓子朴菩φf道。
“以前懶得學(xué),現(xiàn)在是亡羊補(bǔ)牢,哪能不盡心用力。我老是覺得哪里不對(duì),你教教我?!膘`姝說道,有讓陸白指點(diǎn)自己。
“你這照著葫蘆畫瓢的認(rèn)真勁倒是有了,只是還沒看出其中的門道。”陸白品評(píng)道。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靈姝責(zé)怪道。
“你不問,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标懓谆卣f道。
“我看你就是不誠心教我!”靈姝恨恨說道。
“仙神之中想拜我為師的多了,哪有像你這樣的,不但對(duì)我頤指氣使,連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拜孔夫子為師,還有拜師禮呢?!标懓淄嫘Φ?。
“你想要什么?”靈姝看了看陸白問道,陸白眼中掠過一絲詭秘笑意。
“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給?!标懓坠首魍妻o道。
“你說也不說,怎么知道我不給你?我有什么你看的上眼的,你說的出,都給你就是?!膘`姝有些好奇的問道,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能入的了陸白之眼。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我只想向你要些東海珍珠?!标懓仔φf道。
“我哪里有?”靈姝掩飾著說道。
“這可瞞不住我,不信珊瑚仙子沒送你些,上回百花仙子送來的也在你那里呢。”陸白笑說道。
“你要它做什么?”靈姝問道,想他肯定不是自己拿去用的。
“送人?!标懓子挠男φf道。
“沒有!”靈姝忽然變了臉色。
“你看看,我說你必不給我,你還信誓旦旦的說會(huì)給我,這就變卦了?!标懓谉o奈道。
“誰讓你信我的話了?!膘`姝不給陸白好臉道。
“真真是‘女子心,海底針’??!”陸白笑嘆道。
“愛怎么說怎么說去!”靈姝轉(zhuǎn)身走了。
“別慌走嘛!”陸白一把拉住。
“干什么?你還要明搶不成?”靈姝指著陸白拉住她的那只手說道。
“哪兒跟哪兒呀,我是真有用,求你賞我些吧?!标懓籽肭蟮?。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不助紂為孽?!膘`姝冷冷說道,睜開了陸白的手,回去靈姝館。
陸白靜靜的看著靈姝離開,不知所措,坐在庭院石幾上想著法子,暗暗和自己較勁,非要從靈姝哪里弄來東海珍珠來不可。